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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以星聽完,遞了一疊簿子給他:那你先回去完成這些任務,不弄完不許來。 寧折看著那厚厚的一疊,先是沮喪了會兒:那我豈不是好久都見不到小師兄了。然后又突然高興了起來:那是不是我完成了,小師兄就不生我氣了? 大概是。 寧折喜上眉梢:那我立刻回去弄!你等我! 許以星叫住了他:寧折。 怎么了?寧折回頭。 傘帶回去,那是寧酩師弟的。 寧折篤定道:不是啊,那傘是師兄的。 說完,仿佛趕時間似的,急匆匆地走了。 這么急干什么,系統看完全程,略略略道,做完也見不到你小師兄。 好了,我收拾收拾準備閉關。許以星起身。 后山寧靜,圓月如盤,靈氣飄繚。進關之前,許以星回身,莫名想起了那個小男孩。 但是萬物有靈,他自有他的歸宿。 許以星搖頭一笑。 風起,撩開他衣角,猶似雪華玉色。 ※※※※※※※※※※※※※※※※※※※※ 沈摘:撩完就跑? 寧折:小師兄始亂終棄! 感謝讀者我是一個大寶貝兒,灌溉營養液 10 第18章 書說仙客 晴山遠,葉上初陽。玄仙宗,竹林石橋處,涼風颯颯。 曲水蘭亭中,寧折百無聊賴地逗著一只白鶴,時不時看往凌云閣的方向:又到一年元宵節了,小師兄怎么還不出來。 你每天都說幾遍,還不煩嗎?寧酩拿了東西,一點一點兒喂給白鶴吃,師兄想出來便會出來,何必著急。 我急怎么了,哎,他一聲不吭就閉了三年關,我還不能急一急嗎?寧折瞪他,再說,我沒去打擾他修煉就很不錯了,還不允許我嘀咕幾句? 白鶴通體白色,站立時一派玉樹之姿,低頭去啄寧酩手中的東西吃,吃完仰起了脖子,似乎還在等著人喂食。 寧酩撓撓它脖子上的白毛,目光藏著一絲著迷,聲音篤定:小師兄會出來的。 他轉頭看寧折:他出來之后,你不許再提那事。 我知道的!寧折氣哼哼地結了個紙鶴,隨意指著它飛來飛去,我提了一次他就能閉關三年,我再提,他豈不是又要再閉三年? 紙鶴突然不飛了,因為前面來了一個人。 寧折看到那人,臉就拉下來了:你來干什么? 趙參撓頭:對不起,打擾寧師弟你們了。我是受白泉師弟所托,過來詢問下寧師弟什么時候能歸還書籍。 寧酩笑意溫和,顧自撫摸白鶴,好似沒有聽到他們的話。 寧折:我回去就還。你可以走了。 趙參知道他們不待見自己,很快就走了。 寧酩說:在師兄面前別表現得太明顯。 明顯怎么了。趙參那時不就是仗著自己早入門,欺負小師兄剛入門嗎?寧折哼了一聲,我一想到那么小的師兄被欺負,我就想打他。 師兄不是說過了嗎,趙參是被魔物cao控了,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這不是沒打嗎!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藏好了別讓師兄煩心。對了,試煉大會的事,你好好安排。 白鶴吃完了東西,這里沒有它留戀的東西了,就跑到小溪里。 寧折趴在石桌上。 三年過來,他們逐漸長高,英俊的面容越發好看,氣勢也日益凌人。 寧折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想了想許以星的,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高過小師兄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 想起那人,寧折用手指撩了撩不飛了的紙鶴。那人怎么能那么好,好到他總念念不忘。 你說他長得好看就算了,少年感十足,但是行事間又透著幾分成熟,偏偏在感情上卻又無情似有情,結合在一起,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無情也好,有情也罷,寧折想,反正許以星會永遠是他的小師兄,誰也別想插進他們之間。 凌云山后,亂石深松里,一劍清霜飛過,帶起些許枯枝碎葉,悄無聲息。 春青河畔草,瓦舍儼然。 熱鬧的城鎮街市,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家食肆飯館,火辣辛香的食物氣味四溢,店內幾乎座無虛席。 