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態度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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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還是沒有?” 面對裴戎的追問,嚴心夏有些氣急敗壞了,“我不知道,我也沒參與?!?/br> 裴戎都沒說是什么事,嚴心夏卻著急否認,反倒顯得可疑起來,況且,過節也分很多種,很多方式,可大可小,這“過節”在彭立口中,明明是跟嚴心夏有關的,他卻一口認定他不知道。 “我還沒說是什么事?!?/br> 嚴心夏脫口而出,“不就是彭立讓他弟弟打過王寒輕的事嗎!” “你不是不知道嗎?” 卡座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嚴心夏瞥向窗外,意識到自己嘴快了,正好,服務生在這個時候端著東西進來。 “先生,二位的燕麥拿鐵和牛奶?!?/br> 短暫的打岔后,嚴心夏又故作鎮定,“我知道這事兒又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管怎么樣,人是彭立叫人打的,彭立也不可能把自己攪和進這件事來,只要彭立不說,自己不承認,十多年前的事情,誰還記得? 那個王寒輕嗎?他當著學校老師的面,什么都沒說,不都默認了嗎? 確實,照彭立的說法,王寒輕喜歡嚴心夏的話,跟嚴心夏是沒關系的。 人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之下,想要以攻為守,就會加快說話的速度,將所有的問題都拋給對方,用來混淆視聽。 嚴心夏以為自己抓到了裴戎話里的空子,“你現在來質問我?是覺得我知情不報?覺得我沒有早一點告訴你?耽誤了你和王寒輕早點在一起嗎?” 裴戎的表情變得很微妙,嚴心夏瞳孔一縮,剛剛說的話在腦子里反復播放。 “你早就知道王寒輕喜歡我?!迸崛钟玫氖强隙ň?,“不然,你不會說耽誤了我和他早點在一起?!?/br> 其實裴戎壓根兒不信彭立的說法,彭立的話可能有三分真,打人這事,可能是他做的,至于原因,絕對不是所謂的“王寒輕喜歡嚴心夏”。 那么嚴心夏在這當中又充當了什么角色呢?一個躲在彭立背后的始作俑者? 裴戎大膽地猜想了一下,是不是王寒輕喜歡自己的事情被嚴心夏知道,嚴心夏出于占有欲,或者別的心態,才會想著用暴力對待王寒輕。 既然嚴心夏知道彭立能幫他的忙,肯定也知道彭立對他的感情,也利用了彭立對他的喜歡。 裴戎問道:“為什么這么做?” 良久,嚴心夏才回答裴戎的問題,“王寒輕…惡心死了…” 學校里喜歡裴戎的女生不在少數,她們的喜歡,不會讓嚴心夏產生任何的危機感,因為裴戎喜歡男人,更何況裴戎的主動追求,讓嚴心夏產生了莫名的優越感,直到他發現了王寒輕的存在。 當時的王寒輕,站在人堆里,絲毫不起眼,個子甚至比有些女生還矮,還瘦,他總是一個人,身邊也沒有朋友,幾乎不跟任何人對視。 但嚴心夏見過他看裴戎的眼神。 那次校運動會,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統共兩個,一個年級十五個班,班上的每位學生都有投稿的機會,兩個播音員那么稿子,根本念不過來,裴戎被叫去幫忙念稿子。 王寒輕他們班級的位置,正好在舞臺旁邊,整整一天,他什么比賽都沒關注,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上的裴戎。 總是站在升旗臺下的裴戎,被人注視習慣了,他是感覺不到王寒輕的眼神的。 嚴心夏趁著裴戎中場休息的時候,去送了一次水,次次抬頭,都能看到王寒輕朝這邊看,每次見自己察覺到他時,他都會轉過頭。 如果說,王寒輕偷看裴戎,還不足以證明他對裴戎有意的話,后來,王寒輕在學校張貼欄上撕下裴戎的寸照的事情,幾乎算是坐實了嚴心夏心中的想法。 嚴心夏看到他時,他手里攥著裴戎的存在,他的眼神算不上繾綣,懵懵懂懂的,大概自己都不明白對裴戎的感情。 但叫嚴心夏看來很惡心,王寒輕是個男生,還是個不怎么樣的男生,這種男生,也會跟有些女生一樣,犯花癡,藏著可憐兮兮的暗戀。 王寒輕確實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嚴心夏想找他麻煩都沒有由頭,而且裴戎當時還在學校,學生打架斗毆的事情,他消息比誰都快,嚴心夏不能讓裴戎知道,所以才會選擇在裴戎他們畢業后,跟彭立訴苦。 他也沒告訴彭立,王寒輕喜歡的裴戎,添油加醋不說,還扭曲事實,說是王寒輕sao擾得他很煩。 彭立吧,樣貌、學習和家庭都差了裴戎一截兒,當男朋友嚴心夏看不上,當個槍使還是挺順手的。 后來,王寒輕這事鬧得挺大的,王寒輕是同性戀的事情,鬧得盡人皆知,老師還找過王寒輕談話。 