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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行之清楚,里面的人一定連脖根都是紅的。 本就不大的淋浴間內滿是陸珩慣用沐浴乳的味道,空氣中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小鉤子,時刻撩撥著他的心弦。 裴行之從未洗這么久的澡,時間在他的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的度,直到察覺到外面似乎黑了燈,才裹挾著滿身水汽,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床頭只亮著一盞小燈,陸珩只能趴著睡,腦袋埋在枕頭里,只露出一點英氣的眉毛,因為主人別扭的姿勢皺成一團。 裴行之那顆鼓噪不止的心忽然靜了下來,潮濕的發尾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一顆顆墜落,他卻毫無所覺。 陸珩不是真的睡著,一陣浴室門細微的開合聲后忽然沒了動靜,不由睜開困倦的雙眼,埋在被子里的聲音悶悶的, “裴哥?你站在那不怕感冒嗎?” 裴行之驟然回神,同手同腳的走到床的另一側坐下,低聲問, “我吵醒你了嗎?” 陸珩心想他真睡著連打雷都不見得能聽到,那點聲音算什么,抱著枕頭搖了搖頭,注意到對方滴水的發梢才稍微精神幾分, “裴哥,你還是吹干頭發再睡吧,不然明天指定頭疼?!?/br> 這么簡單的常識,裴行之今晚卻像生活白癡一般,屢屢失誤。 等他吹干頭發躺下,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驚喜太,反而開始患得患失。 裴行之躺在床的最外側,只要稍一翻身,就會掉下去,兩人中間隔了條銀河,再塞進一只成年阿拉斯加也不成問題。 身側的陸珩呼吸逐漸均勻,睡顏干凈純粹,十分誘人。 裴行之一動不動地躺了許久,僵硬的身體才逐漸放松,在昏暗的光線中微不可查的向另一側偏了偏。 曾經他睡覺都會刻意開一盞夜燈。 原來黑暗是令人窒息的毒藥,也可以是不愿放手的蜜糖。 裴行之閉上眼睛,左手指尖微動,輕輕和陸珩露在外面的手碰在了一起。 后者大概覺得癢,反射性地動了動指尖,卻沒有移開。 作者有話要說: 聲明格式參考微博,只是想盡量嚴謹一些,沒有內涵的意思!QAQ 馬鞍資料來自百度,非復制粘貼。 第32章 察覺 網絡上的輿論風云變幻, 這一晚,不少人徹夜難眠。 譚嘉銘敢把話說死,自然是因為他有所依仗。 曾經拍一場偶像劇時,由于嫉妒同組演技在線的男配, 暗中設計對方骨折。 這樣大的丑聞都沒能激起半點水花, 甚至除那名男配的粉絲外, 再無人關心。 譚嘉銘剛從手術室出來, 因為麻醉失效的緣故,干躺在床上疼得睡不著, 便使喚起旁邊昏昏欲睡的助理, “把我手機拿來?!?/br> 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不把陸珩打壓到再起不能, 難解他心頭之恨。 譚嘉銘讓助理調了個上鏡的角度,順便露出半只吊著的胳膊, 撥通視頻電話。 鈴響三聲后, 對方竟然直接掛斷了。 陸琮自醫院離開, 電話打給了某位恰好在G市出差的合作伙伴。 生意做到這個份上,對面的也是人精,稍作寒暄后便進入正題, “陸, 我只知道她的丈夫幾年前去世了,留下大筆遺產, 親生兒子被繼母趕出家門, 當時還上過花邊新聞?!?/br> 陸琮聽不出情緒的應了一聲,一個個單詞從他口中流淌而出,純正又優雅,“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電話那頭的人發出一聲夸張的驚嘆聲, “陸,這么多年過去,你竟然還是個弟控!” 陸琮不置可否,皺著眉催促,“我的時間很寶貴?!?/br> 馮禹接到電話時,還以為是惡作劇,家產被奪,令他防備心極重,壓根不相信還有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連續近24小時未睡,陸琮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他捏了捏鼻梁,眼角眉梢顯露出一絲疲態,耐著性子道, “我可以幫你奪回家產?!?/br> 酒意上頭,馮禹自嘲地笑了一聲,“說吧,你又有什么條件,想要我爸留下的股份還是秘方?” 聽到他醉醺醺的聲音,陸琮下意識皺了皺眉,有些看不上這般受挫后便一蹶不振、只能借酒澆愁的人, “利益相同罷了?!?/br> 陪同馮禹喝酒的朋友了解的則更多一些,他瞄了幾眼剛發進來的消息,猛拍了幾下大腿,直接把馮禹嚇清醒了。 朋友抓著他的胳膊用力晃了晃,既是激動,也是真心替友人高興,為了避免錯過機會,他壓低聲音提醒道, “對面是陸琮??!” 馮禹不明就里,“哪個陸琮?” 朋友恨鐵不成鋼,心想大腿主動找上門了還在這里猶豫,明天醒了你都沒地哭, “奧里西斯家族和陸氏那場世紀聯姻你總該知道吧,陸琮是他們兒子?!?/br> 最終兩人合作以最快的方式達成。 馮氏主打食品行業,百年老字號,隨著時間步入十二月,訂單也越來越多。 可原本談好的原料供應商一夜間如同私下約好那般,齊稱原料暫時售罄,暫時無法供貨,甚至幾家新合作商趁機抬價。 而馮氏定金卻已給了出去,資金鏈瞬間斷裂。 各部門電話在這個深夜接二連三的打了進來,令潘云焦頭爛額,哪還有功夫顧及一個藝人的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