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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渺還不知道哥哥和陸望是室友,一直以為哥哥是為了答謝鄰居的照顧,才突然要請吃飯的。 心里還感動了一陣子。 然后童嶼把最后一道素菜端上來:“趕緊吃,吃完去刑警支隊?!?/br> 陸望用筷子夾起一塊rou,放到嘴里之后,后面的畫面就就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了。 刨飯的速度都趕不上夾菜的速度,三下兩下碗就空了,童渺又幫他盛了一碗。 童嶼和他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人這么夸張過。 童渺愣愣的看著陸望:“陸哥哥,你慢點吃?!?/br> 童嶼喝了口飲料:“你這是要趕著投胎?” “你這頓飯我可想了太久了,知道什么是延遲滿足感嗎?”陸望說完又刨了一大口飯。 看陸望吃飯,沒食欲也變得有食欲了,童嶼破天荒的,比平時多吃了不少。 兩個人吃過飯就準備去局里,童渺留在家里洗碗,明天是周末,她想看的電視劇已經囤了很多集了,想想就覺得激動。 剛洗完碗就跑到客廳里打開電視,結果怎么也連不上網,找了半天原因才發現網線不見了! 網線插口的位置留了張便利貼:【滾去寫作業,我回來要檢查?!?/br> 童渺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自家哥哥給破壞了! 童嶼坐在警局大廳,雖然是法醫專業的,但在實習之前,他們很少來這種地方,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和周圍的場景,記憶忽然倒退到一年前,那時候mama剛去世,他和爸爸往返于交警大隊和司法部門,辦理各種手續。 當時他覺得很無力,身為醫學生的他,竟對自己mama的離世毫無辦法,他能感覺到mama被車輪碾過的痛苦。 他清楚的知道哪一條血管破裂了,也知道這種程度的盆骨粉碎性骨折,后半生只能依靠輪椅度日,在送往醫院后的四小時里,醫生和護士不斷的加壓輸血,最終還是沒能救活mama。 當時童嶼在搶救室外等消息,看見醫生拿著死亡證明書出來,要他和童崢在上面簽字,童崢下不了筆,大概是因為愧疚,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童嶼拿起筆,簽字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難的是他要接受mama離開的事實。 mama躺在搶救室里,已經沒了生氣,再多的語言和關心都是蒼白的。 好端端的,怎么會被卷進了水泥車里? 之后他和童崢去了交警大隊,調取了車禍發生時的監控,但監控出現了死角,沒有看到車禍發生時的情形。 只看見晚上8點20分的時候,一輛水泥車通過了路口的紅綠燈,正是肇事車輛。 童嶼翻開自己的通話記錄,一通未接來電正好發生在當天晚上8點20分。 不是19分,也不是21分,正好20分。 童嶼整個人都懵了。 那天晚上他在自習室看書,為了認真看書,所以把手機留在了寢室里。 這通電話他沒有接到,沒想到竟然是mama給他打的最后一通電話。 如果他不去自習室,就能接到這通電話,接通了電話也許mama就不會死...... 他徹底陷入了這件事的旋渦里,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的。 他不敢告訴童崢和童渺,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 不敢再去自習室學習,偷偷地把自己封閉起來,靠打游戲和抽煙來麻痹自己。 一個人的時候,他幾乎沒個人樣。 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所學的專業,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就在這樣的掙扎與自我埋怨中,他選擇了轉專業。 如果替那些無法開口的死者說話,能讓他得到救贖,他愿意做一名法醫。 法醫科辦公室開著,陸望發現辦公室里沒人,就直接去了解剖室。 里面的人已經脫掉了解剖服,站在水池邊洗手。 “這么晚了,顧老師還沒下班???”陸望坐到電腦旁邊,用顧老師的賬號和密碼登錄了檢驗系統。 “馬上要走了?!鳖櫾f:“今天不用留下來加班,早點回去吧?!?/br> “我看看檢驗報告就走...老師,您看了那條綁架視頻嗎?” 顧原擦干手,白皙修長的指節很亮眼:“你想問什么?” “我就是好奇,這個綁架犯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到底有沒有關系?!?/br> “李蒙已經帶人去抓了?!鳖櫾恼f:“等結果?!?/br> 這個老師說話一向嚴謹,不確定的事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陸望點開檢驗報告,最新出來的報告都是林湖女尸的,他一張張點開來看。 顧原站在他身后,聲音一如往常那樣冷:“物證科從碎片中還原了死者的衣物,死者上半身穿著帶有阿瑪尼標簽的黑色短袖,下半身是黑色短皮裙,現場沒有找到死者的內衣和內褲?!?/br> “陰.道中提取到了少量精斑,另外,斷指指縫中提取到了同一名男性的皮屑?!?/br> “死者的衣物和頭發上都沾染了尿液,尿液中提取到了大量白細胞,DNA檢驗證實了白細胞和精斑來自同一名男性?!?/br> 陸望聽完之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么說兇手是先jian后殺,再割掉死者乳.房的,而且還在死者身上撒過尿?” 顧原沒有否認:“兇手有嚴重的尿路感染,否則不會在尿液中出現這么多的白細胞?!?/br> 陸望:“之前的兩起案子也是先jian后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