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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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孩子氣的睡法,從來不會好好蓋著被子睡覺。 六年如一日,江燕如依然像是沒長大。 蕭恕走到床邊,復雜的目光慢慢落下,從她光潔的額頭、挺秀的鼻尖再到豐盈的唇瓣。 不知道夢見了什么,那唇瓣微撅起,像是不滿地抱怨,她嘟囔了一句。 蕭恕沒聽不見,他在床邊俯下身。 但是江燕如再沒有重復剛剛的嘟囔,反而閉緊了嘴巴,均勻地呼吸。 她睡得很好。 好得讓蕭恕嫉妒。 這世上讓蕭恕難受的東西,都會消失。 江燕如的美夢也是如此。 她被一只手掐住臉蛋,疼醒了。 “——食、食水!” 江燕如震驚地抖了下身子,驚醒了。 三更半夜摸黑到人床邊,活像話本里夜探春閨的采花賊。 在蜀城時,江燕如還不曾遇到過,蓋因江府子弟眾多,尋常小賊也近不了她的閨房。 不過外面破敗如斯的蕭府也不該會引來什么不要命的小賊。 江燕如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能看見一個挺拔修長的黑影,并看不清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但她還是從捏她的那袖中聞到了和被褥一樣的味道。 “割割?” 蕭恕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仿佛閃爍著寒芒,活像夜間捕獵的猛獸。 修長而微涼的手指掐住她的臉頰,迫使她rou乎乎的小臉擠在一塊,唇也像是金魚嘴一樣撅起,只有含糊的聲音能從中逃出。 “割割……嚎蘭嗖……” “睡得很好?” 蕭恕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還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江燕如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是怎樣的好心腸會讓蕭恕夜不睡覺,跑來詢問她睡后感的。 要知道上一次能讓江燕如有賓至如歸關懷的還是她遠在符城的祖母。 不過江燕如還是有些不滿,有什么事不能早上起來說,非要在人睡得正香…… 想到這里,江燕如眨了眨眼睛。 對哦,蕭恕他以前就患有不寐癥。 一起住的師兄們還常常抱怨他經常大半夜還睜著眼嚇人,就是睡著了也囈語不斷,活像鬼上身,有些邪門。 難道,這病他還沒治好。 這得多可憐??! “布嚎……” 蕭恕掐住她的臉,左右搖了一下,慢條斯理道:“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哪里不好了,是這屋子不夠暖和,還是這被褥不夠軟?” 江燕如在心里大點其頭,屋子好被褥也好,但是她覺得當著蕭恕這種常年難眠的人說自己說得好極了,未免太殘酷。 江燕如不忍,所以她搖了搖頭。 蕭恕松開手,把床邊的油燈撥亮,一小團橘黃的暖光照亮了這一方地。 江燕如能看清蕭恕被光照亮的半張臉。 斜入鬢角的濃眉微揚,深邃漆黑的瞳仁里映出她的臉。 白乎乎一團影子。 江燕如盯著自己的虛影,“哥哥怎么還沒睡?” “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左思右想頗為不安,所以睡不著……” 江燕如遲緩的腦袋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反而熱心地問:“是什么事呀?” 蕭恕對她伸出手,“你身上還有不少沒被搜掉的錢銀吧?!?/br> 江燕如被他伸到眼前的手驚了下,下意識想抱緊自己的胸,但是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又生生扯下來,放在了自己膝上。 她攥緊了被子,半個身子明顯往后仰出了一個不小的角度,像是盡可能讓自己遠離威脅。 她撮起的嘴,還抽了一聲。 