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溫時修回房間拿藥品,宋遠欽和岳寧便一邊一個湊到任瑾身邊給予愛的關懷: “沒事吧?疼不疼?” 任瑾點頭,被岳寧這么一問覺得好像更疼了,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 宋遠欽就看不下去了,心疼的要命:“怎么吃個飯還這么不小心,這下咬傷了,好幾天不能吃好吃的了……” 任瑾被他這么一說,頓時更傷心了。于是亂說話的宋遠欽被岳寧狠狠拍了一巴掌,齜牙咧嘴不敢再開口。 就在任瑾疼的舌頭都已經麻木了的時候,溫時修拿了棉花和西瓜霜出來,讓兩人讓開自己坐下,湊近單手捏住她下巴,聲線刻意壓低輕沉。 “張開嘴?!?/br> 任瑾乖乖跟著做。一張嘴就覺得血腥味極快蔓延,那味道熏得她有點難受,擰了細眉不太開心。 客廳開著燈,暖洋洋地從他背后灑過,投下一片頎長的身影,溫時修看不太清,壓低湊近了許多才看清她舌尖咬破的那個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連忙用鑷子夾了棉花,輕輕壓在傷口上。 那一瞬間舌尖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任瑾本能縮著躲了下,卻被他捏緊下巴拉得更近。 “別亂動!” “……”任瑾被這冷肅的聲音兇的有點無辜,她不是疼,只是覺得口水好像快流出來了……想動一動而已_(:3ゝ∠)_ 這樣壓了會兒血慢慢止住,溫時修把浸濕的棉花扔進垃圾桶,拿了西瓜霜再次湊近。 因為傷口很小,溫時修需要湊的很近才能看見在哪個位置,一低頭靠近他便敏感地感覺到了面前小姑娘凌亂的鼻息,與他的交融在一起,他抬了抬眼,毫不意外是她細長柔軟的睫毛,輕輕搭在眼皮上,他心底一軟,動作放輕。 除了拔魚刺的時候,任瑾還沒有和他靠過這樣近,近到只覺呼吸都要融合在一起,她眨著眼睛一動不動,胸口心跳極快,一下一下鏗鏘有力。 這廂溫時修給她上藥,被趕到旁邊的宋遠欽夫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捂住臉表示不想直視這膩歪一幕。 反正也吃完了,兩人果斷一起去洗碗! 噴完西瓜霜,溫時修放進她掌心,叮囑了些近幾天要多注意的事項。任瑾都聽入耳里,點點頭后又覺得有點丟臉,爪子捂住不敢抬頭。 溫時修一抬頭見她這樣,眼眸里的冷色如濃霧漸漸散開,沒忍住……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臨走開,衣角卻被扯住,他低頭輕聲:“嗯?” 任瑾毫無防備被他這一個字蘇的呆了呆,反應過來后抓的更緊,擰眉濕漉漉的眼睛糾結地看著他,大著舌頭問: “哥哥,我這樣是不是很丑?” 還以為有什么事。聞言后他實在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難得冷漠眉眼化為柔和,點頭:“嗯,是挺丑的?!?/br> 任瑾:“……” 外頭已經開始下雨,不料宋遠欽和岳寧沒開車來回不去,只好將求救目光投向溫時修。很可惜他要送任瑾回家,鐵面無情地拒絕了兩人的懇求,并將兩人趕出門。 坐在副駕上,任瑾有些良心不安:“哥哥,不管他們了嗎?” 溫時修嗯了聲:“他們自己會回去?!?/br> 剛一話落就收到了宋遠欽的短信,隔著屏幕他都已經感覺到了兩人的憤憤不平,輕笑了聲,沒回掛擋離開。 宋遠欽:“見/色/忘友?。?!” 一路順利到家,撐了傘送她走進樓道,目送她歡快蹦上樓他微挑眉心情極佳,心底一個事實從隱約到現在極其清晰,再也無法抹去。 重新回來,溫時修捏著眉心靜坐了會兒,想起了被遺忘的可憐二人組后,摸了手機打電話過去。 得知兩人已經快到家,溫時修涼涼地嗯了一聲,并沒有對送任瑾回家卻拋棄兩人的惡行表示懺悔。宋遠欽氣的不行,再次恨聲。 “溫時修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太不厚道了?。?!” 對電話那頭的咆哮毫不在意,溫時修往后靠了靠,悠遠目光平視前方,突的彎唇輕笑。 “你有意見?” 第二十四章: 話一出,那頭明顯安靜下來,溫時修不用當面看,就能想象出宋遠欽目瞪口呆被噎住的樣子,心情頗好地挑了下眉,堂而皇之掛斷電話回家。 一路上雨勢愈來愈大,從一開始的小雨到了滂沱大雨,車前窗很快就糊成一片,就算把雨刷調成最快速度也無法徹底看清,溫時修蹙眉放慢了車速。 安全抵達小區,即便有傘出來的時候還是被雨打濕了衣服和頭發,溫時修一到家就先洗了個澡,拿了塊毛巾站在窗前擦頭發。 雨還在不停,加上了閃電和雷聲的雨夜更為可怖,不時被天光打亮的浩瀚夜空黑沉沉的。溫時修早就關了窗戶,淡淡目光投在被雨水濕潤的外窗上,耳邊似乎還有人在軟糯清脆地叫他“哥哥”,他忽的閉眼,心平靜不下來。 ****** 昨晚回家的時間不算晚,二老難得睡得早,任瑾動作放的一輕再輕。鑒于昨天晚上奇怪的失眠,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紅的讓任mama還以為自己養了只兔子,逼著她滴了眼藥水做了眼保健cao,才肯放她去上班。 舌尖受了傷,任瑾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就怕碰到傷處。一上午下來傅瑜還以為她食欲不振要干嘛了,一起吃午飯的時候直說要多點一些菜讓她多吃點。 任瑾在傅瑜開口前趕忙阻止,垂著腦袋沮喪地給自己點了碗小米粥,在傅瑜奇怪的目光下,指了指嘴解釋:“舌頭咬傷了,不能吃那些?!?/br> 傅瑜頓時不純潔地想歪,賊笑:“跟哪個野男人接吻了???這么激烈,舌頭都咬傷了……” 任瑾臉皮薄,頓時就臉紅了:“你不要亂說?!?/br> 傅瑜才不信,嘿嘿一笑打斷了任瑾想解釋的聲音,轉而提起了總校里的一些其他事情,成功帶跑了她的注意力。 吃完飯時間還早,兩人便在附近散了會兒步才回去,離下午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任瑾困得不行,搶了傅瑜的抱枕過來就趴桌上補覺。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閉上眼沒過一分鐘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再次醒來還是被傅瑜推醒,任瑾眼神呆滯地盯著前方,良久才眨眼,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