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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應聲思索片刻,他享受江安遇為他產生這樣的情緒,“不撤?!?/br> ... 天快亮的時候,裴應聲去了醫院。 肖凌給他發消息問他什么時候才能進劇組,他才看到肖凌的發過來的消息。 原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江安遇海鮮過敏。 裴應聲難得有些窒息的感覺,這情緒來的太過怪異。 他頭一次在江安遇身上有這么濃烈的失重感。那種怪異的失控感又襲上心頭。 等江安遇真正醒過來的時候,裴應聲靠在他床頭,貼著江安遇的掌心,已經累得睡著了。 江安遇發著低燒,依舊沒有力氣,看著他掌心的面龐,鼻尖一酸,忍不住哭出來。 原來那天不是他做夢。 終于有一次,裴應聲因為他,沒了體面。 裴應聲只有一次,可他,卻是千千萬萬次。 似乎察覺到他的動靜,裴應聲醒過來,看著他又紅了眼眶,“餓了嗎?” “海鮮過敏怎么不告訴小叔?” 江安遇無力垂眸,“忘了?!?/br> “猜你就是?!迸釕暡淮疗扑?,只是不動聲色地從保溫盒里拿過煮好的白粥喂他,“是老宅那邊的阿姨做的,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回老宅,問你為什么,你只說阿姨煮的白粥好喝?!?/br> 江安遇看著他沒說話,咽了那口白粥,然后開始回憶為什么自己那段時間要回老宅,只是因為那段時間,他總能在老宅看到裴應聲。 “我給你買了架鋼琴,”裴應聲一邊喂他吃飯,一邊說,“就在老宅那邊,生日的時候你就能看見?!?/br> 江安遇困倦的臉上終于有一絲裂痕,蜷在被窩里的手慢慢收緊。 裴應聲給他買了鋼琴。 “為,什么?” 裴應聲擦掉他嘴角的殘渣,“阿遇是鋼琴家,應該有一架屬于自己的鋼琴?!?/br>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是鋼琴家。 他不說話,哪怕心口疼的厲害,還是抿著嘴角笑,笑意不甚明顯,他一個連籌碼都算不上的人,也難為裴應聲費心。 江安遇想,腰側的紋身應該是發炎了,燒的他疼,裴應聲沒有讓醫生處理,應該是沒有看見。 沒看見也好,發炎了指不定有多丑。 ... 薛頌風來醫院看他的時候,裴應聲已經離開了,他的生日更像是交際的宴會,有很多東西,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小遇,”薛頌風看著他病服下瘦削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還記得四年前我出國的時候,說過什么話嗎?” “裴應聲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話沒說完,江安遇已經無措低頭,眼淚落在被窩上,洇濕一大片。他想著裴應聲這個人再沒有心,他沒日沒夜地對他好,他總該心軟一些吧。 薛頌風微微皺眉,拿過紙巾給他擦眼淚。 “或許,”薛頌風話還沒說完,就聽著身后傳來戚放囂張的聲音。 “或許他應該踹了我小舅,然后跟了你?” 薛頌風身后一寒,話匣戛然而止,戚放把買來的水果隨意丟在床頭,修長的指尖落在薛頌風后頸,有一搭沒一搭地掃過。 戚放磨牙,“別想著撬我小舅墻角,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不如撬我?” 然后他漫不經心地撩開江安遇的衣袖看了一眼,結痂的牙印和斑駁的紅痕過于明顯,他微微皺眉,“裴應聲屬狗的?” 江安遇低頭,裴應聲和陳錦的熱搜還在上面掛著,評論區下面的夸贊聲一片,甚至有人說,這是雙向奔赴的救贖文。 可這些,本來應該是他的啊。 他看的眼眶發紅,還是犯賤地想點開和裴應聲有關的消息,然后惡性循環,越看越難過,越難過越想看。 他沉默不語,聽戚放又說:“你想上《啞朝》那個戲?” “成,”戚放神色散漫,“多大點事,這戲我投了?!?/br> 戚放離開的時候,薛頌風也跟著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江安遇一個人,那天以后,裴應聲再沒來過,一直到他出院,裴應聲空出檔期,專程來接他。 短短幾天之間,好像什么都沒變,但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新來的教授他不是很喜歡,總是變著花樣的夸他,甚至教授自己彈琴的時候,也會出現很多連趙一究也聽得出的基礎差錯。 可是那天以后,他再也沒有見過秦墨,也沒收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新教授上課那天,他翻開秦墨留給他的書,書層的夾頁里好像掉了什么東西出來,趙一究撿起來,“是夾在C大調前奏曲這一頁的,你最喜歡的曲子誒!” 上面是無厘頭的一句話。 “如果無處可去,南新公寓的密碼,是你的生日?!?/br> 作者有話要說:裴應聲:陳錦騙我騙的好慘。 感謝在2022-01-08 19:12:18~2022-01-09 19:4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玉映手寒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裂錦 “這寫的是個啥???” 趙一究看著那一行字摸不著頭腦, 一轉頭卻發現江安遇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眼眶,然后默不作聲地把那張紙條疊的四四方方,夾在了自己手機殼的夾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