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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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并不是光在口頭說,事實上她這幾日都變得更加黏人。 除了更衣之外,她幾乎對蕭恕如影隨形。 端茶送水都不必說,但凡蕭恕有個提刀拉弓的意思,她馬上就會抱住他的手臂抗議。 蕭恕每每臉色發沉,仿佛不服管束,但是次數多了,還是會聽話罷手。 成謙幾人看了都不由敬佩江燕如虎口拔須的勇氣以及百折不撓的耐性。 要是他們一次兩次被蕭恕反駁了,就不可能再去勸說蕭恕了。 只有江燕如才越挫越勇,敢言敢做。 今日天氣正好,春光明媚。 江燕如抽空回了一趟西廂房,喂完百歲再出來的時候,蕭恕已經離開了那個彌漫藥香的正屋。 找不到人的江燕如去問了院門的侍衛才知道,蕭恕趁機又去了習武場。 這幾日蕭恕身上的傷才有好轉的跡象,他就閑不住,時常想活動筋骨。 蕭府里空地很多,蕭恕早些時候隨便開墾了幾塊地用來做騎射、刀劍的演武場。 江燕如撅起嘴,提起裙擺一路小跑趕了過去。 演武場上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宣云衛的人,平日里他們就在這座荒府里巡查,有空的時候就在演武場打斗。 在演武臺的高臺上,蕭恕脫去了外衣,單薄的白色里衣包裹著他勁瘦的身軀,還能隱約看見腰腹處纏繞的繃帶。 臉上的擦痕已經淡去了疤,看不出傷過的痕跡,他目視前方,凝目專注。 站在他對面是一位膀大腰粗的男人,也只著貼身的單衣,捋起袖子露出青筋盤踞的胳臂。 “統領大人這一局,就由在下來奉陪了!”他張開雙臂,扎穩腳步。 蕭恕沖他勾了勾手指。 眼見兩人就要交手起來,江燕如馬上扒開人群。 “哥哥!大夫說了,要好好養傷!” 她一聲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齊齊回頭,見到是她,那便不感到奇怪。 這些日子,她在蕭府把蕭恕看得夠嚴,大家是有目共睹。 江燕如從人群鉆出,登階而上,快速走到蕭恕身邊。 這么多眼睛看著,她不好意思去抱蕭恕的胳膊,就伸手拉住他的衣服。 “我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笔捤“櫰鹈夹?,側頭看向拉住不放的少女。 “我不信,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苯嗳鐡Q上一副委屈的模樣,“騙人是小狗?!?/br> 原本最煩人哭哭啼啼的男人此刻臉色不算好,但是那雙眼神卻莫名地軟了下來,長睫上還掛著薄汗,隨著他一眨,眼底流露出一些煩惱。 雖然是五大三粗的大漢,可是他還是懂得察言觀色,見著蕭恕這幅神情,擺明是愿意聽的。 要是他不愛聽,馬上把人攆走就是,就那小胳膊小腿,能拉得住誰? “啊大人的傷還沒好!”大漢心領神會,馬上抱起拳頭,連聲致歉:“是下官疏忽大意了?!?/br> 剩余的宣云衛也連忙附和,連稱不敢。 其實蕭恕受過那么多次傷,也沒見他哪次矯情喊疼。 只是如今不一樣了,他身邊有個矯情的小姑娘,見不得他再受苦受疼,心疼得不得了。 大家捂著酸倒的腮幫子,都心生退意。 蕭恕掃興地一揮手,“不比就滾吧?!?/br> 宣云衛的人如蒙大赦,頓時一窩蜂散了。 江燕如再次大獲全勝,笑瞇了眼睛,頰邊還露出了兩個梨渦。 蕭恕見不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伸手攬住她,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他的腰上,俯身道:“我有沒有騙人,你來試試就知道?!?/br> 那頗有威懾的嗓音落在耳畔,江燕如嚇了一跳,立即打起了退堂鼓。 “我、我不試!” 蕭恕哪能由得她逃竄,扣住她的后頸,奪取她的唇瓣,侵入她的呼吸。 江燕如余光撇見幾個走得慢的宣云衛還不住往他們這里看過來幾眼,不由滿臉羞紅了。 在蕭恕‘專心’養傷的這幾日,江燕如都打著十二分的警惕。 既要貼身照顧他,也要提防被他逮著機會索要。 不過親吻這件事就變得越來越尋常了,就是府里的人看見了也不以為奇了。 被吻得暈頭轉向之際,成謙救場的聲音遠遠傳來。 “大人,平寧郡主求見?!?/br> 渾渾噩噩的意識被這句話驚醒,江燕如正要把蕭恕推開。 蕭恕卻牢牢扣住她的腰肢,只從她唇瓣上抬起一點,在縫隙之中回了成謙兩個字:“不見?!?/br> 氣息在兩人中間流轉,帶來酥.麻的觸感。 成謙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猶猶豫豫道:“可是,她拿著太皇太后的旨意?!?/br> 蕭恕因為傷勢嚴重,這幾日都沒有上朝。 偶爾會有一兩個別有心思的大臣上門來看望他,不過蕭恕也沒有心情招待,常常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讓他們帶著禮物原路返回。 可見他多不喜歡與朝臣斡旋應酬,可是平寧郡主既然打著太皇太后的名頭。 