新鮮出爐的麻婆豆腐來咯! 小二,加一碟麻辣兔頭! 好嘞! 一個白衣少年走進店里,看了看四周,艱難地找到個位子坐下。 小二百忙之中抽空出來問他: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火,白衣少年點頭,有沒有推薦的菜式? 龍抄手一品酥方陳年糟蛋口水雞,銀絲面蒜香排骨夫妻肺片鐘水餃,小二麻溜道,今日元宵,還有浮元子,客官您要啥? 給我一碟花生行嗎?少年看了看其他桌,說道。 小二:好嘞??凸偈切奘繂?,不吃辛辣的話那小的給您去掉辣椒? 多謝。少年頷首,衣袖拂過,桌上出現了一錠銀子和一塊晶瑩的靈石,麻煩了。 小二眼冒銀光,顫著手接過:那客官需不需要酒,我們這兒的酒可香醇了! 不必。 小二不是第一次見到出手大方的修士,但出手這么大方的還是第一次見。他悄悄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身上的衣服不像特別樸實的,而且他看起來清秀極了,像青竹蘭花,氣質動人,但不知怎地,小二總覺得有一層灰蒙蒙的靈光掩蓋住了原本的光華一樣。 也許是不想別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小二掩下窺探欲,拿著銀子靈石美滋滋走了。 拿著一碟小菜從廚房出來,小二看見自家老板在柜臺前唉聲嘆氣,忍不住問道:掌柜的你咋地了? 不曉得為啥子,總覺得心慌慌的。老板用力擦了下自己的胸口,試圖擦去那種心慌感。 小二哦了一聲,幫不上什么忙,便趕緊上菜去了。 一樓大堂,除了擺了許多桌椅招待客人外,還有一處頗高的木臺,專門留給人說書。 許以星坐下的時候,說書人已經在搖頭晃腦說得入神,臺下的聽眾邊吃邊聽,時不時大笑或憤怒。 他琢磨了下,看小二方才的神情不似給少了錢,心安了些許。 【系統:檢測到宿主已出關,系統服務員睡眠中斷,將盡快恢復服務業務,祝體驗愉快!】 緊接著一道活躍的聲音傳來:宿主我醒了!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許以星道。 系統說:嘿嘿我也好想宿主啵啵啵。 它讀了下檔,回過神來就聽見臺上說書人一拍醒木,抑揚頓挫道:萬靈樓里一交手,白衣少年劍鋒出,眾媚百鬼生退意,修仙界中得安寧。 系統:他們又在說宿主了? 許以星:嗯? 他在喝茶,倒沒留神臺上在講什么,隨即說書人啪一聲合上了手中折扇 那一劍虹光,殺得魔物滿目倉皇四處逃竄,從此,白衣仙客聲名鵲起,許多修士想拜訪他是何宗派,但人家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人們遍尋不得,江湖中關于他的傳說眾說紛紜,不得而知。 這里的人明顯很喜歡聽這種話本。坐落在天下第一宗山腳下,修士來來往往,傳說不一而足,普通百姓特別向往這種仙客事跡。 這三年,魔界風云變幻,新魔君上位,帶領著魔族崛起。而我們修仙界和人界,亦有新秀升起。何時會再次交鋒,何時能真正除盡妖魔,待下回分解。 驚堂木一拍,掌聲四起。說書人留了個鉤子,自得拱手作揖。 有人大聲問道:你方才說到一個神秘男人,跟那英雄少年是什么關系??? 對啊,怎么突然打起來,又突然不見了?他究竟是壞的,還是好的? 說書人喝了口茶,慢悠悠道:神秘人何以神秘?不就是因為我們對他的來歷一無所知嘛。有時候,這種東西就不要深究了,說不定,他下一次會出現在另一個英雄孤本中,等著你們去發掘。 那人不干了:白衣少年你不知,神秘男人你也不知,那要你說什么書呢? 旁邊客人不欲掃興,又拋出另一個問題:哎不要理他了,我就想知道,這是傳說中的山河劍厲害啊,還是你口中白衣少年的劍厲害? 人都喜歡將厲害的作個比較,好分出個更厲害的出來。 說書人笑瞇瞇道:這個問題問得好,舊傳說和新傳說,能成為傳說,那當然是哪個都厲害,可要真比起來,老夫還真想見識見識。 你這不等于沒說嘛。那人沒得到答案,自己作了答,要我說,肯定是新星升起,舊靈隕落了。那山河劍在玄仙宗弟子手里,可沉寂了十幾年??! 有人拍桌子,站起來,道:你真孤陋寡聞!