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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談了戀愛的純情少男,懷揣著對另一半的愛和對戀愛的悸動,把滿心滿眼的幸福和未來的憧憬都寫在了臉上。 說不出來的傻。 他自己都這么覺得。 季遙川從地上起來,走進了那面巨大的落地鏡,他慢慢地觸上了鏡子中的那張臉,微微一使勁—— 鏡子居然動了,順著他的力道,緩慢地劃過去一個角度,露出了鏡子后面黑漆漆的一個洞,像是張著深淵巨口的怪獸,即將要講他吞噬進去。 第26章 關于周喬的密室 ===================================== 這是……什么地方? 季遙川立在鏡子邊,那鏡子慢慢悠悠地轉了個彎兒,和墻壁成了90度,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頭,只有門外些許亮光落入,在地板上拉出來一道長長的光柱。 他猜,里面應該是一個房間,換句話說,應該是密室更合適。 謝廷醉是個把工作和家分得很清的人,他一切辦公和資料都存儲在辦公室或者書房里,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東西值得讓謝廷醉在自己的房間開一間密室專門去存放。 雖然理智讓他不要探尋過多的關于謝廷醉的隱私,或許是昨日那少有的溫柔讓他長了膽子,季遙川心里的好奇戰勝了理智,放肆地走進了那扇門。 門內一片黑暗,他本能地貼著墻邊一點一點地往里面摸索,不小心碰到了開關,一聲輕響,房間內霎時一片明亮。 猛然的強光照射讓他一時適應不過來,眼前一花,許久才適應了光線。 當他看清楚了房間內的所有景象,頓時愣在了原地,心臟里一股酸澀從心底翻涌而上,堵在了以心口處。房間里的一切物事都像是一根根鋒利的針,細細密密地順著眼球扎進了他的五臟六腑,然后在傷口處翻攪深入,最后再血淋淋地拔出來,帶出來一串血rou。 這個房間并不大,卻布置得很溫馨,和外面那冰冷僵硬的黑白搭配不同,這里是淺米色的墻紙打底,配著暖色的家具擺放,棕白的格子床單邊上還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玩具熊玩偶。 在床的對面,空出來一面白色墻壁,上面掛著足以占滿整個墻壁的海報,海報上是青春靈動的omega的笑臉。那張漂亮的臉已經印在了季遙川的腦海里,像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拔也拔不掉,忽略也忽略不得。還會在他即將忘掉的時候不時地冒出來頭,給他一記重擊。 周喬。 房間里的東西不少,擺放都很整齊,很明顯是經常有人清理過,看上去好像主人只是出了個門,下一秒就會推門進來。細看桌上擺放的是各種生活照和獲獎證書,每張照片上都有那張清純的臉,他幾乎每張照片都是在笑著的,眼尾彎彎,靈動又可愛,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 角落里的衣架上掛著幾件衣服,還有一對可愛的帶著兔耳朵的帽子在上面搭著,那只帽子他見過,就在桌上擺放著的生活照當中,有一張是他和謝廷醉的合照。當年的謝廷醉眉眼間還帶著些青澀,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卻絲毫沒有半分戾氣和冰冷,當初的他也是個笑得眼尾彎彎,唇邊勾出來兩個大大的括弧的男孩。 只不過,謝廷醉的笑容并不是對他的。 他不是圣人,他回嫉妒,他表面上溫吞如水,并不代表著他會沒有怨言地吞下一切事,他也會妒忌,也會心疼,也會憋不下去想要發泄?。?! 他看著那張放大的海報,omega那張笑臉在他眼里就是放大版本的諷刺。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那副海報前,他盯著那張笑臉許久,心里nongnong的怒意席卷了他的心,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他想把這張笑臉毀滅掉,他想把這個人從謝廷醉的記憶里毀滅掉。 此時此刻的他是自私的,自私到極致,他把自己內心深處最丑陋的一面展現出來。因為謝廷醉,他想把那該死的矜持和溫柔,把那端在面上的距離和妥協統統扔掉。 他想……他想完完全全地獨占謝廷醉,不管是身體還是回憶,他都想…… 但是他還是退縮了,等手指觸碰到那張冰涼的紙面,他停了下來,理智回升而來的他飛速把手縮回來。 他在干什么? 在為了根本不能實現的夢,去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么? 他心口疼得喘不過氣來,扶著墻緩緩地蹲在地上,像是離水的魚,掙扎著大口大口地喘氣。 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雙頰落下,剛才還喜笑顏開的眸子現在已經盛上了即將溢出來的痛苦。 季遙川,你的夢也該醒了吧。 他只是心情好賞你幾個眼神,你還真就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醒醒吧。 夢也該到頭了。 人應該有自知之明。 “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一聲怒喝,重重地順著季遙川的鼓膜敲在了他的腦袋里。 謝廷醉怒不可遏的走進來,直接抓著他的胳膊,強行拖了出去。 季遙川被毫不留情地仍在地上,他沒有任何反抗,就這么看著謝廷醉怒氣沖沖地反手甩上鏡子門。那扇脆弱的門不堪重力一擊,撞在了門框上,尖銳的一聲巨響,那面鏡子宛如消融的冰山,坍塌崩壞,然后悄無聲息地化了一地。 碎裂的玻璃橫飛而來,劃過季遙川的手臂小腿,甚至還有額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