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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字的意義,謝廷醉再清楚不過,因為這是訓練營的規矩。 在季遙川還是訓練營的學員的時候,謝廷醉曾經來過一次,那次是訓練營一個季度一次的大考,題目就是兩兩配對,自由格斗,最終剩下唯一的一個贏家。 格斗沒有規矩,場地不限,招式不限,生死不限,甚至取勝的方式也不限。 也就是說,用陰招也可以。 畢竟訓練營的培訓課程之一就是暗器和毒藥使用,在謝廷醉的眼里,只要能達成目的,什么都不算陰。 因為謝廷醉會來,那一場大考季遙川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沒日沒夜地訓練,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只知道自己當時腦海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他想讓謝廷醉分出來多一些目光在自己身上。 當時訓練營上百名學員,他能獲得謝廷醉注意的唯一方法,只有贏。 他沒的選,他想讓謝廷醉看到自己,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努力,有多優秀。 能早一些把自己選走,自己也能早一些去到他的身邊。 但是那一場的有十幾個alpha像說好了一樣,都選擇挑戰他,季遙川連軸轉了十八場,中間沒有休息過,一連十八場。 就是為了證明給謝廷醉看,他十八場都是拿出來命在拼,打到最后,他的眼前被血蒙上了一層霧,耳邊是外場的觀眾在嘶吼著,混著斷斷續續的嗡嗡聲,體力完全透支,大腦的思維也像斷了層。 但他還是打敗了所有alpha,成為了全場第一。 最后的他強撐著身體,用已經被血模糊的眼去看臺上最高處那個男人,縱使睜大了眼,他也只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楚。他只看到心心念念的alpha略微側了頭,身邊站著的管理者立刻彎下腰挺他說了句什么。 之后謝廷醉就離開了。 當晚管理者也下了一道新的規矩。 在大考之外的任何時候,如果有想挑戰的對象,只需要在對方的區域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即可開始挑戰。 挑戰的規則和大考一樣。 場地不限,招式不限,生死……不限。 在大考之中大出風頭的季遙川很快成了眾多人的挑戰對象,甚至半夜有人拿刀直接來,有在食物中下毒的,有直接用暗器的。 他們根本就不是想挑戰,而是想殺了他。 當初的季遙川沒有想過,這道新規矩到底是為了什么。 現在的他明白了,謝廷醉下這道規矩,分明就是想讓他死在訓練營里。 不臟了自己的手,借著那些學員的手,讓自己死在那里。 季遙川寫這個字的意義也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對謝廷醉說:你敢再來,必讓你死。 就算是他不是謝廷醉的對手,但他寧愿自己落不下什么好下場,也要把謝廷醉拉下地獄。 季遙川就是這么一個人,愛得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來任人踐踏,不愛的時候,就算是殺了也覺得死不足惜。 溫柔和絕情,只取決于他愛不愛。 謝廷醉看著那名字,季遙川這是來真的。他把字寫在了謝廷醉的辦公椅之后,估摸著謝廷醉坐下的時候,正對著他腦袋的位置,就像是一把漆黑空洞的槍,正對著他的后腦勺。 第63章 再次去小酒館 =================================== “謝廷醉,他不愛你了?!?/br> 晏嬰聽到身后門被摔上的聲音,心里忽然涌上來一股酸澀,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費力去追的alpha卻在另一個omega面前被毫無憐惜地拋下。 他心里很難受,他不想看到自己拼命去追求的人卻被另一個踐踏,但是這又能怎么樣呢? 自己在謝廷醉的眼里,不過是一個再嫌棄不過的垃圾。 他看著自己喜歡的alpha強撐著沙發的邊緣站起來,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走路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堅定,搖搖晃晃,像是個宿醉了還未清醒過來的酒鬼。 謝廷醉的目光死死地粘在那個“川”字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腿邊的桌子,小腿被桌角磕了一下,男人高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倒在辦公桌上。 晏嬰看不過,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卻被狠狠推開。 “滾!” 男人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厭惡。 晏嬰身為晏家的小公子,從小就被受寵愛,上上下下有哪個不是喜歡他,讓著他的?就連對外的媒體和家族企業合作伙伴,哪個見了他都是尊敬端正的,還有那些世家alpha公子,又有多少個追在他身后獻殷勤的? 而偏偏謝廷醉,偏偏自己對謝廷醉死心塌地,寧愿接受他在背地里養小情人都要和他在一起,寧愿忍受著他的冷艷嘲諷都要和他訂婚,自己高傲到極致的晏家公子,對他謝廷醉如此殷切,他謝廷醉的心是死的嗎?非要粘著那個叫季遙川的小omega? “謝廷醉,他不愛你了!”晏嬰紅了眼,低吼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愿意呆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 謝廷醉赤紅著眼,看著他,晏嬰被這雙散發著隱隱戾氣且嗜血的眸子給嚇到了,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謝廷醉此時雖然怒極,大腦里絲絲縷縷清明的理智還是在告訴他冷靜,因為他萬一被暴怒吞噬了所有,絕對會手誤殺了面前這個沒事找事的omega。 “我勸你最好滾,”謝廷醉壓著火氣,聲音也變得喑啞,但他眼里的怒火絲毫不減,“在我忍不住動手殺你之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