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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間的門被重新打開,季遙川出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還站在門外的牧川。他聽到門開的聲音,抬眼四目相對,季遙川并未搭話,側身從他身邊出了門。 出門之后外面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側邊有幾個門,分別是道具間還有其他演出者的房間,走廊的最盡頭是直通酒吧大廳的后臺。季遙川一路穿過走廊,徑直走向了后臺的房間。 前面嘈雜的樂聲籠罩在整個走廊里,越是靠近后臺,聲音就越發的震耳欲聾。 前面的演出如火如荼,后臺里沒有一個人,不是在臺上,就是湊到了前臺去討酒喝。 季遙川掀開簾子,順著那一條縫兒往外看,臺上的兩個omega正低聲唱著不知名的輕柔曲,臺下的人走動著,互相碰杯飲酒,要么就是在隱秘的角落的里摟著互相嘗口水。兩個omega的演出就像是個無足輕重的背景曲。 他的目光往上看過去,只見二樓靠近欄桿的卡座,坐著的男人。 全場只有他的目光落在臺上,微微后倚著靠背,長腿交疊伸展在桌下,眉眼淡淡的,是極為放松的神色,絲毫沒有半點平日里的戾氣。 謝廷醉雖然心狠暴戾,但是自小就培養出來的藝術修養藏在骨子里,在這亂世喧擾之中,也只有他還懂得欣賞。 季遙川看得呆了一瞬,這個場景在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美好,如果忽略掉對面坐著的那個叫晏嬰的omega…… “小川?!?/br> 牧川也跟著進來,小跑幾步抓住季遙川的手。季遙川被他大力拽得一個猝不及防,只見牧川大口大口地喘氣,眼里是止不住的殷切和卑微:“小川,如果他真的回到了謝廷醉的身邊……那你跟我走好不好?” 只聽得外面的音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牧川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酒吧里。 本來正在各自交際聊天的,還有接吻到情不自禁的情侶也及時剎車。 所有人都被這突入其來的變故給驚訝得愣在原地。 更猝不及防的,是季遙川兩個人。 率先反應過來的牧川急忙轉過頭,掃視了一圈,在自己的身后發現了一個小型的擴音器。 要知道,謝廷醉是一個極其細致又有些吹毛求疵的人,他的謹慎被應用到各個方面,其中酒吧的舞臺表演就是其中一個。為了呈現出最好的舞臺,每個表演者和幕后工作者都會在正式表演前一遍一遍地彩排規劃,直到達到最佳的視聽效果。 季遙川雖然身份特殊,彩排很少參加,但也零零散散地有過幾次,所以他對這個東西也算得上熟悉。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個擴音器就是彩排的時候策劃用來糾正舞臺效果時指導用的。 它可以把人的聲音擴大到酒吧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而現在,那個擴音器就這么在角落里躺著,上面正亮著的綠燈,無聲地昭示著它正在運轉中的事實。 季遙川還未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后臺的簾子就被人拉開了,剛才還坐在二樓卡座的男人現在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不過兩米遠,唇角的弧度勾了勾,眼底是似笑非笑的意味。 “你說……是誰要回到我的身邊?” 第40章 他回來了 ============================ “怎么不說了?” 謝廷醉的眼里向來是讓人看不透的意味,浮著一層薄薄的譏笑。簾子在他身后落下,謝廷醉的每一步都走得漫不經心,但是在季遙川的眼里卻是頂級的壓迫感。 季遙川是進入組織的少有的omega,他這六年里會比其他的alpha多一項訓練,那就是抗壓迫,就是為了避免在執行任務中,omega在生理上被alpha的信息素所壓迫。 當初的季遙川曾經扛到了最頂級,也就是說他可以抵御幾乎所有alpha的信息素壓制。 除了謝廷醉。 季遙川不住地后退,心里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他不敢看謝廷醉,更不敢看自己內心里那揮之不去的純白潔凈的身影。 “老板……你不要為難小川,這件事是我的錯?!?/br> 牧川把他拉在身后,高大的身軀擋住他,牧川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但還是盡力去幫季遙川擋在面前。 季遙川有些慌亂,天然出現的擋風板讓他感覺到片刻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就躲在了牧川的后面。他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和牧川在慌亂之中牽在一起的手。 謝廷醉的目光從面前的牧川身上往下落,最終落在了兩個人交疊的雙手之上。 “季遙川,這是已經準備好和你的小jian夫跑了?” “先生,我沒有?!?/br> 季遙川慌亂地甩開牧川的手,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謝廷醉在生氣,而且氣得很是厲害。 他的自尊心很重,根本就不允許任何人的背叛,今天那幾個被殺的背叛者就是下場。 后面的門簾再次被掀開,走進來一個漂亮精致的omega,一進到房間就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偏偏還火上澆油地插進來一句: “怎么,謝老板手下人謀劃私奔的陣仗有點大,外面那么多有身份耳朵又好使的家伙都八卦得很,怕是第二天就能傳遍了?!?/br> “滾?!?/br> 謝廷醉的火氣已經繃到了邊緣,冷冷地掃過去一眼,壓低了聲音。 “我爺爺不在這,你就這么不給我面子,你真當我……” 誰都沒看清楚一個什么東西飛了過去,等到一聲重響落地,只見得那個擴音器撞在晏嬰臉側的墻壁上,然后碎裂在他的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