嘶—— 宣云衛的確曾經叫她們不要負隅頑抗,交出身上包含首飾等‘身外之物’,勢必讓她們身上一個銅板也不剩,省得還會生出一些想跑的心思。 但是江燕如今日這看似莽撞的逃跑讓蕭恕成功地猜出一些事實。 江燕如身上定然還藏有錢財,足以讓她膽敢鋌而走險。 金陵城和蜀城的距離可不近,這一路的車馬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見,她身上還藏有豐厚的私錢。 “所以,藏在哪里了呢?”蕭恕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身上,輕輕挑起的尾音讓人不安,“……meimei?” 第11章 好看 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江燕如眼睫飛快地眨了眨,像是蠢蠢欲飛的蝴蝶在扇動著小翅膀。 她在絞盡腦汁,想應對。 蕭恕看著她長大,自然熟悉她的小動作,當即冷笑一聲又伸出手,擒住了她的下巴,打斷了她還沒捏攏成型的思緒。 美人肌如玉,膩滑溫熱。 捏在手指間,好像輕一分會溜走,重一分則會留印。 不過蕭恕并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意識,他為了不讓江燕如避開他的視線,便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慢慢道: “不交出來,是想我自己來找嗎?” 看似還溫和地商量,兇狠的眼神卻已經彰顯了一切。 他不會接受半點糊弄,而且他還不要臉。 江燕如輕咬下唇,飽滿的丹唇被她咬出一抹白痕,淚霧飛快地彌漫,比春雨還纏綿幾分。 她瞅了瞅蕭恕黑如陳墨的眼睛,那弧度艷美的含情目被他可怖的神態渲染地仿佛會將她食rou寢皮、拆骨入腹。 江燕如濕潤的睫毛又撲了撲,用力擠下了一滴淚,她怯怯地對蕭恕道:“我小時候被狗咬過,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 蕭恕眉心飛快一皺,不可抑制地浮起了一抹更讓江燕如瑟瑟發抖的怒意。 蕭恕沉眸怒視。 若是可以,他現在真的很想咬上去。 這個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把他比作野狗了是嗎? 蕭恕虎視眈眈盯著她。 可眼前這張臉,這纖細的脖子,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落口的地方。 江燕如被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弄得毛骨悚然。 她從小就被教育,錢財乃身外之物,命重要! 都身陷囹圄,哪還有她掙扎的余地,江燕如有斷尾求生的決心,很快就屈服了,含淚委屈道: “我拿!我拿!” 她抬了抬下巴,這次蕭恕沒有再桎梏不放手,江燕如把腦袋一縮,兩手提起了被子,隔著被子她只露出半張臉,一雙無辜的杏眼小心翼翼瞅著他,聲如蚊蠅。 “不過,哥哥可否轉過去?!?/br> “為什么?!?/br> “我不方便……” 江燕如又扯了扯被子,大大的眼睛里有些說不出口地難為情。 蕭恕從蜀城到金陵,一路血雨腥風,又惡名昭著,倒免去了許多姑娘投懷送抱的麻煩。 再后來他發了病,那些姑娘們唯恐被他殺害,更是跑得比見了狼的兔子還快,哪敢往他眼前湊。 說起來,他身邊來來去去,算得上真正接觸過的姑娘也除了韓皇后外就只有江燕如。 韓皇后是皇帝的人,他向來避而遠之。 而江燕如在他的印象里,還是那個坐在地上哭得丑兮兮的小丫頭。 他還沒反應過來男女避諱。 不過在江燕如再三央求之下,雖覺得麻煩,蕭恕還是轉過身,他在床邊抱住雙臂,嗓音里透著不快。 “動作快點?!?/br> 蕭恕話音落下不久,后腰就給人戳了一下。 力度很輕,跟拿棉花砸人差不了多少。 他回過頭,就見一只小手抖了抖,好像捏著什么燙手山芋一樣提著一根細帶子。 細帶子上還綁著許多圓潤光滑的金珠子。 蕭恕把那根緋紅的帶子把玩在手上,帶子很細,料子也很軟,幾十粒金珠子成色很足,大小如一,他用指腹搓揉著金珠,還能感受到上面沒來得及消散的余溫。 顯然,這是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