你難道沒聽說過,北洲的離亂就是玄仙宗掌門弟子平定了嗎?他只用了一天時間,那些魔物至今也不敢再踏入北洲一步。你說山河劍沉寂,真是臉大! 你是北洲的人嗎?!說得這樣有頭有眼?!那人不服。 我還真是北洲的人了!你個鄉村野夫! 說書人明顯喜歡這種因他而起的熱鬧,道:老夫再說多點吧。 你倒是快說!底下有人急了。 有人說啊,他親眼看到那少年從皇城而來,他道,也有人說,他是魔族要殺的修士,因為那神秘男人就是魔界來的。不過,據萬靈樓里幸存的人說,這兩人交手,是因為要搶奪玄仙宗掌門弟子的符! 哇!底下一片嘩然。 方才問是誰更厲害的人感嘆: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少年跟玄仙宗弟子依然扯上了關系。 許以星:可不是嘛,這都能和他扯上關系。 又聽那人說:這樣說來,那掌門弟子的符絕名聲是真的了?聽說萬靈樓那次拍賣他的一套符,賣出了天價?還惹得魔界跟不知名少年出手,想來是真有些料的 他們說得唾沫橫飛。 許以星沒想到自己聽了兩回書,還都聽到了自己的事跡,一時不知是該感慨這修仙界太平日久無新事,還是該感嘆說書人的夸張能力如此之強。 忽地,一個女聲在門口響起:說了這么多,那老頭你知不知道,那少年長得什么樣? 幾抹紅影。是合歡宗的人。 楚伶身后的弟子上前,將一桌表情迷離的男人清走,擦干凈。楚伶坐下,笑如春花爛漫:劍招厲害是厲害,但不知那少年可生得一張好皮囊? 說書人很有職業修養,有問必答:姑娘來得遲,沒聽清前情呢吧?那少年戴著一張獠牙面具,無人能看到他真面目。 這只是店里的一個插曲,氣氛很快又熱鬧了起來。然后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許以星因為情傷什么的閉關消失了好幾年。 許以星忍笑了好久。他沒有碰那一碟下酒菜,只是離開前往柜臺那邊看了看,在小二過來的時候,叫住了他。 小二問:有什么可以幫到客官的? 請幫我將這張符轉交給你們掌柜。許以星說。 說完,他就離開了,悄無聲息。 小二哎了一聲,走到柜臺,對愁眉苦臉的老板道:掌柜的,有位修士叫我給這張紙你。 大叔奇怪,打開一看。一個可愛的男孩子,眼睛大大,戴著一頂毛絨帽子,喝著杯東西,笑得仿佛發自內心,豎著大拇指: 奶思! 大叔一個激靈,豎起了大拇指,沖小二中氣十足道: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小二一臉問號。 但看著這么精神的老板,小二還是高興的:那掌柜的,你能不能幫忙點菜,店里快忙不過來了。 好嘞! 誰知大叔興致沖沖還沒走出柜臺,就有一個驚慌的女聲響起: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我們外孫不見了! 好??!大叔豎起大拇指,猛地一回過神來,什么! 第19章 元宵花燈 那婦人哭天搶地:外孫不見了,這可怎么辦???今天可是元宵啊我怎么跟女兒交代??!掌柜的你快幫我找找吧! 大叔用大拇指指著她,臉上不受控制地假笑,口里罵道:你怎么看孩子的!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可以不見呢! 你個死鬼別罵我了,快去找人好伐! 兩人急匆匆帶著幾個小二走了,留了一個人在看店。 楚伶慢吞吞地吹著熱茶,只覺得無趣。她此次來玄仙宗,代合歡宗前來求助,再順便找找許以星,但玄仙宗的人說掌門弟子閉關,她吃了個閉門羹,一無所獲,只能離開了。 走了。楚伶放下茶杯,心說她跟那少年真是有緣無份嗎,她難得這么喜歡一個人,過了三年都念念不忘,還越發濃烈。 要是她真能和他成為道侶,一起習練雙修之法,那豈不是珠聯璧合嗎? 想想就很美妙。 楚伶帶著人,起身離開了飯館。 館內說笑聲不停。 安寧的城鎮,一片繁華。城鎮中心有一棵百年老榕樹,枝繁葉茂,根深干強。因為今日元宵,街道上熱鬧極了,就連榕樹上也掛上了燈籠和蠟燭。 楚伶經過榕樹時,忽地瞳孔一縮,抬手止住了身后人的步伐:且慢。 師姐,怎么了? 別說話。楚伶的視線鎖定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