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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熟練地接過季遙川手里的飯盒,裝在打包袋里扔進廚房垃圾桶。水龍頭的流水聲響了一會兒又停了,再次抬頭就看到她已經在門口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記得換藥,記得吃飯,”路苗把門打開,老媽子嘴又開始了連環炮,季遙川還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樣,聽她說完。 隨著一聲帶門聲,季遙川那張端著笑的臉慢慢地籠上了一層陰霾,黑暗籠罩上了他的臉。 第7章 他的新歡 =========================== 夜幕降臨,地下城最繁華的商業城已經鋪滿了璀璨燈火,綿延而去。這里是地下城所謂的“上流社會”的娛樂場,奢靡無度,紙醉金迷形容這里再確切不過。 在商業城的最深處,是一條綿延到深處的小巷,兩側霓虹閃爍,散出變幻莫測的燈光,映照著這一條小路。 夜色剛剛籠罩了城市,而這里的狂歡才宣告開始。 小巷的盡頭是一個沉重古樸的大門,從門外看不出來什么,沒有關嚴的門縫漏出來喧嘩閃爍的光,最上面掛著一個牌子,上面盈盈爍爍閃爍著兩個大字“喬生”。 小巷口不時地走進幾個打扮光鮮的男女,胳膊大腿在燈光下白得發光,A,O們絲毫不顧別人眼光地相互摟著忘我亂啃,酒氣混著刺鼻的香水味道,成了這里獨一份的特色。 一個白襯衫學生模樣的少年背著一把吉他就這么格格不入地出現在了巷口。 少年垂著頭,從那些人中穿梭而過,不小心撞到了調情的一對兒,男alpha滿口污濁的叫罵著,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他媽——呦呵?”男alpha瞇著眼盯著他許久,少年漂亮的臉暴露在了閃爍的燈光之下,男alpha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小子長得還挺好看,要不跟哥哥玩玩兒?” 少年的目光陰沉冰冷,身側映照閃爍的霓虹燈仿佛根本就深入不了他的眼底,漆黑一片。 他不想惹事,皺著眉頭從對方的身側走開,卻被一張醉氣醺醺的臉擋住了去路:“跟你說話沒聽見啊,跟哥玩——啊——” 男alpha伸過來的咸豬手被少年一把蔥半路截住,反手直接就把對方的手腕擰過了一個半圈。一個alpha居然在omega的手下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alpha疼痛難忍,眼淚都快出來了。 “滾?!鄙倌甑拇捷p動,聲音低冷,男人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手底下解脫,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少年把自己的手擦了擦,仿佛剛才時觸碰了什么污濁的東西,眼里的厭惡不減。他順手推開門,門內的喧嘩在那一瞬間仿佛是從地獄中放出來的小鬼,呼號著爭先恐后地鉆出來。 這里是一間酒吧,確切來說,是地下城有名的“富人聚集所”,能進入到這里的都是所謂“上流”社會。 現在還不是高峰時段,座位上已經有了不少人。裝修昂貴的酒吧在每一處都透露著精細,昏黃的燈光籠罩著每一處角落,給這本就曖昧的夜增添了幾分神秘。也許是被這里的氣氛所影響,就連那些統一著裝的酒保小哥個個都氣質卓然。 臺上抱著吉他的浪子壓著嗓子哼唱著從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民謠,但是沒人聽得懂,只覺得那是矯情的無病呻吟,他們只喜歡充斥著狂熱激情的重金屬,因為它最符合當下。 少年低著頭,繞過座位到了后臺,休息室的門半掩著,里面說話的聲音順著門縫透出來,他推開門進去,里面已經坐著兩個人了。 最靠近門的是一個男alpha,身形修長,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勁瘦的小臂,正在低頭擺弄著手里的鼓槌。聽到有人進來,反射性地抬起頭來,見到是他,眼里閃過一絲驚喜,臉上像是天然地帶著笑,儒雅斯文。 急忙站起身,給少年讓出來一個座位。 “小川,這幾天怎么一直沒見你?” 季遙川沒坐下,反而從一旁拉出來一個凳子,和他保持距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連說話都言簡意賅:“有任務,比較忙?!?/br> 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個腦袋從簾子后面探出頭來,是路苗。 “傷怎么樣了?” “傷?”牧川驚訝,關心地問道,“你怎么受傷了?哪里受傷,有沒有痊愈?要不我去給你請個假,你回去好好休息?!?/br> 季遙川不喜歡他的過度關心,一連串的問候更是讓他感覺不自然,屁股往后挪了挪:“小傷而已,已經好了?!?/br> “做我們這行的哪有不受傷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路苗看出來季遙川的不適,打著哈哈不著痕跡地把牧川往后扯了扯,讓兩個人隔出來一個距離,“別提這個了,要是被人聽到,老大非得弄死我們?!?/br> 他們嘴里說的老大,自然是謝廷醉,而“喬生”也只是表面上的酒吧,實際上是謝廷醉的私人產業,更是他的情報收集場所。而酒吧駐唱這個身份,也是他們三個用來掩人耳目的借口。 ———————————— 夜晚喬生的生意紅火,等到他們上場的時候,酒吧已經坐滿了人,燈光幽深,香水混著酒精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縈繞在每個談情的AO之間,醉意上頭的男男女女絲毫不顧場合尖叫喧吵,在燈光落不到的地方,隱秘地糾纏著兩個身影。 到處都充斥著奢靡頹廢。 季遙川坐在臺上,身后的路苗和牧川還在準備,酒吧里唯一明亮的燈光此時正落在他的身上。少年抬眼略過一圈,昏暗的燈光下充斥著一張張迷醉墮落的臉。少年的長睫很快垂下,斂著那雙漂亮平靜的眸,沒有半分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