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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明白了,這是為了讓他們陷入更深的絕望當中去。 醫生染血的尸體躺在地上,更多的怪物出現了,隱沒在扭曲的陰影中,讓他們只能狼狽的四處逃竄。 明明已經殺死了醫生,可現狀卻變得更糟了,他們甚至沒有那個空閑去想,是不是最后取得醫院所有權的只能有一人,他們之間還是需要自相殘殺。 “說不定那個醫生就是幕后黑手,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死,只是在耍我們!我聽出來了,他的聲音跟那個廣播聲一模一樣??!” 一號越說抖得越厲害。 “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死局?!?/br> 十三號小聲說。 “如果形勢一邊倒的話,那這個游戲對于設置者來說是很無聊的,所以他應該不會做這么不公平的游戲?!?/br>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醫院里的某些地方可能會掉落關鍵道具?!?/br> 五號眼尖的瞧見他口袋里支出一半的鋼筆,十三號注意到她的視線,從口袋里拿出了之前那支鋼筆,筆尖跟筆身都沾著紅色。 “啊,這個不是,”他說,“這個只是紀念品?!?/br> 紀念品? 什么紀念品? 一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這些人來到這里的時候就是兩手空空,這不可能是十三號自帶的東西,那就是從醫院里拿的?而且還這么有閑情逸致的拿走個“紀念品”? 他剛要開口,便聽見十三號說:“其實我剛才也遇到醫生了?!?/br> 一號一驚,趕緊問道:“什么醫生?什么樣子的??” 他不太擅長描述一個人,只能著急的看著十三號。 怎料十三號說:“好大一只狗啊,我太想養了?!?/br> “養一只就等于擁有三倍的快樂,真的好想養啊?!?/br> 一號:“……” 他眼神有些微妙的看著十三號,這樣雞同鴨講的對話,倒也沒有問“你在說什么”。 想到十三號之前說自己進了幻境,又加上那個拿鋼筆當做“紀念品”的舉措,他現在感覺十三號可能是腦子壞了,人傻掉了。 一號在心中對十三號多了幾分憐憫。 這里還是不能久待,他們在樓梯口又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繼續探索,掙扎是得掙扎一下,總不能等死。 一號帶著五號走,十三號自然而然的跟在他們身后,也許是認為十三號已經成了傻子,一號沒有驅逐他,跟著就跟著吧。 他不會護著十三號,這時候都自身難保了,十三號要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數,后來就這么在醫院里被怪物追得幾乎崩潰,那十三號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他都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活下來的,危機時刻他根本沒那功夫去留意,每次都是安全之后看見十三號安然無恙的出現,難不成是特別會躲? 當然不是。 只是那陰影長大滿是利齒跟涎液的嘴巴,就要沖著青年咬下時,忽然感覺自己被按住了頭。 這奇怪的感覺讓他一懵,下一刻感覺自己的視角變了,明明應該是高大的自己俯視著對方,現在卻成了仰視。 十三號的手壓在黑色犬只的腦袋上,來回摸他的下巴跟耳朵。 黑狗一個激靈,才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這般無害的模樣,他明明是想讓眼前這人以生命為代價吃個教訓,結果怎么變成了現在這樣?? “乖乖,好帥啊,真漂亮?!?/br> 十三號對待他就跟對待尋常寵物狗一樣,對他上下其手,他居然毫無反抗之力的渾身上下被摸了個遍。 他該惱的,可確實是使不出任何力氣,反而真跟普通犬只一樣被摸得全身酥軟,連尾巴都控制不住,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哪怕那人把手伸進了他的嘴里,玩似的去摸他尖銳的牙齒,他也壓根咬不下去,舌頭與其說是在推卻,更像是在主動的舔對方的手。 青年親昵的蹭他,吻落在他的吻部跟額頭,像是當真喜歡他喜歡得不行。 黑犬奮力掙扎,他從來沒有跟他靠得這樣近過,對方的氣息直接侵入進了他的腦子里,讓他的頭腦變得有些暈乎乎的,看起來就跟在撒嬌一樣。 “喜歡我嗎?” 十三號問。 “我要養你?!?/br> 黑犬想起之前以為的那些瘋言瘋語,心里跳得跟擂鼓一樣,不知是因為震驚還是因為其他什么。 這個十三號絕對是知道什么,他來到這里搞不好并不是巧合,而是另有所圖。 至于圖什么,這很明顯。 所以說這種感覺真是新鮮極了,黑犬瞬間感覺作為瘋子的那三分之一的自己興奮起來,十三號問他喜不喜歡自己,那他確實是喜歡的,他從來沒有為誰這樣興奮過。 所以從被捅了之后就一直在暗處關注著,如果現在出現在“表面”的是他,他可能現在就要將人壓到地上去。 青年沒打算等黑犬的反應,他略一松手,得到自由的黑犬瞬間融化成一團黑,從他的指縫溜走,融進了四周無處不在的陰影里。 他靦腆的笑了一下,沒有在意,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準備去找一號。 為了制造“機會”,他已經跟一號“走散”挺久了。 等他找到一號的時候,五號不見了,他沒有問,一號也沒有說。 而在十三號說了有關游戲公平的那番話后,一號真就找到了關鍵道具,是一把匕首,只有這把匕首才能給陰影致命一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