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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是個長得流里流氣的黃毛,他被三號嗤笑后心里是有不符的,可看對方那不好惹的樣子,只能憋了回去。 ‘奪得醫院的所有權,成為最終的勝者,就能活?!?/br> 廣播是這么說的,非常的簡單明了。 可他們的問題有很多,比如怎么樣才算是奪得醫院的所有權,如何才能奪得,還有就是,這個“最終的勝者”的人數。 究竟是讓他們團體作戰,還是僅依靠個人,如果是后者的話…… 那這個游戲的主辦方,那個廣播背后之人的惡趣味相當明顯,他根本就不是要好心幫助他們復活,而是想看一場殘酷的自相殘殺,讓他高興。 甚至到了最后,他能不能對最后剩下的那個人遵守承諾,讓人復活返回人間,那都是不確定的,就算是被他戲耍了一遍,那他們也毫無辦法。 實際上,心里稍微有些心機的人都不會樂觀的覺得這是團隊作戰,不過他們不會現在就提起這事,在一開始就撕破臉皮討不到任何好處,他們只是這么心知肚明的跟周圍的人周旋,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五號小聲道,她看著年紀最小,身上還穿著屬于高中生的校服。 一號看了五號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只能進去了?!?/br> “這……就這么無頭蒼蠅似的進去嗎?” 四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剛才說自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此時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猶豫與懼怕。 主要是那醫院的外觀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門口黑洞洞的透不進一點光,只能隱隱約約看見正對著門口的地方有個臺子,臺子后面的墻上標著“掛號處”。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沒人想進那種鬼地方。 可是他們已經在這里待了好一會兒了,除了進去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路可選,他們后頭被一片詭譎的森林包圍,森林里彌漫著黑霧,如果說進醫院還有可能謀求生路的話,后退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二號想找那個廣播問清楚,她是一名干練的女性,可對著醫院喊了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倒顯得她像個傻子。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直直的便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十三號。 在剛才大家交流的時候,除了輪到他介紹自己之外,他基本沒有出聲,頭也是低著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形象,只不過現在沒人有閑心想去欺負他。 二號心里急躁,她道:“十三號,你剛才問的都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不問點有用的?” 這完全就是遷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這會兒沒人出聲。 “???我、我不知道……” 十三號有些無措。 “對不起,我剛才也很懵,不知道該問什么,我問的……我只是那么想著就那么問出來了?!?/br> 他說完,頓了一下,遲疑道:“那什么,你在流血,沒事吧?” 二號皺眉:“什么?” 她見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確實是有些不對,抬手往臉上一抹,居然看見了一手的血。 她先是楞了一瞬,隨后才察覺到渾身蔓延上來的疼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她、她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怎么突然就……誒!你也在流血??!” 人們慌亂起來,清楚的感受到痛楚的擴散,猙獰的傷口也在他們身上慢慢浮現。 六號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一開始也是驚慌的叫著,隨后她的喊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扼住了脖子,青紫色的勒痕在她的脖子上顯現,她沒法出聲,喘不上氣,瞳孔劇烈的顫抖著,緊接著,一條細細的紅線出現在她脖子上。 跟撕紙一樣,那道傷口一點一點的被撕開來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馬上就要還原成原本的樣子。 他們竟然是在慢慢重現死亡的過程??!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會落入原本的結局! “你、你怎么沒事??” 八號眼尖的看見十三號沒事人似的站在一邊。 十三號臉色蒼白,他說:“我有些頭暈?!?/br> 說完,他往后腦勺抹了一把,手上同樣沾滿了血。 一號同樣是眼前發黑頭疼欲裂,耳鳴甚至讓他不清周圍的聲音,他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一刻他喊道:“進醫院去!快點!不想死的都進去??!” 喊完后,他先一步往醫院的方向跑去,雙腳剛踏進醫院門口,死亡的陰影如潮水般從他身上褪去,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其他人見了他的喊聲,甚至還沒有看見他恢復原樣,只死馬當成活馬醫,拼命往醫院里跑,同樣在進門后逃出生天,脫力的倒在了地板上。 理論上說死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可是沒有人能克服那種恐懼,瀕死的感覺能逼瘋所有人。 盡管如此,還是死了兩個。 九號死因為溺水,呼吸被阻斷,五感被蒙蔽,讓他根本不清一號的話,而十號倒是見了,只是車禍撞斷了她的雙腿,她先前因為懼怕,離醫院又是最遠的,根本跑不到醫院門口,只能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剩下的九人或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嗽,或靠在墻壁上竭力平復呼吸,除此之外沒有人說話,他們看著不遠處的兩具尸體,深刻意識到,游戲已經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