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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淵被噎了一下。 由于震驚,他臉上甚至出現了半秒的空白,那種濃郁講故事的口吻都維持不下去。 一瞬之后,傅斯淵繼續若無其事地開口:“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你?!?/br> 季衍又開始笑。 他唇角瘋狂地上揚,差點繃不住臉上正經的神情:“那你就說吧?!?/br> 傅斯淵于是用一種嘆息般的滄桑語調道:“我不是傅斯淵,確切的說我是他另一個人格?!痹捖渲罂粗狙?,瘋狂地想看看這人露出震驚的神情。 季衍面無表情地戳了戳花。 果然,他的第六感相當準。 傅斯淵又開始作妖了。 繼踏破虛空、道侶契約之后的另一個方式,應該還算是進步了,這回還稍微順應時代潮流,說自己是另一個人格了。 該不該夸他看了很多書? 在傅斯淵原本的想象之中,季衍這時候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勁追問他第二人格的事,他再順勢說出去。 但現在. 傅斯淵偷偷看了一眼季衍的神情,發現他說不出話來。 應該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傅斯淵不確定,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硬著頭皮將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 傅斯淵道:“一直以來,我都是他的另個一個人格,我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多數時間都在沉睡,他的很多事情我一概不知?!?/br> 劃重點——‘一概不知’。 所以不管是引誘狗還是說停電的事他不知曉,請不要牽連無辜。 這幾天季衍下班回來晚,很明顯的還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哎! 他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初到異世的修真者,只想和自己道侶季衍好好過日子,哪里想到原身一身心機,不斷地影響他的生活。 季衍懂了傅斯淵的重點,神情微妙起來。 為了甩鍋連自己是精神分裂這種借口都能想出來?! 傅斯淵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果然,這人就帥不過三秒。 季衍把紅玫瑰放下,又在沙發上刨出位置,自己坐著撫了撫額頭。 又來了,這種沙雕的感覺又來了。 傅斯淵瞧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花,也學著季衍的樣子從花束里刨出個位置來。 兩人坐在一起,位置極近,內心的距離極遠。 大概就是咫尺天涯吧。 季衍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結婚這事吧那不是兒戲,不能隨便離就只能過下去. 他腦海里回憶起當年自己的結婚誓詞。 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疾病或是健康他都忠心不變這話是他親口說愿意的。 親口說的親口說的. 在腦子里循環了無數遍‘親口說的’之后,季衍問傅斯淵:“你是另一個人格?叫什么?人物經歷是什么?” 傅斯淵一點也不慌。 這些問題他早就想好了。 他十分流暢地回答:“我叫傅卿卿,曾經跟著道人學過一些法術,可惜如今靈力衰微難以飛升?!?/br> 很好,十分完美的解釋了當初為什么要飛升一事。 季衍面無表情地想,傅斯淵到底對飛升這事有多執著。 傅斯淵繼續說:“一直以來,我傅卿卿都是副人格,很少很少有自己意識,直到那次車禍.”說到這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季衍的神情,發現他臉上沒有出現懼怕的神情之后才道:“我才醒過來?!?/br> 季衍問:“你的‘qingqing’是哪個qing,芳草青青嗎?” 傅斯淵有些詫異,帶著一絲絲的羞澀道:“是吾愛卿卿的qing.”卿卿我我,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季衍點了點頭,淡淡道:“了解,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注】的那個‘卿卿’?!?/br> 傅斯淵:. 他表情又空白了一瞬。 季衍又想笑了。 他舌尖抵住上齒,繃了一會后才勉強沉著臉,繼續開始盤問:“所以那天吃飯的事你不知道?” 傅斯淵點頭:“那都是原身做的,和我沒有關系?!?/br> 謝天謝地,終于把‘原身’這兩個字說出來了,心里爽了。 季衍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重復:“原身?” 傅斯淵立馬改口:“是主人格?!?/br> 失策了。 早知道說原身是副人格了。 季衍瞥了傅斯淵一眼,招了招手把寶貝叫到面前,一邊摸著油光水滑的毛一邊問:“所以你那天找出了訓狗指南專門放到書房讓我看?” 傅斯淵心說終于說到這里了,他準備了一籮筐的話要對季衍說。 傅斯淵慢慢地垂下了頭,聲音又低又輕,像是在為另一個人格做下的事情懺悔:“我無意中得知了他做下的事,內心受到了很多煎熬,私心想著不能讓你一直被蒙蔽,所以才將那本書放在書房?!?/br> 原身——陰險狡詐工于心計。 而他——傅卿卿,心地善良不忍看季衍受騙。 他們二人猶如燭光與明月,魚目和珍珠,高下立見。 季衍摸著寶貝的手微微一頓。 說實話,傅斯淵說他是傅卿卿第二人格這些話他連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吃飯是意外抖出的,可關于狗的事情. 季衍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寶貝將頭搭在季衍臂彎里,抖著耳朵從鼻腔里發出哼唧的聲音,聽起來嬌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