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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兩張拍立得都裝進信封,決定哪天直接送給鄭南與。 實體照片好處理,電子相冊比較麻煩。齊祺花了一個小時整理所有和鄭南與有關的照片,最早是高三時他第一偷拍鄭南與睡著了時垂下的手,最近的是從朋友圈保存的,鄭南與收到拾金不昧的錦旗和失主的合影。齊祺沒再存檔,放進回收站不舍得,導出U盤也不忍銷毀,于是把U盤也放進信封。他想了個很聰明的方法:給文件上了鎖,密碼是自己的生日,告訴鄭南與請他保管但不要打開。首先,鄭南與要是答應了就不會騙他,其次,就算誰想偷看也不知道密碼,雙重保險。 齊祺在那張清單上又劃一道,想自己速度還挺快的。 去寵物店洗貓時他聯系了沈牧柯,把自己的清單展示給對方,證明自己想的很開。沈牧柯說他多此一舉?!澳阍缭缱隽擞媱澋氖虑榭隙ㄗ霾缓?,”柯柯很不留情面,“你哪次做了規劃表說要按階段完成作業成功過?不都是磨嘰到最后一晚才慌……” “到最后那不也是做完了嗎?”齊祺反駁道。 沈牧柯說:“作業那是有死線最后要交的,你說你不喜歡個人,誰給你下deadline了?我嗎?”他這會兒又一副很有人情味的樣子說,“沒必要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就好了,暗戀又不礙著誰?!?/br> 齊祺說:“……他結婚就是deadline,我最好在這之前談戀愛?!闭f完他自己又重復一遍,加強語氣,“我要談戀愛?!?/br> 沈牧柯低低笑了一聲:“你當是菜市場買菜呢,你要就有?” …… 下午五點,徐公子的生日宴就開始陸續進人了。他包了整個夜店,酒水暢飲,請來些狐朋狗友,那些人又帶一幫不認識的朋友。徐楚安倒不介意被人占便宜,反正他刷他爸的卡,人越多越熱鬧越好。他鎖的是DJ最近的卡座,銷售看見他恭恭敬敬的往里面帶,不用招呼那黑桃牌就先給他放在桌子上,店里還專門定制了燈牌寫祝他生日快樂。 銷售問他:“您上去說兩句不?” 徐楚安看了眼DJ臺,覺得沒意思,他比較想在下面吃蛋糕。 蛋糕是朋友A給他訂的,三層巨豪華,禮物擺了半個卡座,價格不菲,但對他身邊的公子哥都是小錢。徐楚安朋友多是二公子大小姐,他們是非繼承者聯盟,一水兒的紈绔,不算太壞但反正沒多好,繼承了公司的不愛跟他們玩兒。 生日會徐楚安開了好幾次香檳王,喝得酩酊大醉,在卡座上睡著了。DJ盡職地放些聽不懂語言的勁爆曲目,同卡座的朋友在搖色子,徐楚安就是不擅長這個才被頻頻灌酒。他大概睡了一個小時,朋友們給他披了件外套,都是東倒西歪。徐楚安看自己的卡座上多了不認識的人在一起接吻,他沒在意,低頭看手機。他爸照例是拿股票基金打發人,mama知道他分手了不高興又追尾了,說捷豹修好了開回來給她,給兒子重買了輛寶馬。他哥沒發信息,也沒有禮物。成年后徐才俊就再沒給他買過禮物。 [你加班加死好了] 徐楚安發了一串詛咒的話,盯著聊天框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拉黑他但也沒回復。他感到無聊,酒精上頭,天旋地轉,他把卡座上不認識的人都轟走,自己獨霸一張沙發橫躺上去。給陳駿打電話。 “喂,你來不來?”徐楚安抱著果盤,挑喜歡吃的放嘴里。 “來哪兒?” “我過生日,在……” 陳駿說:“吵死了,聽不清?!?/br> 徐楚安喝多了反而脾氣不錯,抱著果盤站起來,說:“你等下,我去……我去,去廁所跟你說?!彼沧餐鶐?,銷售來扶他他不讓,有女孩來拉他他也不準,一路走到廁所周圍竟然每一個熟臉。 陳駿沒掛電話,聽他在廁所里報完地址,回一句:“不去,沒有五十萬以上的車?!?/br> 徐楚安說:“可以打車來……我給你錢啊?!?/br> “你要鬧到幾點,我明天還上不上班?” “那就,不上唄?!毙斐材钸?,“你上班又沒幾個錢,辭了算了?!贝撕笏膊宦犼愹E說啥,就反復講讓他來。因為他最近和陳駿比較熟,他想過生日有陳駿的話會比較有趣。 大概三分鐘后,他說:“我不能呆在廁所了,我要出去?!?/br> 陳駿說:“哦?!?/br> 徐楚安自顧自解釋:“因為,因為他們不讓我在里面吃西瓜……額,確實,有點臭?!?/br> 他拿著果盤又走出廁所,廁所門口的散臺都是人聊天,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就蹲下來聽。 “……他倆又不是親哥倆,你認真算,徐才俊他媽是糟糠妻,徐安生來這邊發達了就又娶個年輕的小老婆,生的徐楚安?!?/br> “原先徐才俊是他弟的陪讀,你們不知道?徐安生是他自己大兒子的資助人,等到徐楚安成年才告訴他們倆,八成也是看這個小兒子實在扶不起來!” “那你說他倆關系能好嗎?都不是一個媽……” 徐楚安站起來陰測測問:“誰跟你們說的?”這幾人也沒人見過徐楚安本人,只當他好奇,就說是聽說。 “聽說,聽誰說?”徐楚安把果盤摔到地上,他心里有答案了,“田樂對不對?”他只把這個和前男友說過。 “什么田樂,我們不認識,誒你干嘛……” …… 齊祺拿著那個信封,走到了派出所門口。他知道今天鄭南與有夜班,被沈牧柯懟了的一時沖動讓他大晚上走到了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