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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還有機會再來學習,阮景雙眼一亮,臨別的低落一掃而空。 一頓飯很快吃到了尾聲,阮景發現幾個員工開始商量著向餐廳訂晚餐的位置,甚至互相推薦鮮花店,還有一位老兄炫耀買到的芭比粉口紅……看起來都有什么重要約會。 阮景隨口問了句:“怎么都要去約會,今天什么日子嗎?” 熱烈討論的幾人頓時噤聲了,不約而同地默默轉頭看向他,露出程度不一的憐憫神色。 阮景:“……”什么情況? 幾人收拾完桌子,一一走過他,拍了拍他的肩,各自留下“努力吧”、“加油哦”,“明年一定”等囑咐,那語重心長的語氣,直讓說話的人躍升為恨鐵不成鋼的長輩。 阮景一頭霧水地掏出手機,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節日,恰好林白的電話打進來了。 阮景蹭完飯,工作室也要繼續忙碌了。他前一天和林白約好去補充點學習用品,于是告別工作室的大伙兒,趕去赴約。 兩人約好在離學校很近的一個商場門口碰面。 阮景穿過人來人往,看到闊別一個假期的林白正快樂地啃著炸雞,滋滋喝著可樂,臉上洋溢著食物帶來的滿足快樂。 林白見到他,開心地揮了揮手上的雞塊,隨后笑容凝固,眉眼耷拉了下來。 阮景奇了,一個假期沒見,自己就變得這么討人厭了? 林白努力把口中的東西咽下去,愁眉苦臉:“景哥,你怎么瘦了呀,看上去又俊了……” 阮景以前的體型本就正好,只是常待在畫室畫得昏天暗地,在校期間老是一副為藝術獻身的生無可戀模樣,如今瘦了一點,再穿上校服就顯得高了一些,整個人也精神不少,那雙眼睛一帶上笑意就更加明澈,如溪水融了皎潔月色,化為朗朗清輝。 阮景聞言好笑,這可不嘛,除了在秦西訣家躲的懶,這個假期忙得他幾乎腳不沾地,吃飯時思緒閑不下來,每時每刻在趕時間,白天沒思考出的問題能在夢里繼續……這吃不好睡不香的,會胖起來才奇怪了。 他打量了一圈林白,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他知道對方在郁悶什么了——林白幾乎胖了一圈。 林白以前也是正常體型,過了個年一滋養,也算不上胖,只是更白白嫩嫩了。如今面上有些委屈,看上去有點可愛,卻和男孩子最在乎的帥氣不沾邊。 林白只覺得口中的雞塊食之無味:“停,你別說話,快把這件事情翻篇,我們去買東西吧?!?/br> 阮景笑了笑,搭住準備自己開溜的人的肩,一起往商場走去,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沒有多胖,開學去球場野上幾天就瘦下去了,瘦不下去也沒事,健康最重要……” “你可閉嘴吧,”林白恨不得捂住他這張嘴,悲憤道,“就怪炸雞店有節日活動?!?/br> 阮景一聽,想起工作室那些哥們兒的話,趁機問:“今天什么日子?” 林白聞言一愣,仿佛能掰回一局似的樂起來,裝模作樣嘆口氣:“哎,但是吧,對于你來說,也就是個普通的星期天?!?/br> 阮景剛要回“什么節日還帶歧視的”,目光剛好落在商城一樓的店門口,那里堆滿了粉色氣球,攬客招牌鱗次櫛比,上面紛紛有三個字放大加粗——情人節。 阮景心想,哦,那的確是有歧視的。 這么一想,阮景又轉頭看林白:“難道對你來說不是普通的星期六了?” 林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索性梗著脖子回嘴:“我樂意蹭蹭氣氛?!?/br> 阮景笑了起來,也不打趣了:“行,晚飯去哪里解決?” 林白佯裝苦惱:“還是不吃了吧,要是今晚收到一堆巧克力,吃不完可怎么辦,還得留著肚子呢?!?/br> 商城沿路都是情人節的禮品和花束,阮景沒理身邊的人瞎cao心的勁兒,工作室后遺癥讓他一一打量著包裝設計,又在心里評價打分,心思完全在周圍的粉紅氣氛里飛歪了。 還忙中抽空打擊好友的積極性:“論這件事的概率,我勸你還是先填飽肚子吧?!?/br> 林白:“……” 兩人在商城買了些文具,阮景還補了些繪畫用品,幾個小時就過去了,揚言要留著肚子的林白先餓不住了。 他們一商量,都有些想念學校門口的小吃街,于是決定到學校門口嗦粉。 臨近開學的幾天,離家遠的住校生都已經提前返校,學校門口的商店也早都開門了。 今晚正值開學,許多人約了一個假期未見的朋友來吃闊別已久的元素周期表,加上各商店用節日的噱頭做活動,一整條街過年似的,從街頭一直熱鬧到街尾。 阮景和林白好不容易在旮旯占了張瘸腿桌子,他們嗦著粉,還得扶著桌沿,防止路過的同學不注意把浮萍似的桌子掀翻。 林白喝了口湯:“我就不明白了,你看這街頭巷尾一個個都滿臉參與感,我琢磨著能過這節日的人也不多吧?怎么都樂成一片了?!?/br> 阮景心想你這是以單身狗之心酸別人成雙成對,不由好笑:“你懂什么,這節日不就是有情人的和情人過節,沒情人的借節日機會給喜歡的人送送禮物,大家都蹭蹭喜氣嘛?!?/br> 林白聞言,嚴肅地放下筷子:“希望喜歡我的人今晚都別再低調了?!?/br> 阮景瞟眼看到隔壁桌的女生拿著禮物袋,正壓低聲音說悄悄話,但興奮勁兒太足,某幾句對話沒忍住,拔高了聲音,似乎想送禮物給一個不太熟識的同班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