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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人割了動脈! 他不打算繼續逗留,得趁著吳程還沒醒, 趕緊下山和李警官會合。 剛出道觀, 走了不到一百米,他隱約看見一顆大樹上吊著一個人, 那人頭朝下,長發垂到地上, 兩只手臂因為重力的緣故舉過頭頂向下吊著,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瘦弱的身體在風雨中微微搖擺。 來的時候,他和吳程是從正門進來的, 并沒有注意到后門竟然是這樣一副景象。 他朝那顆樹走去。 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手機照明晃過倒掛的人,看到那人白皙的手指正在向下淌滴血,鮮血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樣,沿著指尖一滴滴向下低落。 盧青山心里提著一口氣,看清了被掛在樹上的人正是關道長的徒弟小智,小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球里充斥著血跡,他沒有眨眼,也沒有呼救,只剩下最后一個痛苦的表情掛在臉上。 右側頸部有一條很深的傷口,皮rou外翻,仍舊有血液不停的從傷口里溢出來。 血水沿著他的下眼瞼流入眼睛里,在眼球上劃過一道細微的弧度,再沿著濃密的睫毛滾落到眉骨上,最后滲入烏黑的頭發里...... 有那么一瞬間,盧青山仿佛看見小智眨了一下眼。 但他知道,那只是錯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小智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因為是孤兒,關道長一直把他當親兒子養在身邊。 他替小智合上了眼,心里的悲憤代替了絕大多數的恐懼。 盧青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從停電到吳程去找電閘,然后回來,中間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如果關道長和小智都是被吳程殺的,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殺害兩個人! 除非,關道長和小智早就被他控制了,之前不殺,卻要等到這個時間殺,只能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策劃! 今天是中秋節...難道...這個道觀...就是吳程打算做法的地方? 他想用人血祭天? 盧青山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了腳步。 如果這里就是吳程做法的地方,那么這個道觀一定還藏著別的秘密,也許蘇達和林曉曉就在道觀里! 他們是死是活?如果還活著,也會被吳程割開動脈嗎? 他很想打電話給童嶼,告訴他自己的發現,但手機依然沒有信號。 “真是cao了!”盧青山罵了一句,把手機揣回兜里,他在地上撿了一塊板磚,掂了掂,仿佛這塊板磚能給他壯膽似的。 盧青山抓著板磚朝道觀走了回去。 后悔自己剛才那一下敲得太輕了,不知道人現在醒沒醒。 等他再回到元始天尊像跟前時,里面已經空無一人了,也就是說,小程已經醒了!而且現在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盧青山的心跳開始變快,他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只能悄悄的在黑夜里摸索,沿著并排的屋子一間一間的尋找蘇達和林曉曉的蹤影。 他推開了一扇門,用手機照明朝里晃了一眼。 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被人綁在椅子上,長發遮住了大半個臉,但仍然可以看出身材妙曼。 是個女人。 會不會是林曉曉? 四周一片漆黑,女人慢慢抬起頭,看到有人亮著手機朝她走來,她本能的叫了一聲。 “噓!別出聲!”盧青山說:“我是蘇達的朋友!” 林曉曉的嘴被人用膠帶封住了,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鼻子表示自己的驚訝。 盧青山不知道她想表達什么,他走到林曉曉身邊,看清了林曉曉那雙驚恐萬分的眼睛,他很快就發現,林曉曉的兩只手被紗布裹成了兩個圓球,紗布上還滲著血。 看樣子她受傷了。 “沒事了,我現在就救你出去!”盧青山撕開林曉曉嘴上的膠布問:“蘇達在哪里?” 林曉曉搖頭,沒說話,瞪大眼睛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房梁。 盧青山也跟著抬起頭,順著林曉曉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頭頂上有個小紅點在閃爍。 這是...監控攝像頭? 盧青山不敢耽擱,迅速解開了林曉曉手上的繩子,又蹲下身去解她腳上的繩子。 但繩子很難解開,他只能掏出打火機嘗試把繩子燒斷,但打火機進了水,他打了好幾下都沒有打燃火。 盧青山仿佛聽見頭頂的監控在動,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他發了瘋的想快點解開那團繩子,最后索性直接用牙齒咬。 繩子解開的那一瞬,她聽見林曉曉喉嚨里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 盧青山回過頭,看見一個黑影站在門框里。 吳程來得悄無聲息,手里拿著一根電棍。 盧青山瞬時抓起放在地上的板磚,想奮力一搏,和對方魚死網破,但下一秒,他的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電流,整個人瞬間被電得麻痹了。 盧青山倒在地上抽搐,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吳程看著手里的電擊棒面露哀傷的說:“我想和你做朋友...而你卻想騙了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臉上哀傷的表情逐漸被一種狂喜代替:“那就別怪我了哦!” 林曉曉起身想跑,卻被吳程抓住頭發拽了回去:“你再鬧,我就放大狗咬你了哦!” 林曉曉聽到這句話后忽然就安靜了,被精神折磨了好幾天,她的反抗意識已經變得很薄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