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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跟誰打電話,趙一究只看得見他的背影。 “聯系他,要錢還是什么,我都給得起?!?/br> 男人垂著腦袋,聲音含糊,指尖的煙打著旋兒上升又下落,藏在煙霧后面的五官似乎又硬冷了些。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話,裴應聲眉頭蹙的更深。 一直到江安遇捧著蛋糕過來,他的身影才又出現在熟悉的位置,依舊是那副慵懶姿態,就連身上那股子煙味兒,也像風一樣,消逝的蕩然無存。 他像是一直在這里,從沒動過。 作者有話要說: 江·乖得不行·遇:給你看,人,人魚線... 裴·一天不作不舒服·聲:老婆給我澀澀~ 第19章 躑躅 “你哪去???跑慢點!” 趙一究看著江安遇小心翼翼地捧著最中心切下來那塊被他保護完好得蛋糕,朝著剛才的位置走過去。 蛋糕上的天鵝優雅地立在湖藍的奶油。 “給...”江安遇抿抿唇角,還是不要再嚇趙一究了,于是把‘小叔’兩個字咽了下去,小聲說,“給裴,裴應聲的?!?/br> ‘裴應聲’三個字他不經常喊,突然這么一叫,嗓子還是有幾分生澀,像是不熟悉發音一樣,他竟然還覺得有幾分奇妙。 一時間又在心里叫了幾遍。 “可他不在...” 趙一究話說了一半,突然卡殼,才發現裴應聲現在居然又神奇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上。 身邊的沙發塌陷一塊,裴應聲眼睫翕動,鼻尖湊來甜膩的蛋糕香,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江安遇那張讓人按捺不住的臉。 “給,裴應聲?!?/br> 江安遇越喊越新奇,從中得了樂趣,嘰嘰喳喳在裴應聲跟前喊個不停。 “給你,裴應聲?!?/br> “...” 裴應聲聽的悶聲笑,看樣子病好的差不離了,這會兒都會喊他的名字,也算是個不小的進步。 “沒大沒小?!?/br> 裴應聲另一只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蛋糕,放在桌子一角,從上面捻起晶透的天鵝,提在手中,細細打量著。 糖漿熬制的恰到好處,上色均勻,連帶著天鵝上的羽毛紋路都清晰可見,顯然是下了功夫。 江安遇看著黑色的鹿皮手指力氣大的險些捏碎手中的精致,忍不住有些可惜。 配置的湖藍色蛋糕匙落在蛋糕上那一刻,整個禮堂忽然又一次躁動起來,裴應聲放下手里的天鵝,混亂中它從盤中掉落,摔得四分五裂,殘渣落在江安遇腳邊。 他垂眸,頓了半晌,說:“沒事。應,應該是,不好吃?!?/br> 他說了什么裴應聲沒聽見,只是看著鬧事的那處,微瞇起眼。 入口處氣勢洶洶地闖進來幾個人,一進來就打就砸,見到什么就破壞什么,是沖著鬧事來的,領頭的那個看起來和江安遇年紀差不離,眉眼和秦墨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正是玩鬧的年紀。 他一邊砸東西,一邊還委屈地沖著秦墨抹眼淚,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這鬧事的陣仗實在是大,肖凌也怕事情鬧大了裴應聲撇不開,于是在門口有意識地把無關人員疏散開來,以至于禮堂里的人瞬間少了一大半。 江安遇看著禮堂中心被砸的亂七八糟的鋼琴,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剛要起身就被身邊的力量拉住,一個站不穩,險些跌倒在裴應聲腿上。 他穩住身子,站在裴應聲面前,低頭,對上他的目光,好像是告狀的小孩找到了靠山,瞬間有些抑制不住的委屈。 “你幫不上忙?!迸釕曊f。 “可那個是,我的,禮物師兄,給的?!苯灿黾钡脑捳f不明白,指著那架鋼琴,回頭看了一眼秦墨,試圖從裴應聲手上掙開,“是我,的!” 那是師兄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不知道多少錢,但是他很珍惜。 江安遇在外人面前一向乖巧,饒是裴應聲,也沒見過他為了什么東西爭得面紅耳赤。 裴應聲哪里肯真正松開他,打量著那臺被砸的只剩殘骸的鋼琴,心里咂摸著秦墨在他心里究竟占了幾分重量。 越是這么想,他就越是覺得江安遇對他的喜歡還遠遠不夠,到不了任他胡作非為的點,或是別人對他稍微好一點,勾勾手指他是不是就要跟著別人走。 心里沒來由升起地躁意被他壓著。 “小叔也送你禮物了?!迸釕暵f道。 他起身,落在江安遇肩頭的手有意無意地控制著他的身體,“你看,你總把別人放在心上?!?/br> “你跟薛頌風聊天,收秦墨禮物,唯獨撂下我,甚至也不問我為什么會姍姍來遲,”裴應聲目光軟和,微微傾身,視線與他齊平,看起來不像是在質問他,“是不是欺負小叔年紀大?” 江安遇擰眉,默默攥緊了手,原來他知道薛頌風也在,他真是和薛頌風一道過來的。 見他不說話,裴應聲一向自處的心境難得有一絲裂縫,“熱搜的事,小叔給阿遇道歉?!?/br> 聽著這話,江安遇有一瞬間怔愣,緊接著微微睜大眼睛,所以裴應聲是在給他道歉嗎。 半晌,他終于忍不住,連視線也跟著越發模糊,藏匿在心頭難以言喻的委屈像是崩塌的雪山,一低頭,眼淚就垂著落了下來,砸在裴應聲手背上。 裴應聲抬手,揩掉他眼角的濕潤,“所以阿遇是怎么想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