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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主持人找到了他,告知這個節目結束就該他們上場了,阮景頓時一腦門官司,一回頭,發現不僅樂器沒了,林白和孫奇都不見了…… 阮景:“……”什么情況! 他們本就卡著時間回來,此時舞臺上的節目已經進行到了一半。 這位主持人是高三的學姐,阮景和她在藝術樓打過幾次照面,不怎么熟。 如今看阮景急了,學姐只好和他商量,可以把他們之后的節目提上來,但是只能再等一個節目的時間。 阮景忙連聲道謝,迅速拿出手機撥打兩人的電話,許是鈴聲被音浪覆蓋了,那邊一直沒有回應。 阮景之前悠閑參賽的心情早就不見了,背脊上也在忙活里出了一層冷汗,又隨著一陣陣盲音涼了下去,鋪天聲浪把他的心跳震得越來越響。 他焦急地望了一眼觀眾席密密麻麻的人,心想:完了。 他反復地撥打著電話,在舞臺周圍穿過擁擠的人群找著人,提到前面的節目轉眼又進行了三分之一,轉了一圈后只得回到后臺來,兩人依舊沒有出現。 阮景在心里罵了這兩人一聲,目光不放棄地在觀眾席一巡回,忽然心臟一悸,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秦西訣。 他分神一愣,秦西訣居然來了,和陸松站在不遠處。 就在他發呆的幾秒光景,秦西訣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他。 他沒來得及斂起的焦急惱意一絲不漏地落入秦西訣眼里,他慌忙別過視線。 再看過去時,沒有再找到那個人影了。 阮景心里一陣落空,又看到學姐從不遠處走過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誰知氣還沒嘆到底,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么了?” 阮景驀地睜大眼,在心臟狂跳中轉過身,秦西訣微微皺眉望著他,近日冷戰的淡漠還沒散,眼里一縷擔憂卻掩藏不住。 只是一眼,這個人居然立馬過來了。 秦西訣今晚的穿著讓阮景一啞——本就高挑的個子配上黑色工裝束腳褲和同色高幫鞋,一件潔白簡約的長袖,袖子被隨意卷到手肘,勁裝風格讓整個人帶著挺拔利落和不容忽視的侵略性。 沒想到這個人還有這么一面,無端讓人喉嚨一緊。 情況緊急,阮景也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欣賞了一瞬,忙把心里不合時宜的旖念強行按下去,說明了情況。 跟著秦西訣過來的陸松還沒開口說話,秦西訣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去找人?!?/br> 陸松笑容都還沒完全綻開,只得閉上沒來得及說話的嘴,認命轉身離開了。 秦西訣出現,讓阮景松了口氣,盡管事情還沒有解決,來自這個人的可靠把心里的焦急慢慢撫平了。 秦西訣環視四周:“錄了伴奏嗎?” 阮景發愁地搖頭,他們根本沒料到會出這種狀況。 主持人學姐像是倒計時鬧鐘一般,適時插嘴提醒:“這個節目快結束了,再不上臺,按規定只能算棄權了?!?/br> 阮景在接近尾聲的樂曲里沉默著,手機那端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先前的焦急漸漸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無奈和遺憾。 他們三人的確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態,但浪費了這么久的排練時間不就是為了“參與”嗎。 秦西訣忽然出聲了:“我可以給你伴奏?!?/br> 阮景一愣,抬頭看向他。 秦西訣沒有去接他的視線,看向主持人:“可以臨時加人嗎?” 學姐上下一打量秦西訣,眼里浮現驚艷,不由笑容深了幾分:“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們練過嗎,可別給我搞砸了?!?/br> 沒想到事態發展成這樣,阮景有些遲疑:“練倒是練過……” 這段插曲沒釀成岔子,學姐松了口氣:“那你們決定好了,我就要報幕了,把他兩的名字劃了,加上這位同學的?” 阮景一時又不出聲了。 他很感激秦西訣來幫忙,但今晚的節目是三人的努力,此刻變動名單,實際參加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那豈不是失去了意義。 阮景陷入為難,下意識地看了眼秦西訣,對上對方的視線又一愣,才想起來這幾乎是習慣性的求助。 秦西訣卻懂他的意思:“你來決定?!?/br> 禮堂的音樂歇了,阮景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垂眸沉思幾秒,再抬頭時已經做了決定。 “不用劃他們的名字,加上他的就好,我相信他們會來的?!?/br> 學姐又有些頭大了:“你確定?要是參賽的人和實際演出的對不上,你們的成績是無效的。而且如果報幕的人數和實際對不上……也太尷尬了……” 阮景卻不再猶豫了:“嗯,就這樣吧,麻煩學姐了?!?/br> 學姐沖他吐了吐舌頭:“倒是不麻煩,只是出問題了你得自己兜著?!?/br> 說完讓他倆準備準備,自己轉身離開了。 阮景長長呼出那口一直提著的氣,憂慮重重地看了一眼黑壓壓的觀眾席,緊張如潮水一般,一浪勝過一浪地涌來。 幾個熟悉的音符穿過周身嘈雜,跳落到他的耳中,他一回頭,是秦西訣用借來的小提琴在試音。 阮景看著搭在琴弦上的修長手指,后臺雜亂的光落在琴弦上,又折射成指尖上細碎的星芒。 他有些失神,這個人每當需要的時候都會趕來自己身邊,明明看起來挺在乎的,怎么還老生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