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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都給他,他更希望鄭南與別那么無私,有所保留,好過慷慨過頭自己一無所有。齊祺當然也愿意給出自己的全部,可他的全部也太渺小,以至于不敢和鄭南與的那份做交換。鄭南與不給他,他才好放心的交付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愛。 陳駿一句話也沒說錯,九年太長,鄭南與磨掉他的鈍把他流放到人間,再沒人守在他身后擋風遮雨。齊祺早就不是那個單純的高中生了,他真的利用了鄭南與的那點同情,他假裝有點可憐,要鄭南與摸摸他的頭。 他趴到桌上,小聲啜泣起來,心里埋怨陳駿為什么三番兩次揭穿自己。齊祺哭得還算克制,偌大的書店中哭聲也顯得很細小,連肩膀也沒有抖動,只把眼淚抹在袖子上。 齊祺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再遇到鄭南與后走一步看一步,到現在迷茫起來。 他每屆同學聚會從不缺席,盼著能再見到鄭南與一面,可真見到了又能怎么樣呢?齊祺可以和別人戀愛,他大學時試過,自認為做的很好了,所以覺得自己只想見一面高中同學,哪知道見了才勾出了心里的貪念。 齊祺除了陳駿,誰都可以,如果陳駿要管他,他可以一輩子都單身,因為他最珍重的愛放在鄭南與身上,不是那個人的話,旁的誰都沒有分別。 但鄭南與要和與他旗鼓相當的人交往,高中時那個人是方寧,大學后那個人是翁含嬌,總之不會是齊祺。 所以該怎么做?應該讓鄭南與走,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這樣齊祺就能變回正常人,不再眼神總黏著誰,示弱,得寸進尺…… “嗡——”手機突然響起來,齊祺接得手忙腳亂。 “齊祺,還在書店嗎?”恰巧是鄭南與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齊祺一個激靈坐起來,把手機拿遠了吸下鼻子,說:“在的?!?/br> 鄭南與的聲音透過話筒,帶著電流貼在他耳邊,有一種很抱歉的語氣:“不好意思,能幫我看眼車鑰匙在不在書店嗎?” “好的?!饼R祺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你有印象放在哪里嗎?” “應該在外套兜里,我忘拿出來了?!?/br> 齊祺在店里走了一圈,果然看到角落里一把椅子上搭著外套,他伸手掏兜,里面有錢包和鑰匙?!罢业搅?,對不起啊?!彼胧且驗樽约鹤屶嵞吓c走的太急,才把外套落下的。 “怎么又跟我道歉啊,齊祺,出什么事了嗎?”鄭南與明顯聽到那邊齊祺的鼻音很重,“我往回走了?!?/br> 齊祺說:“沒事,鼻炎犯了,不太舒服……” “有藥嗎?” “有的?!?/br> 鄭南與沒走遠,他就在十字路口拐角的便利店,喝了罐可樂打算回去,結果發現沒拿車鑰匙。他家離這里也就二十幾分鐘車程,平時都是坐公交地鐵,就今天起晚了,開車來的要走了,還找不著車鑰匙。他怕直接回去又碰上陳駿,他懶得吵架,就先打個電話問齊祺。 他推門的時候齊祺已經把他外套疊好了,遞給他。齊祺又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泛紅的眼。什么鼻炎?鄭南與知道,齊祺一哭就很明顯,上眼,帶著點水光,連眼白也是粉的。 但他沒揭穿,齊祺說是鼻炎就鼻炎吧,他就是有點生氣,才走開一會兒陳駿就把人弄哭了,由此想過去的幾年齊祺是不是經???。 “陳駿呢?” “走了?!?/br> “還有一會兒,等關門我送你回去吧?!编嵞吓c把地上的椅子扶起來,猜想兩人應該是吵了一架,陳駿這個壞脾氣。他拉著椅子坐到齊祺旁邊,“好點沒?” “嗯?”齊祺反應了下對方說的是鼻炎,趕緊點頭,“沒事,你回去吧?!?/br> “一個人關店哪有兩個人方便,還得卷閘門,我來吧。樓上燈都換了嗎?” “關了,門也鎖了?!?/br> 兩人總不能干坐著,齊祺想起翁含嬌說要讓他安慰幾句鄭南與,一時心里更愧疚,他光想著讓人走,反而把這件事忘了?;厝ニ麄兙土憬涣髁?,于是趁現在開口?!啊愫桶⒁陶f警局的事了嗎?” “沒有,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br> “那,你怎么回警局呢?” “再想辦法,不行我就從輔警再干,船到橋頭自然直嘛?!?/br> 齊祺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問:“你難受嗎?” “有一點?!?/br> “有沒有我能幫你的?” 鄭南與說:“那你抱抱我吧,像高中那樣?!?/br> 于是齊祺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很有力的心跳聲。說不上誰安慰誰,鄭南與把下巴抵在他肩頭,還拍拍他的后背,說:“不難受了?!?/br> “不難受了嗎?” “嗯,特別好,謝謝你齊祺?!编嵞吓c松開他,“走吧,我捎你回家?!?/br> 第29章 鄭南與又把齊祺送到樓下,沒上去坐。路程不長,足夠心情平復,齊祺下車時已經沒了鼻音,因為他提到一些有趣的事,還笑了幾聲。 那天后陳駿就來的更頻繁了,他從前是偶爾晚上來,現在路過書店都要瞪鄭南與一眼再走。翁含嬌也常來了,一周跑了四趟,要齊祺給她講和前男友的故事。這書店一下就顯得十分熱鬧。 虞芮佳總見到她,只知道是個警察,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愛找老板,就抱著齊祺的腰問 :“齊哥,她老來找你是不是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