太皇太后是皇帝的尊長,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雖無實權,可也讓人不好直接拒絕。 他略想了一會,轉頭對成謙道:“那就讓他們進來?!?/br> 平寧郡主就知道,蕭恕不看任何人的面子,但是皇帝和太皇太后還是要讓著一二。 可是她還是被氣得夠嗆。 因為蕭府的守衛不允她們從正門進來,而是把她們引到了偏門。 要知道,讓身份尊貴的人走正門才是以示看重,只有奴仆下人才會去走偏門。 就像權貴家中再受寵的妾室也不可以逾越,只能乖乖從偏門入府一樣。 平寧郡主從小嬌生慣養,雖然養在初城,不如金陵的貴女看起來尊貴,可是因為得太皇太后的喜愛,所以皇帝對她也極好,還給她自由出入皇宮的榮寵。 誰知道蕭府的陣仗和排場比皇宮還要大,居然對她這個郡主都如此無禮。 “郡主,蕭大人就是這個脾性,您要是這就和他見怪,那還是聽娘娘的話,別趟這渾水了?!?/br> 太皇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是專門派來給她撐場面的,就是怕她在蕭恕這里吃大虧,同時也是要幫著勸她,只盼望著能把她勸回頭。 嬤嬤嘆了口氣。 金陵城里那么多世家公子、年輕才俊,她看上誰不好? 非要選中這最桀驁不馴的男人。 平寧郡主緩緩吁出胸中的那口郁氣,她早也了解過蕭恕是什么人,也明白想要得償所愿并不會容易,可是偏偏在初城那一面,讓她徹底著了魔。 哪怕是白家的堂哥引她相見的時候就告誡過她,那男人的身份并不單純。 可是她去試探過,也并沒有證實他的觀點。 更何況那家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如今又怎么敢這么堂而皇之露面,還身居高位。 一個難以馴服的男人,卻會對一位姑娘露出那類似縱容的神色,讓她艷羨的同時就入了迷。 她知道為什么有人會喜歡馴鷹、馴烈馬,因為這種桀驁難馴的東西一旦征服了,那就會是永生永世的忠誠。 看慣了權貴之中那齷蹉的錢權.交易,那些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真小人,那些一成親就尋歡作樂、花天酒地的紈绔子。 平寧郡主很小就從母親身上,見識了這世間對女子的殘酷,所以就對挑選成婚對象更加謹慎。 蕭恕固然是個性格惡劣的人,但是她能看出,若是這樣的男人動了心,便會堅如磐石,不會輕易變轉。 “嬤嬤說的對,我不至于就這樣被打倒?!?/br> 嬤嬤見非但沒有勸動她,反而又讓她臉上堅定了,不由又長長嘆了口氣。 平寧郡主帶著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進了蕭府,先被眼前這破敗的環境嚇了一大跳。 沒有真正進來過的人是沒有半分想象得出偌大一個蕭府,竟然已經殘敗如此,簡直連下民住的下水巷都不如。 不過驚嚇歸驚嚇,平寧郡主還是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蕭恕換了一身衣裳就在院子里擺出幾張椅子,權當招待的地方。 蕭府里簡陋的連待客的花廳都沒有,就這幾張椅子也是前不久招待那幾位大臣時才從庫房里搬出來,擦干凈的。 “郡主這次來,是有什么事?” 江燕如本不想作陪,可一想到平寧郡主,她心里本能地升起一股不舒服,這才在一旁看著平寧郡主進來與蕭恕互相打了招呼。 “平寧此次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帶著各種補品前來慰問蕭統領?!逼綄幙ぶ鞒簏c了點頭,后面的宮婢捧著托盤、匣子,少說也有二十來人,可見賜品豐富。 “蕭統領在擊鞠賽上為了大周贏得了勝利,為此身負重傷,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擔憂不已?!?/br> “是嗎?那多謝太皇太后費心了?!笔捤新刈匾巫?,陽光傾灑而下,罩著他的臉仿佛都白凈了不少,眼下那青痕略顯,露出一些猙獰的顏色,他接過成謙捧上來的茶,淡聲道:“再晚幾天,我的傷都徹底好了,就用不到這些名貴補品?!?/br> 距離他受傷都過去了好幾日,太皇太后現在才想起他為大周‘鞠躬盡瘁’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 平寧郡主臉色微變。 其實,她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說動太皇太后的,但是沒想到蕭恕看穿了不說,還分外不領情。 “不管怎么說,太皇太后也是一番好心?!逼綄幙ぶ鳑]忘記身邊還有太皇太后的人,就怕蕭恕胡亂說些什么話,要是傳進宮中,會惹得太皇太后不悅。 蕭恕眼睛挑起,在她身邊站定的老嬤嬤身上停留了片刻,道:“也是,畢竟是太皇太后娘娘好意,那就收下吧?!?/br> 見蕭恕沒有拒絕,平寧郡主心下稍安。 只要蕭恕肯領太皇太后的情,那將來要說什么都好談。 平寧郡主看著江燕如,抬起了下顎,仿佛已經是斗勝的孔雀。 蕭恕沒有錯過她的視線,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了一趟,聲音慵懶地補充道:“只要太皇太后不是給我送人,一切都好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