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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朱華已是極端的脆弱,債務危機、老公失聯、還有個智商低下的兒子需要照顧,這種時候只要輕輕敲她一下,必定碎得體無完膚。 林冬把那份在常金軒公司名下的車內提取到的、高勝DNA的鑒定報告展示給她:“朱女士,您丈夫名下的一輛車里,發現了一位失蹤者的DNA,并且,鑒定結果為血跡,鑒于常金軒目前處于失聯狀態,所以,希望您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br> 朱華看看資料,疑惑抬眼:“高勝?我們不認識這個人?!?/br> “你確定常金軒也不認識?”林冬傾身向前,施加無形的壓力,“好好想想,他有沒有提起過?!?/br> 朱華篤定搖頭:“沒有,老常平時幾乎不管公司的業務,如果是客戶或者供應商,都是經我的手?!?/br> 從肢體語言和面部微表情判斷,她沒說謊。林冬收回報告,又將張菲的照片立起:“那,這個人,你認識吧?” 只一眼,朱華的視線瞬間怔住。她心虛了,不管因為什么,她握在紙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偏頭給了何蘭個眼神,林冬示意接下來由她進行詢問。身為團隊負責人,林冬十分注重給新人機會,讓他們充分鍛煉快速成長。培養一個熟手至少需要兩三年的功夫,未來能否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偵查員,還得靠他們自己的悟性和勤奮。 清清嗓子,何蘭重復林冬的問題:“朱華,你認識這個人么?” “認識,她叫張菲,是我上大學時導師的女兒?!?/br> 朱華微微低下頭。透過日光燈的照射,林冬注意到她的頭發完全是染的,發根已盡數變白。想來這女人背負了太多,竭盡所能的偽裝出一副堅硬的外殼,實際上內里早已虛弱不堪。這種失去希望還必須得活下去的日子,他也曾經歷過,那感覺就是靈魂被深埋,只剩一副行尸走rou般的外殼。 何蘭又問:“她失蹤五年了,你知道么?” “知道?!?/br> “她失蹤前來過本市,你們有沒有見面?” 朱華猶豫了一瞬,不怎么甘愿的點了下頭:“我請她……吃了頓飯?!?/br> “她和你說沒說,來這兒是干什么?” “她們公司是做文旅品牌打造的,說是來考察一個項目?!?/br> “什么項目?” “不清楚,她沒細說?!?/br> “就你一個人請她吃飯?還有別人在場么?” “……” 林冬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朱華的神情說明,除了她,和張菲一起吃飯時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這個人,應該就是顧黎。 “她不是來考察項目,而是來找你和顧黎要錢的,對么?”何蘭敏銳地捕捉到機會,立起顧黎的照片,步步緊逼——“五年前她給了顧黎三百萬投資藏品,是通過你介紹的,然后她發現被騙了,來找你們要錢,你們給不出,就指使高勝殺人滅口?!?/br> “沒有!我沒有!”朱華高聲尖叫了起來,“我不認識什么高勝!顧黎是我老公的朋友!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啪! 林冬把親子鑒定報告和基因病診斷報告甩到桌上——戳破謊言的時機已到。他摘下眼鏡,犀利的視線缺少了鏡片的阻擋,自眉弓下灼然而出——“常子言的基因病是近親結合的結果,朱華,你是顧黎的親meimei?!?/br> “——” 一瞬間,朱華面如死灰,緊跟著人忽悠一晃,順著椅子栽倒下去。 — “???進醫院了?” 唐喆學預感可能會出事兒,但聽到朱華進醫院的消息,還是未免擔心。真把人逼死了,林冬絕是吃不了兜著走。 “醫生說沒大事兒,就是緊張過度,神經官能癥犯了?!庇檬职醋《鷻C,林冬側頭望向病房里躺著吊水的朱華,“晚上我不回去了,在醫院盯著,等她醒了繼續問?!?/br> 提到喉嚨口的心臟緩緩歸位,唐喆學順出口長氣,邊胡擼貓咪邊叮囑道:“你可悠著點啊,別鬧出人命來?!?/br> “不會的,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心腦血管都沒問題?!绷侄瑹o奈的笑笑,“給何蘭嚇的夠嗆,剛跟我這哭了好幾起兒了?!?/br> “嗨,頭回碰上,大姑娘家家的,難免,等以后經歷的多了就知道了,進了審訊室凈是動不動裝死的?!?/br> “嗯,哦對了,你今天去見陳鈞的父母,有什么發現?” 一直在忙系列失蹤案,向日葵案處于暫停階段,今天唐喆學把朱華提回來才有空去見陳鈞的父母。以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陳鈞是唯一一個可能的目擊證人,只可惜人在精神病院里,監護人還不讓見。 唐喆學發愁道:“別提了,一問三不知,陳鈞念小學的時候,爸媽根本就不在身邊,是爺爺奶奶帶大的?!?/br> “那還是得找機會問他本人……等這邊忙完吧,我去做他父母的工作?!鳖D了頓,林冬柔下語調,“早點睡,你這幾天都沒睡好?!?/br> “待會遛完吉吉就睡?!?/br> 話音還沒落,就聽聽筒里傳來聲狗叫,像是吉吉在催促主人帶自己出去,又聽唐喆學不耐煩的嚷嚷:“你就用我的時候熱情!去去去!自己把牽引繩套上!” ——自己套?成精啦? 林冬忍不住暗暗吐槽。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是我想吐槽23333 求收,求包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