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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把我當兄弟了?”陸望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但能怎么辦呢,自己看上的人,哭著也要追下去。 “勉強吧?!蓖瘞Z淡淡的說。 陸望心說:行吧,在人家心里,做個兄弟還是勉強的,你咋這么悲哀呢,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一個這么難搞的家伙。 陸望盯著童嶼想了幾秒鐘,最后還是敗下陣來。 沒辦法,他完全抗拒不了對方的顏值和那股誰也不放在眼里的傲嬌勁兒。 童嶼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抿了一小口酒:“這瓶喝完回去吧,快十一點了?!?/br> 過了十一點宿舍門就要關了。 陸望也不打算再貪杯了,抬手就叫服務員:“買單!” 兩人趕著關門之前回了宿舍,童嶼拿著浴巾去了浴室,洗澡才洗了一半,聽到陸望敲浴室的門:“你洗好沒,我尿急!” 童嶼正在沖頭發:“去隔壁上?!?/br> “隔壁都沒人,三班的全出去聚餐了!” 陸望說完,沒等到對方的回復,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你再不出來,我只能尿瓶子里了!” 沒一會兒,童嶼拉開了門,下半身沒來得及穿睡褲,用一條白色浴巾圍著,上半身的睡衣扣子只扣到一半,耳朵上還有泡沫沒沖干凈:“你能再惡心一點嗎?” 陸望眼睛一沉:“你頭發上有沫?!彼焓秩ヅ鰧Ψ蕉缘呐菽?,剛碰到濕漉漉的泡泡,童嶼忽然偏了一下頭,他的手指從耳垂上劃過...... 陸望愣了一下,這種其妙的觸覺令他著迷,指尖傳來柔軟且細膩的觸覺,男生剛洗完澡,體溫有些高,被燙紅的耳朵看著格外的誘人。 他確信自己沒有喝多,可此時好像已經醉了。 童嶼有些郁悶,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抽了兩張紙巾擦耳朵上的泡沫,再抬眼時,看見陸望還站在浴室門口發呆:“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陸望這才反應過來,走進浴室關了門。 他低頭看著自己,發現自己這會兒根本尿不出來了,難受得緊。 順便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見童嶼已經上床了,床簾拉得死死的,一點縫隙也沒留下。 擔心吵到童嶼,他連頭發都沒吹就關了燈。 爬上床后,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意。 喜歡的人就躺在自己對面,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要他怎么睡? 深夜的時候,童嶼的床動了一下,連帶著他的床也跟著抖了一下。 寂靜的夜里,呼吸聲聽著很凌亂,陸望輕輕的問了一聲:“你怎么了?” 童嶼一只手撐著自己的頭,他做噩夢了,現在情緒正在崩潰的邊緣:“沒怎么?!?/br> “做噩夢了?”陸望用手臂枕著頭:“夢到什么了?” 童嶼回想自己的夢境,剛才他夢見mama坐著輪椅回來了,他和童渺帶著mama去逛公園,結果mama一個人推著輪椅去了馬路中央,緊接著,一輛水泥車忽然撞向mama...... 童嶼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沒什么,你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br> 過了一會兒,陸望又問:“要不要聊會天?” “嗯?!?/br> 童嶼現在急需要用另一件事來轉移注意力。 “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斷的嗎?” “怎么斷的?” “我爸是個軍人?!标懲_始回憶:“他一直想讓我長大了當軍人,我小時候沒少受他的鞭策,十二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帶著我負重跑,每天早上六點必須起床晨練,吃飯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我爸的戰友怕我被他這么折騰以后長不高,勸過他很多次,不過還好后來我長高了……” “就是因為我爸給我的陰影,我發誓以后絕對不當軍人,我想離他遠一點,所以高考的時候我瞞著他改了志愿,把軍校改成了醫大?!?/br> 童嶼:“所以這和你腿瘸有什么關系?” “我爸一直都以為我在醫大讀臨床專業,接受我學醫的事實之后,他又開始計劃著等我畢業了回去做個軍醫,結果大三那年他跑來學??次?,才知道我一直在讀法醫,哈哈哈......” 說到這,陸望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后呢?” 陸望笑了一會兒,繼續說:“他當時還挺給我面子的,什么也沒說,我跟他回家之后,才知道他憋了一路。 我剛走到二樓,都打算進房間了,他突然從走廊跑起來,我以為他要干嘛呢,結果一腳揣在我腿上,直接把我從二樓踹到了一樓...” 陸望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余悸:“我爸那一腳是真的狠,我足足躺了半年才好!” 童嶼有些驚訝,心說:這不是往死里揍嗎? “那你媽怎么說?”童嶼發現陸望從頭到尾都沒提過mama。 “我媽啊...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都記不清她長什么樣了?!?/br> 童嶼沒想到陸望還有這樣的過往,心里沉了一下:“我媽也去世了,就在去年年初,車禍走的?!?/br> 說完之后,童嶼覺得輕松了很多,這是那件事情之后,他第一次和人傾訴。 “想不到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沒媽……”陸望有點感慨,直接唱了起來:“世上只有mama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一起唱啊,你不也沒媽嗎?” 童嶼覺得陸望的腦子可能真的有點問題,發生這種事還有心情唱歌?好像沒媽是一件只得慶祝的事情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