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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些干燥,他昨天讓護工幫忙買了一瓶護膚品。 傅斯淵垂眸看著遞過來的瓶子,然后沉聲拒絕:“不了?!?/br> 笑話,他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在臉上抹過任何東西。 修真界倒是有各種駐顏方子,不過那些多是僅僅沉迷了皮囊的人喜愛的,他完完全全不需要這些。 畢竟他有著如大海一般深刻的內涵。 季衍挑了挑眉:“你以前挺喜歡護膚的?!?/br> 他公司就是護膚品出身,當時從他爸爸手里接過,哪怕現在加上了一些高端的護理產品,但一提起公司名字很多人第一反應還是那個綠色的大瓶。 傅斯淵以前面上不顯,但每晚雷打不動的抹臉,有時候公司新出一件男士新款,傅斯淵絕對得試試。 怎么說呢,就.還蠻講究的。 傅斯淵聞言心道:那是原主!他絕不是只沉迷表面的人。 季衍看著這人沒有想用的意思,干脆自己收起來。 兩人吃了飯之后,季衍手上掛上了點滴,他看了看手機道:“爸媽一會過來看我們?!?/br> 昨天父母知道消息后就往回趕,剛才發消息說一會來看看。 “我沒有說你失憶的事,你一會兜住?!?/br> 這事季衍打算瞞著父母,季母比較柔弱,知道了這件事也只是白白替兩人擔心。 傅斯淵微微一愣,他自幼父母雙亡,從沒有接觸過親人,亦不知道如何與親人相處。 “我.”傅斯淵張了張口,想說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兜住。 季衍抬眸看向傅斯淵,只見這人面露隱隱難色,雙眼有些茫然,接著垂著腦袋坐在床上,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他心中微微一動,接著目光又轉到傅斯淵的左肩上。 當時他被這人護在懷里,傅斯淵用身體給他鑄了一道安全墻,在窄小的空間里,傅斯淵肩膀遭到擠壓,血rou模糊。 季衍閉了閉眼 ,忍住一霎時翻涌上來的情緒,放輕了聲音道:“很簡單,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爸媽都很好說話?!?/br> 青年的聲音很好聽,這樣放緩了聲音之后更是有一種真誠的意味,就像是愿意花費所有的耐心去安撫另一個人。 被人放到心上,注意著所有的情緒。 傅斯淵垂著眼睛,接著緘默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想要父母放心,他便裝裝樣子。 左不過也就這一次。 季衍兩瓶藥水,掛完了點滴之后直接拔了針,大約三個小時之后,季父季母來了。 季母一推開門就看到站在房內的兒子。 此時已近中午,室內陽光充足,季衍穿著一件藍色的外衣,見她進來,笑了笑叫了一聲媽。 季母看到兒子這副樣子,心里稍微放下心來,走上前去細細打量了一下:“今天已經輸完液了?” 季衍知道母親擔心自己,便任她來來回回地看了一會兒才說:“輸完了,傅斯淵還有一點?!?/br> 看到季母身后的季父,緊跟著叫了一聲爸。 傅斯淵四瓶藥水,現在手上還插著針頭。 傅斯淵看著兩位中年人進來,心理估摸這就是季衍的父母,在季衍叫了爸媽之后,他緊更著喊了一聲。 季母看完兒子又去看傅斯淵,看他一副要站起來的樣子就急急開口:“小傅,你趕緊坐下,這孩子還有傷在身下地干嘛?!?/br> 傅斯淵的確是想站起來,在他心里見道侶的父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說叩拜奉茶吧也要行禮,像這種長輩站著他在床上坐著的事極其無禮。 他既然答應季衍要給兜住,自然要做戲做全套。 季衍看著傅斯淵掙扎著要下床,急忙把他攔?。骸澳愫煤玫淖采先??!?/br> 傅斯淵左手被人按住,疑惑看著季衍,用眼神示意:你不是要讓我兜住嗎? 季衍從傅斯淵的眼睛里竟然詭異地懂了他的意思。 他手伸到傅斯淵掌心,輕輕地捏了捏:好好給我坐床上去。 讓兜住是不要談失憶的事,誰是讓他從床上下來。 季衍一手按住傅斯淵,看向父母:“爸媽,你們坐著?!?/br> 傅斯淵大抵是不好意思自己坐著長輩站著,要是平時他想站起來也沒事,現在是病人還計較這些做什么。 不過自家愛人一向挺注重這些的,于是季衍讓父母坐著,這樣看起來便少了一些突兀。 兩位長輩坐到對面,季衍和傅斯淵坐到一處。 季母看著自己兒子的愛人,心里感慨萬千,當父母的,總偏向自己的孩子,原本是愛屋及烏,現在經過車禍一事對這孩子更加疼惜。 她道:“小傅啊,你安心養著傷,mama明天給你燉雞湯喝?!苯o這兩人好好補補。 她又看向季衍,叮囑道:“你這些天把工作上的事放放,好好照顧小傅?!?/br> 季衍自然應下。 傅斯淵沉默地坐在一旁,看著面前的婦人跟她說話。 她已經年過半百,眼角周圍已經有了皺紋,時不時的從眼神里流露出來對‘他’的疼惜,那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關懷,沒有什么利益,只是單純的希望他健康。 他再將目光轉到季父身上,季父話少,多數的時候是妻子在說他在聽,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季父抬頭笑了笑,很溫和友善的一個笑容。 傅斯淵慢慢地低下頭,睫毛覆在眼瞼上,遮住眼底的思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