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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久不見,就已經又高了半個頭,眉眼間的輪廓愈發深刻內斂。 但是容易害羞的勁兒還是不減半點,他羞澀地絞著衣擺,猶猶豫豫地說道:“小川哥,我是……” “路憶山?!?/br> 季遙川淡淡說道。 少年的眼睛一亮:“對對對,你居然記得我?!?/br> 季遙川微笑著點點頭,沖他招手:“你說要學吉他?過來我教你?!?/br> 少年驚喜得腳步都差點不會邁出去,急忙上前幾步站在季遙川的旁邊,嘴上雖說是來學吉他,他的目光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面前的omega,眼睛里閃閃亮亮的,局促又激動地站著,渴望又不敢再靠近一分。 路苗抱著膀子看著這個平日里和他梗著脖子吵架的少年在季遙川的面前全然換了一副臉色,心里早就明白了一切。 少年的喜歡總是藏不住的,熱烈而又直接。 ——————————————— 酒吧角落里,面容精致的omega正抱著吉他和身邊的alpha少年說著什么,臉上帶著舒心的笑容,在燈光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日頭慢慢地落下,陽光順著破舊的窗戶投射進來一片余暈,在omega的側臉上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站在一邊的少年拘束的目光總是忍不住看過去,甚至完全都聽不到了omega到底說了什么。 “你聽懂了嗎?”季遙川揚起臉,沖正在發呆的少年一笑。 路憶山一愣,臉瞬間紅了一片:“什么?” 季遙川無奈地搖搖頭,也不拆穿他:“這段有些難,你慢慢理解?!?/br> 說著,他的手機響了,季遙川把吉他交在少年的手里:“我接個電話,你先慢慢練?!?/br> 少年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去。 季遙川垂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信息讓他嘴角的笑又落了下去,表情在那一瞬間換上了一片陰鶩。 路苗在擦地的間隙抬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了季遙川的走出了大門的身影,瘦削修長的身板在開門的那一瞬陽光下,在地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影子。 不知道怎么的,在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荒涼。 “做什么呢?一塊兒地你擦了多久了還沒擦干凈?” 老板娘暴躁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打斷了路苗的思緒,她連連答應著:“好好好,這就擦,別催別催……” ——————————————— “喬生”酒吧門前。 一個身影在門口站了許久,他盯著那快掉了一半的牌匾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破敗又荒涼的地方,真的是地下城的頂級酒吧。 他推開門,門口的主管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他進來,整個人差點給跪下來。 “祖宗,老板在里面已經喝了一個多小時了,邊喝邊砸,再這樣下去,這店兒都要砸沒了……” “邊喝邊砸?” 季遙川反問一句,謝廷醉現在不應該是處在找到白月光蹤跡的欣喜若狂之中么? 這又是在發什么瘋? 他還未來得及多想,隔著一個簾子的就傳出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酒瓶砸了出來,擦著季遙川的身體略過去,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四分五裂。 碎片紛飛。 “進來!” 男人略帶著些酒氣的聲音混著怒氣,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的樣子。 季遙川深呼一口氣。 拉開了簾子。 房間里是一片昏暗,他沒有開燈,只有天花板上閃爍著的一道彩色的燈帶,成為了房間里唯一的照明工具。 在這昏暗不明的燈光下,房間里的一切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暗色彩紗,所有都是那么的朦朧晦暗。即使是季遙川的視力,也只能隱隱地看到沙發最中間那個黑色的人影。 房間里是揮之不去的濃郁的酒氣,男人面前的長茶幾上是一排或站或倒的酒瓶,從灰暗的燈光下能看出來,那些酒至少空了一大半。 男人仰頭,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燈光晦暗下季遙川看到男人俊朗立體的側臉輪廓映在墻上,性感的喉結上下一動,一瓶酒就這么見了底。 只見他隨手一摔,那空酒瓶劃過了一道干脆利落的直線,撞在了墻上,隨著一聲刺耳的破裂聲,酒瓶的壽命就此終結。 季遙川的手一疼,他默不作聲地抹了一把,感覺到了疼。 劃過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手。 謝廷醉半彎下身子,肘彎搭在大腿上,即使是看不見他的臉,季遙川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凝聚的味道。 是alpha的味道。 不過…… 季遙川在心里諷刺一笑。 他已經對這種味道不敏感了。 謝廷醉抬眼,那雙漂亮的手朝季遙川勾了勾,輕柔慵懶,仿佛剛才那個把酒瓶摔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樣。 “過來?!?/br> 聲音很輕,柔和的尾音里帶著醉意,迷離且誘惑。 季遙川條件反射地往前走一步,腳下撞到了一個什么東西,酒瓶在地上咕嚕嚕的聲音在此刻的寂靜里顯得尤為清晰,把季遙川的神智拉了回來。 他定在了原地。 他想起來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我是來和你告別的?!?/br>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個房間里卻很清楚,特別是當落在謝廷醉的耳朵里時。 “你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