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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 他忽然意識到,老肖看起來和某位大佬一樣社恐,但能當班主任,管得學生服服帖帖還沒被人討厭,也是有原因的。 阮景忍不住笑起來:“老師放心,那邊我也很努力?!?/br> 至少在他們畫室那波學生里,自己埋頭肝畫的程度可是數一數二的。 肖盛點了點頭,不茍言笑的臉上寫著“你最好是”。 談話很快就結束了,肖盛臨走前把一沓數學資料遞給他,交代道:“把周末的作業發下去,秦西訣下午請假了,你要是方便的話,把作業送去給他?!?/br> 阮景是知道秦西訣請假的,發信息問了,那邊只回道是工作臨時有安排。他也沒再多問。 其實自從那天被沈婳莫名其妙誤會后,不知道是不是阮景的錯覺,秦西訣變得有些不同以往的冷淡。雖然只是幾個無關痛癢的瞬間,阮景也敏銳地捕捉到,這人似乎有意與自己拉開點距離。 難道是他覺得沈婳的玩笑過分了? 以前林白和孫奇被班里的女生這么調侃過,兩人甚至配合起哄摟在一起。大家也有共識,越是坦蕩,越是清白。 也或許是秦西訣不怎么習慣與人相處,才會覺得不太適應這類玩笑。 阮景心里胡思亂想著,應了下來:“老師知道他為什么請假嗎?” 肖盛:“他請的是病假?!?/br> 阮景一愣,秦西訣生病了?那得去看看了。 ———— 回到教室,阮景給秦西訣發信息,說明了想把作業送過去。畢竟今天周五了,秦西訣再專門跑一趟學校也太麻煩了。 那邊遲遲不回,不知是在忙還是在猶豫,幾分鐘后,才給阮景發了個地址。 阮景立馬一定位,是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條步行街,那邊公交太繞,騎共享單車只需二十多分鐘。 他規劃好了路線,手一托腮無所事事地側頭看著窗外的天。 他第一次發現秦西訣不在也太無聊了,雖然平時都是秦西訣單方面聽自己叨叨,有時甚至不確定有沒有在聽,但自己也說得挺開心。 放空片刻,他忽然想到什么,挪到秦西訣的位置上,把需要帶給他的東西整理出來放好。 完了繼續坐在這個位置,就著大佬位置自帶的新奇勁,開始在無數次看時間的間隙里寫作業。 然而某些思緒才開了個頭,就收不回去了。 他從沒過多問過秦西訣工作相關,但不代表不好奇。 秦西訣這樣的大佬會在什么店打工,奶茶店,炸雞店,書店…… 想了很多,也沒有個靠譜的結論。阮景把發散的思維一收,決定直接去到了再看,大佬總不可能把人無情地攔著不給進吧。 ———— 兩個小時后,無情的秦西訣把阮景攔在店門外。 阮景:“……” 阮景抬頭看了一眼店招牌,他沒想到,居然是酒吧。 又看了一眼秦西訣,他身穿侍者制服,潔白的尖領襯衫一絲不茍,深色西裝背心收緊腰線,他站在臺階稍高處看了一眼阮景,禁欲又帶點風流的清朗。 阮景表情差點沒繃住,他真沒想到,原來秦老師脫下校服是這種樣子。 阮景心里的新奇快要歡快翻騰得溢出來了,秦西訣果然新鮮感不斷。他卻不敢笑,怕秦西訣見狀直接掉頭就走。 阮景勉力維持住臉上的平靜:“禮輕人意重,我遠道而來,都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秦老師?!?/br> 秦西訣聽了多次的“秦老師”,如今此情此景里,卻莫名從阮景帶著笑意的這幾個字里體會出幾分調侃。 他心里無奈,只把那幾張所謂的“禮物”接過來,面無表情:“未成年人不得入內?!闭f完就轉身要走。 阮景不干了,立馬上去拽住人,擺出講道理的架勢:“別和我說你就可以啊,又不是沒去過這種地方。你們開門做生意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嘛?” 他和狐朋狗友廝混時也去過幾次,盡管不怎么喜歡煙霧繚繞和昏暗吵鬧的氛圍。 然而這里是和秦西訣有關的環境,他太好奇了。 秦西訣見阮景沒有松手的跡象,兩人在大門口拉扯僵持半天,眼見已經有些影響進出,他只好答應了。 阮景哈哈笑著歡呼,先秦西訣一步溜了進去。 說是酒吧,倒是沒有像以往去的那些一樣吵鬧。 爵士樂俏皮而輕快地縈繞在每個角落,在柔緩變幻的燈光間靈動跳躍,又滑入格局精妙的小隔間簾底,鉆進人們的隱秘話語間。 沒有高聲喧嘩,光影流淌得舒適輕松,最熱鬧的地方不過是吧臺的三兩人群,間或聽到一兩聲笑聲。 是個環境不錯的清吧。 吧臺調酒的小哥看到秦西訣和阮景走了進來,俯身趴在桌上打了個招呼。 “喲,秦哥,這可是第一次帶朋友來呀。小朋友喝點什么,哥請你~” 吧臺小哥長得眉眼溫和,彎眼一笑尤為可愛,看不出年紀,但男生之間互叫一聲“哥”倒是只表示友好。 阮景頓生好感,想湊過去聊兩句,誰知秦西訣忽然拉住他,不由分說地往另一個方向帶,頭也不回:“謝了,他不喝?!?/br> 阮景驚詫地看了一眼小哥,對方也見怪不怪,朝他笑著揮揮手告別。 他回頭望著秦西訣,半開玩笑地抗議:“誒誒,我喝,我要喝最烈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