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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沒有……”齊祺斷斷續續說了開學的第一句話,“沒說你,你不是?!彼砬檎鎿?,也不清楚自己的意思有沒有好好傳遞。 鄭南與耐心聽完說:“我信你,哭完我們回去吧?!眱扇俗呋匕?,看到王志徽跟陳駿正在后門對峙。 他們作為班里兩大刺頭,平時也算井水不犯河水,陳駿為什么會突然為齊祺出頭,王志徽稍微想下就知道,皮笑rou不笑問道:“陳駿,你為什么現在天天跟齊祺混一起?你不是煩他嗎?” “關你屁事,以后少找人不痛快,我他媽煩你!” “哈,我知道了?!蓖踔净詹[著眼睛睜不開低聲說,“你cao過他了?怎么,是他活兒很好嗎,你這么護著他?伺候你幾把,shuangma?” “我cao你大爺!”陳駿眼睛一下紅了,朝他撲過去。王志徽早有準備,陳駿是有勁兒,可他也是體胖力大,兩人扭打在一起也分不出上下。 “我cao,陳駿,你丫也搞那個??!” “你他媽閉嘴!”陳駿是真火了,下死手。他余光看到齊祺了,他他媽哄了一個假期,那種話就那么讓人聽見了。要是齊祺再哭呢,再鎖起窗戶來,他現在什么也不管了,只有齊祺是他重要的。 王志徽被打出了鼻血,不怒反笑:“你有種干死我,我不死你死!” 周圍已經有同學去喊老師了,陳駿還要揮拳被鄭南與攔住,破口大罵:“你他媽松手!這種時候你還裝好人嗎?” 鄭南與把他拎起來:“你瘋了?知不知道再背處分你要退學了?” “這破逼學校你以為我稀的上?” “陳駿!你還送不送齊祺回家?”鄭南與揪住他的領子抵在門上,“你不上學齊祺要上,給我冷靜點!” 陳駿歪頭,看到了墻角怯生生望著他的齊祺,吐了口血,推開鄭南與:“……走了,齊祺?!?/br> 擺脫了陳駿,王志徽坐起來,抹一把鼻血,陰森森看他們:“你們都是那個是吧?走著瞧?!?/br> 鄭南與這才給他一個眼神,一個不太像好學生的眼神,竟看得王志徽有些發寒,罵道:“看你媽看???” “你身上處分也不少吧?”鄭南與低頭瞧他,“反正我身上還沒有,看咱倆誰先退學?!?/br> …… 齊祺用棉簽沾了碘伏,涂在陳駿蹭傷的膝蓋上。碘伏沒有痛感,只有點微涼的感覺,陳駿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再睜眼齊祺已經寫完了作業,正在收書包。 “起來了……”對方過來晃晃他,“你要睡,就去洗?!狈块g里護眼燈的顏色偏暖,逆光下照出齊祺一半五官,過輕的體重也沒讓他眉眼鋒利,他的鼻頭還是翹得很秀氣,因為不喜歡陳駿不脫外套上床皺起來,圓眼里有幾絲嫌棄。 陳駿揉揉眼睛,磨蹭著把外套脫下來扔到椅子上,齊祺又瞪他一眼,慢吞吞把衣服疊整齊。 他覺得齊祺生氣時像小貓,尤其是皺鼻子,但介于他沒有任何威懾力,也不會亮爪子,充其量就是只未滿月的小貓。 眼睛為什么那么黑那么圓呢?一定是因為在黑暗里,貓都這樣。 “齊祺,”他抓住對方的手腕拽到跟前,自己卻賴躺著不坐直,“你怎么這么聽鄭南與的呢?我跟你 第43章 “會不會太過啊徽哥?”一個小個子寸頭的同學有點看不下去,并不是所有“壞孩子”都有王志徽那個膽,欺負人從不考慮后果。 “你害怕?”王志徽挑眉看他一眼,他臉上rou實卻并未因此顯得和善,看上去十分兇惡,被他看一眼就是被草原上的鬣狗盯上,不死不休?!昂ε戮蛣e幾把跟我混,滾蛋!” 小個子被兇得后退幾步,立刻有另一人上來訕笑捧吹:“徽哥什么時候怕過事?你不知道咱學校的cao場都是徽哥家鋪的,針尖兒大點膽子,混什么?” 還有一人下手利落,已經團了衣服堵上齊祺的嘴,齊祺被寬膠帶纏住了雙手背在后面,不再掙扎。 王志徽坐在椅子上,看被壓到課桌上的齊祺,他抓著頭發把人提起來,問:“你跟于偉安聊什么了,你提我了是嗎?多大了,還跟老師打小報告,幼稚不幼稚?哦,你現在也沒法回答我?!彼坪跸邮掷?,吩咐后面的人,“你抓著他腦袋,別讓他低頭?!?/br> 齊祺緊閉雙眼,額頭磕破了,有血流到眼皮上,他再一次有了作嘔的沖動,胃被桌沿撞到,內部翻江倒海。他不得不想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嘴里好苦,想吃巧克力。 于偉安是班主任的全名,班主任很沒架子,同學們都喊他老于,喊全名好不禮貌哦。 齊祺不費力的回憶,昨天午休時老于叫他去辦公室,說他卷子做的不好,退步太多了,要把心思再往學習上放放?!坝惺裁词戮秃屠蠋熣f,看你最近狀態不太好,想辦法調節下?!庇诶蠋熢谒耐甑腻e題上打勾,“早睡早起吃好喝好,都高三了也是成年人了,要照顧好自己……回去吧,有不會的題隨時問我,問同學也可以?!?/br> 齊祺點點頭,拿著卷子回去了。 于老師是知道了什么嗎?他有找王志徽談話,所以自己才又被找麻煩嗎? 唉,老師,那不如像之前那樣不管好了,這樣時間能輕松一點度過,高三很快就結束了。 王志徽將大拇指抵在齊祺的動脈上,摩挲幾下。齊祺被拽著脖頸仰成一道潔白的弧線,王志徽雙手攏住他的脖子,手下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沒有堵住嘴也不會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