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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也是仉淮覺得奇怪的一點,感覺她們對離瑜的那種害怕已經超出普通人對上級害怕的程度了,更接近于畏懼。 他不知道是因為“魔王”身份,離瑜對自己的態度不同所以他的感受不同還是怎么樣,他仔細想想的話,居然覺得離瑜……還好。 離瑜:“去吧?!?/br> 他的話音落下,幾個化妝師一下就四散開來,原地只剩下仉淮。 都說人的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仉淮來這里上班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幾乎是天天都要面對離瑜,他貌似已經有了“抗體”,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容易緊張。 “‘貼紙’是吧?”離瑜道,“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上面有詛咒,要是發現被沾上了就盡早扔掉?!?/br> 他應該是聽到了仉淮跟小玉她們的對話。 “嗯,”仉淮應著,猶豫了一會兒,道:“我知道,殷九昭跟我說過了?!?/br> “……殷九昭?” 不知為何,離瑜周身的氣壓一下子就變低了。 “是啊,我差點忘了,他媽的那條臭蟲……” 離瑜低喃,眼眸深處翻涌著殺意,隨后又按捺下來。 他當然知道殷九昭跟仉淮住在一起,只是刻意回避,狐貍太善妒的話,會被主人討厭。 殷九昭一直都是在服侍仉淮,從最初就是這樣,他不能置喙什么。 而且現在就差不多相當于白天的時間給他,晚上的時間給殷九昭,算下來還是他比較占優。 仉淮有些不解。 他感覺離瑜心情不快是因為聽見了殷九昭的名字,可是為什么?他們不應該是“同事”嗎? 難不成是之前有什么過節之類的? 他忍不住問出來了,離瑜卻說“沒有”。 離瑜大部分表情都隱藏在口罩下,唯一露出來的眼睛也很平靜,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要想這么多,”他道,“他跟我都說那‘貼紙’不好,那恰恰說明這是個糟糕玩意兒?!?/br> 殷九昭能想到的東西,他又怎么會想不到。 這種基本等于白費功夫的詛咒,如果不是閑得蛋疼沒人去做,一定是另有所圖,最值得懷疑的就是網上引導著風評的人,其中的可取之處就只有人數,只是他現在還看不出對方到底是要做什么,已經讓混跡在各處的狐貍去留意了。 離瑜將思緒收回來,將目光重新落在仉淮身上。 他沉默片刻,忽然問:“工作辛苦嗎?” 這下又顯得很像是上級慰問下屬了。 仉淮給了標準答案。 不然還能是什么,就差個“為人民服務”了。 何況他說的是實話,這份工作甚至比他之前那活兒還要輕松,還有一堆小玉那樣的漂亮meimei圍著。 離瑜知道仉淮應該是要錢,出來工作都是為了錢。 他也感覺得出,自己要是直接給的話,仉淮不會接受,只能是曲折一點,也能在自己的地盤里一直看著仉淮,他覺得這樣也好。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卻沒有繼續探究,一切以仉淮自身的意愿為主。 離瑜的感覺是準確的。 仉淮也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稍微肖想了一下殷九昭或許會有的財寶,然后就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堅決貫徹“逆來順受”這一準則。 他可什么都沒有做! …… …… 女孩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她已經站在這里許久了,片刻后,她放下手機,看著上面的未接通的顯示,電話那頭是千篇一律的提示音。 如果打開通話記錄的話,可以看見她已經撥打了十幾次 ,卻始終沒能接通。 她終于是放棄了,臉上不見氣餒之色,而是面無表情的選擇了在社交平臺上給對方發去了一則語音。 “英鵬,你最近很忙嗎?好多天都沒見面了,我實在是很想你,你在忙什么?如果是有什么困擾的,能讓我幫上忙的地方,跟我說說吧,有空了就回我電話,我擔心你?!?/br> 她說話的聲音輕柔,語氣卻跟臉上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李瑩說完后就將手機放下了,看向房間的另一側,那里坐著個中年男人,指間夾著煙吞云吐霧。 “二叔,”她喚道,“顧英鵬已經失聯好些天了,我根本聯系不到他,周圍的眼線告訴我,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屋子?!?/br> “該不會是察覺到了……” “不會,”那個被她換作“二叔”的男人冷哼一聲,“他還沒有這么機靈?!?/br> 李瑩接近顧英鵬基本沒花太大力氣,可見這并不是什么值得多費功夫的貨色。 顧英鵬嘴上說著有喜歡的人,卻又對給得實在太多了的李瑩割舍不下,兩邊都想要,若是沒有那個所謂的意中人,想必李瑩的行動會順利許多。 李瑩也去見過那名青年了,只是她對會面結尾的記憶模糊,若不是回來后二叔點醒她,她還沉浸在那種迷糊的狀態中,根本察覺不到異常。 二叔當時皺著眉,問她到底是去哪里了,怎么身上一股狐貍味。 于是李瑩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是不知不覺被狐貍給下咒了。 實力能到這種程度的狐貍可不多,她拼命回想當天見過的人,記憶卻只到青年坐下為止,只隱約記得他們聊得并不愉快。 她背后冒了一層冷汗,如果當時對方是想殺她的話,那她同樣無知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