王寒輕不光挨了揍,還被停了一周的課,回學校上課后,排擠他的同學就更多了,畢竟被貼上了“同性戀”的標簽,大家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再后來,也是日子久了,排擠成了一種常態,王寒輕好像也不在乎,學習成績倒挺好,順利畢業后,大家就再也沒有交集。 嚴心夏癟了癟嘴,似乎有些不服,“一般人到這個份兒上,早就轉學了,王寒輕臉皮可真夠厚的?!?/br> 一想到裴戎現在跟王寒輕在一起,嚴心夏不甘心,誰都行,怎么能是王寒輕。 裴戎以為,校園暴力只有彭立打人的事情,他從未想過,還會有王寒輕停課,和被全校人孤立的后續,而且這一切都是因自己所起。 他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嚴心夏的領口,“他什么都沒做過,你為什么這么對他?” 裴戎的表情很可怖,眼白里布滿了血絲,耳垂也充血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手指骨節處泛白。 “他是什么都沒做?!眹佬南睦碇睔鈮训?,“但是他覬覦別人的男朋友,就已經很惡心了?!?/br> 惡心他那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他現在肯定很得意吧,費了那么大的勁,終于走到了裴戎身邊。 “惡心?”裴戎難以置信地看著嚴心夏,他曾經喜歡過的人,怎么這么陌生,怎么換了一副完全沒見過的面孔,“彭立喜歡你,你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甚至還讓他幫你作惡,你憑什么說他?別人是惡心,你就高尚了?” 第35章 裴戎的話像是一把刀一樣,在嚴心夏上臉上割過,他一直以完美的形象出現在裴戎的面前,他一直以為他那些個狠毒的心思藏得很好。 在被裴戎當面拆穿的那一刻,他有些無法接受,裴戎對他的感情是特別的,從來不會這種態度跟他說話,即便是當時分手,他倆都好聚好散。 分手過后,嚴心夏一直跟彭立保持著聯系,時不時會跟彭立打聽裴戎的近況,聽到裴戎在大學期間,因為他低沉了一段時間,他內心得到了滿足感。 他在裴戎心里,絕對是很特別的,他想將這種“特別的美好”保留在裴戎心中,他回頭時,裴戎也會義無反顧地奔向他。 嚴心夏做夢都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王寒輕,他早就把這個人給忘了,誰會記得一個高中時期不起眼的小男生,即便是欺負過,嚴心夏也不會心存愧疚,轉頭就會忘記。 “心疼了?”嚴心夏掰開裴戎的手,裴戎再怎么氣憤,他的教養,也最多允許他拎起自己的領口,“如果是高中那會兒,你知道我做這種事,還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嗎?你覺得我卑鄙過分,難道你就很高尚?你和我不是一類人?你指責我的時候,你反省過你自己沒有,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私心?你就不會趨利避害?” 愛是私心,更是偏心,裴戎當初向著自己,如今向著王寒輕,都是因為喜歡,何必大義凜然地來指責自己。 “我們當時可是在談戀愛,我覺得我的戀愛關系受到了威脅,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都不行嗎?還是你很享受被人暗戀的過程?覺得我當時的做法,擋了你的路?王寒輕他是同性戀這不是事實?我冤枉他了?” 曾經,裴戎還挺喜歡跟嚴心夏斗嘴,嚴心夏很機靈,能言善辯,如今看來,現在的嚴心夏才是真實的,他豈止是能言善辯,他簡直是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偷換概念的一把好手。 “王寒輕是同性戀,我也是,彭立也是,你自己也是,你怎么不當眾承認你是同性戀呢?你拿著王寒輕是同性戀的事情攻擊他,把他推到人前,讓所有人排擠他,欺負他,在你潛意識,你覺得同性戀是件恥辱的事情,是一件可以拿出來羞辱別人的事情,你沒冤枉他,他大大方方地認了,倒是你,你比較可憐,你連自己都瞧不起?!?/br> 舊愛不再光彩照人,更像是黑暗骯臟的爬蟲,就連那段值得深藏的初戀記憶,都讓裴戎無比想要抹去。 他厲聲告訴嚴心夏,“我們當時是在談戀愛,可誰年輕的時候沒眼瞎愛過幾個垃圾?我一想到我喜歡過你,真覺得后悔?!?/br> 嚴心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裴戎詆毀了他,也否認了對他的感情,在裴戎眼里,自己是一文不值了。 “所以,連我回來找你,你也不領情了?” 裴戎糾正嚴心夏的說法,“你不是為我回來的,你以前也沒喜歡過我,不要把你自私的感情強加在我身上,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狀態嗎?你看看彭立吧?!?/br> 裴戎覺得,嚴心夏不配讓王寒輕做例子,喜歡一個人是單向付出,是克制的,是無聲的。 