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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安點頭,他猶豫了一下,拉住了仉淮的手。 “阿淮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將你送回去的,”他道,“其實我也要找通行證,先前的通行證被我不小心弄丟了?!?/br> 說完,他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真的嗎?” “真的呀?!?/br> 仉淮有點懷疑伊安是故意這么說,好找借口陪著自己,可不管怎么樣,他還是感動的,所以哪怕覺得手上傳來男人灼熱的體溫令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也沒有立即把手抽回來。 好在伊安隨后就松了手,站起身來。 “我這屋子比較小,要委屈你先跟我擠一擠了?!?/br> “不會,麻煩你了?!?/br> “說什么麻煩,那就下次再跟我出去約會吧?” 伊安的語氣輕快,跟以往一模一樣,讓仉淮內心安定不少,剛才的間隙跟猜疑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 仉淮看著伊安,目光停留在男人臉上停留片刻,接著又帶著些狼狽的移開。 黑皮白毛金色眼睛,個高腿長身材還好,實在是太犯規了。 之前他就覺得有問題了,那五官分開來看都那樣好看,整合起來卻平平無奇,果然是讓他看出了端倪。 伊安頓了一下,忽然彎下腰,用指腹輕輕地抹了一下他的臉頰。 “眼淚干了,有痕跡,”伊安說,“是在倉庫里被我嚇到了?” “嗯?啊,沒事,”仉淮避開伊安的手,自己抹了一把臉。 伊安突然出現時他確實被嚇得厲害,眼淚一下就涌上眼眶,而隨后的事情過于出乎意料,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 他說:“我的體質是這樣的,情緒過激了就會有眼淚涌出來,我也控制不住?!?/br> 雖然是事實,但說被嚇哭是挺丟臉的。 仉淮說完,又忽然一僵,他覺得以前的“魔王”或許并沒有這種特殊特質。 他趕緊找補道:“我腦子前陣子不是撞壞了嗎,這可能是后遺癥之一?!?/br> 怎么越說越奇怪了。 結果伊安道:“我知道的?!?/br> 他看著仉淮,眼眸莫名變得幽深許多。 魔王大人,在尋歡作樂,承受了太多歡愉的時候,會不停的掉眼淚。 其實也不用太多,畢竟這人比較敏感,稍微一弄就眼尾飛紅,好看得不得了。 仉淮見伊安站在身前,直直的看著自己,背后莫名有點發毛。 “怎么了?” “嗯?” 伊安被他拉回了腦中逐漸激烈放肆的畫面,他這聲應得低沉,像是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與剛才那無害的表象大相徑庭。 不過很快,他便笑起來,說:“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br> 仉淮沒有要問伊安想到什么的意思,伊安卻積極的告知他。 “我想到一個人,應該也是這種體質,剛認識他的時候老是讓我幫忙?!?/br> 他撓了撓頭,仿佛有些無奈。 “像是被嚇到了,怕得厲害,說話都說不出,可一點都沒哭?!?/br> 演技是真的好啊,那顫抖的身軀,滿是恐懼祈求的雙眸,純潔無瑕,就像是無辜的羔羊,誘使深淵的魔鬼無盡地墮落。 那點眼淚恐怕也是演技的產物,是刻意擠出來的,甜倒是一樣的甜。 伊安舔了一下自己的尖牙。 “你確定嗎,也許人家是那種很難哭出來的類型呢?” 仉淮順著說了下去。 像是他這種體質的,起碼他的有生之年里是沒見過第二個。 伊安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 我的情人就是紙片人(。 哎呀就是伊安啦 話說為什么你們一直都很在意那只兔子。 雖然兔子一年都在xx的設定很好搞沒錯,下篇文可以試試,但是這次文里的身份比較令人意想不到嗷! 第三十七章 這是西方某個不知名的小鎮。 一年之中, 天空有一大半的日子都是霧蒙蒙的,如今更是被籠罩在了帝國蔓延開來的驚慌與恐懼之中。 疫病。 不知從何而來的疫病以帝國首都為中心向周圍擴散,迅速波及到了這些邊遠的鄉村小鎮。 人們不知所措,就連帝國首都都是一片哀鴻遍野的樣子, 他們更是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尋求幫助, 只能無助的在家中掩面哭泣。 可是苦難從來都不單獨降臨, 俗話說禍不單行, 他們被疫病逼迫至崩潰,卻連哭聲都要壓抑住, 哪怕染上病也要控制住痛苦的呻/吟。 因為那樣的話,在死神造訪之前,會先一步招來惡魔。 這是個傳聞, 而人們深信不疑,只能日夜對著神明虔誠的祈禱。 沒有人不想活, 他們的期盼無比強烈, 充滿希冀。 一個醫生來到了鎮子里。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帝國里幾乎所有的醫生都被調到首都去了,此時看見醫生,鎮子里的人們喜出望外。 他們紛紛哀聲求著醫生為自己,或者為自己臥病在床的親人醫治, 醫生答應了。 病弱的鎮長得到消息,睜開眼睛便看見醫生站在了自己床頭, 對上那可怖的鳥嘴面具心里發怵, 討好的笑容還沒露出來,就僵在了臉上。 燭火搖曳,醫生的影子映在身后的墻面上,那影子頭上, 分明連著一對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