嚴心夏哪怕懂得喜歡,也終歸是彭立那樣,他倆天作之合,就算是喜歡,也是自私和沒有腦子的迎合。 卡座不像包間,沒有房間門,只有一片門簾,外面的食客吃完飯也算是在一個時間,大家一起起身離開的動靜有點大,門簾被風吹動,人影在縫隙里晃動。 忽然,一個瘋鬧的小孩沒站穩,直接跌進了卡座里,慌亂之中,他手撐住圓桌,圓桌一歪,桌上的杯子也倒了,牛奶順著桌面往下流。 裴戎本就行動不方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還是沒得來得及往旁邊站,牛奶全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小孩父母驚呼了一聲,連忙給裴戎道歉,服務生聽到動靜,也趕緊跑過來看看。 “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mama一臉歉意,“您不著急的話,去廁所處理一下,我們會付干洗費的…” 裴戎抬了一下左手,示意他沒事,這時,服務生也在附和,“我陪先生您去廁所吧?!?/br> 看熱鬧的人不少,也不是什么大事,裴戎點頭答應,給了小孩父母臺階下。 在服務生的陪同下,裴戎朝廁所的方向走去,小孩父母也連忙跟了上去,卡座只留下了嚴心夏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嚴心夏冷靜了不少,他的目光看向了裴戎沒帶走的手機,正巧,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腦子里蹦出一個可能,發消息的會不會是王寒輕? 他滿懷期待地跟裴戎重逢,結果在王寒輕面前卻跟個小丑一樣,他一想到王寒輕能順順利利地跟裴戎在一塊兒,他內心就無法平衡。 感情里最大的忌諱就是猜忌,王寒輕暗戀裴戎又怎么樣?暗戀成真了又怎么樣?難道他倆就沒有矛盾?他倆就不會吵架?王寒輕就不會在意自己的存在? 嚴心夏不信,秉著大家都不要好過的原則,他擅自拿過了裴戎的手機。 裴戎的手機有密碼鎖,嚴心夏嘗試著輸入了裴戎的生日號碼,鎖就這樣打開了。 看著微信上“王小狗”的備注,嚴心夏干笑了一聲,果然是他。 “公司停電了,下午不上班?!?/br> 嚴心夏把上面的聊天記錄看了一眼,無非是日常一些對話,內容很瑣碎,但是聊天的頻率很高,從細節處不難看出,他倆已經住在一起了。 很快,王寒輕又發了第二條消息,“你忙完了嗎?要我現在來接你嗎?” 看這樣子,王寒輕估計還不知道裴戎忙著和自己見面的事情,不是想來接裴戎嗎?嚴心夏垂著眼睛,動了動手指,給王寒輕發了個定位過去,等了一下之后,才刪除了聊天記錄。 過了十幾分鐘,裴戎才從廁所出來,服務生幫他清洗了一下,還拿吹風機將褲子吹干,勉強看著干凈了。 小孩mama說道:“您要是忙的話,我們直接付您干洗費?!?/br> 裴戎搖頭,“不要緊,回頭我自己拿去洗洗,現在也不影響我穿,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br> 剛剛在廁所門外,小孩被父母一頓教育,現在可憐兮兮地跟裴戎道歉,獲得裴戎的原諒后,才老實巴交地跟隨父母離開。 午飯時間過后,咖啡廳里已經沒什么客人,裴戎也不想和跟嚴心夏多待,付了錢過后,搭乘電梯離開,剛出電梯門,嚴心夏從樓梯追了下來。 “裴戎…”他上前一把拉住裴戎的左手,人往裴戎跟前一站,擋住了去路,“你非要這么對我嗎?所以你今天來,就從沒想過我倆還有可能是嗎?” “沒有?!迸崛只卮鸬煤芨纱?,他從接到嚴心夏的電話,到每一次見面,都沒有想過他倆能和好的可能。 嚴心夏咬著牙,他的自尊心再一次被裴戎扔到地上碾碎,裴戎你真夠狠的。 他余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王寒輕正從廣場口的方向朝這邊走來,王寒輕也看到了他,腳步一下子停了來,那么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王寒輕身上遲疑。 嚴心夏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摟住裴戎的腰,問道:“裴戎,沒有王寒輕,我倆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腰上的束縛,讓裴戎眉頭蹙得更緊,親密的肢體接觸,讓他不寒而栗,甚至還有點犯惡心,他單手去掰背后的手,低聲怒斥道:“松開!” “會嗎?你回答我!”嚴心夏再往王寒輕的地方向看去時,已經看不到王寒輕的身影了。 “會!”裴戎斬釘截鐵地告訴他。 嚴心夏不信,“他就那么好?” “你憑什么說王寒輕惡心?你自己照過鏡子嗎?你看過你自己的嘴臉嗎?”裴戎繼續道,“我倆沒法和好不是因為王寒輕,你自私又惡毒,沒有王寒輕也會有其他的事情,你掩藏得再好,總有一天會敗露,我唯一能慶幸的是,跟你分手比較早,雖然過了十多年才知道你的真實品性,至少不用在你身上重蹈覆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