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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祺往后躲,陳駿把他逼到床上,他把本子揣懷里縮成一團,拼命抵抗,但到底是勁兒小,兔子蹬鷹也不管用。陳駿騎到他身上,摁住他的手腕搶走了本子。因為激烈運動,齊祺臉一直紅到脖子,沒被摁住的那只手夠陳駿,但對方舉高了他夠不到,只好小聲哀求:“還給我……” “這里面寫什么了不能給我看……我看看啊?!标愹E翻開本子到當天的作業,看見邊角被暈開的字?!班嵞吓c”這個名字被寫了好幾遍。 齊祺已經放棄掙扎了,胸膛一起一伏,剩下那只手擋著眼睛。 “你寫他名字干嘛?你喜歡鄭南與嗎?”陳駿把作業本扔掉,面無表情,“惡心,啞巴,你喜歡他?你喜歡男的,為什么,就因為他替你說話,還是教你做題?” 他把齊祺擋臉的那只手拿開,果然在哭,眼眶里蓄不住,淚淌得滿臉都是。 “說話,你為什么喜歡他?”陳駿一點兒都不心軟,低頭問他,“你是想讓他cao你嗎?” “陳駿……” “他不會喜歡你?!标愹E松手,下了結論。 齊祺說:“我知道了?!?/br> 第二天齊祺沒來食堂和鄭南與吃早飯,鄭南與還等了一會兒,后來想說不定是睡遲到了,就打包了他平時慣吃的早飯帶過去。到班里看見齊祺趴在桌上,眼睛腫著,精神頭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問他:“怎么了?吃早飯沒有?” 齊祺說沒有,鄭南與就把早飯遞給他:“吃吧,就是豆漿不太熱了?!?/br> 陳駿突然把豆漿打到地上,嚇了人一跳。鄭南與皺起眉:“你干嘛?故意的?” 陳駿說:“你是他爸嗎?還是他是你爹?” 齊祺很害怕的看著他,生怕陳駿說出自己喜歡鄭南與這件事。其實他并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那種喜歡,因為齊祺沒有喜歡過誰,他只是覺得鄭南與真的很好,發呆時不知為什么筆就自己寫了他的名字,陳駿要看他才慌了起來。自己是什么樣的感情并不重要,他更怕鄭南與會像陳駿說的那樣惡心他。 鄭南與站起來,他比陳駿要高一點,看得出生氣了:“你有毛???”他不明白陳駿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他更討厭他有事沒事就來齊祺這兒找茬,齊祺又沒做錯什么。兩人矗在那兒像兩座塔,互相瞪著,誰也不肯移開眼神,氣氛劍拔弩張。 方寧拉住鄭南與,她怕兩人打起來:“你別和他吵,他就這樣……” “我哪樣了?”陳駿臉色陰沉,“都向著他說話,方寧,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你!”方寧被戳中心事,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明白火怎么燒到自己身上,羞惱地跑出去,幾個要好的女同學趕忙追出去安慰她。 鄭南與這下更火了:“你有意思嗎?欺負女同學算什么本事?” 張永輝拿著墩布也過來了,誰都知道陳駿就是脾氣起的突然,跟個火藥桶似的,他只能勸:“陳駿,確實是你先把人豆漿弄灑的,干嘛還……” “有你他媽什么事?我跟你說話了?” 齊祺接過墩布,要擦地,被鄭南與搶過來:“讓陳駿來,是他弄灑的,你現在最好向齊祺道歉。你要是看我不爽非跟我想跟我干一架,可以,別扯其他人?!?/br> 陳駿怒極反笑,走到他面前,拍手鼓掌:“真行,您是大圣人,怪不得萬人迷呢……” 他們是在教室打起來的,一幫同學拉架,早自習鬧得亂哄哄的,把隔壁班老師吵過來制止了他們。整個年級對七班的印象大概就是個子高,愛打架,老師也都這么覺得,把老于氣得夠嗆。鄭南與學習好,他不舍得讓背處分,陳駿則是身上處分太多了,再來就得退學。兩個小伙子都比他長得高了,都有主意得很,老于只能是又抓去辦公室罵一頓。 “老師,您要叫家長嗎?”鄭南與問。 老于問他:“你想嗎?能不能少給我惹點事……陳駿就是無可救藥了,你別跟他鬧!他背處分無所謂,都常態化了,人家虱子多了債不愁,你一樣嗎?老師知道你是好學生,可你轉過來沒幾個月打架好幾回了吧?再有下次真給你處分了,你就評不了三好學生了知道嗎?” 鄭南與點頭,老師又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出去了。門口齊祺在等他,低著腦袋,一副犯錯了準備挨罵的樣子。鄭南與摸摸他的頭:“沒事,沒給我處分,走吧?!彼擦晳T了齊祺凡事都說自己不對,太軟柿子,但還是老生常談的講,“他欺負你能反抗下不?別光委屈,你得跟他說不啊?!?/br> 中午齊祺一定要給鄭南與刷飯卡,還買了一堆零食。 陳駿從上午課睡到放學,方寧因為早上陳駿的話羞惱,齊祺對著窗外發呆想自己的感情,鄭南與在刷題。四人各懷心事,坐在一起,卻沒一個人說話,氣氛沉悶。窗外空氣也悶,學校不給開空調,教室里都是同學們以本做扇扇風的聲音。天黃了,地濕了,雨從淅淅瀝瀝到滂沱,今夏最后一場雨下得持久。 “雨還不停呢?” “是啊,唉,我沒帶傘怎么辦?”方寧抱怨道。 鄭南與拍一下她的肩膀:“我的傘借你吧?!?/br> “那你呢?” “我住宿,又沒多遠的路,和張永輝打一把傘就可以了?!彼酒饋硎疽夥綄幐?,“你出來和我到柜子那里拿吧?!?/br> 到教室外柜子那里,走廊里都是放學回家或做值日的同學,十分吵鬧。鄭南與拿出傘,跟方寧說:“給,今天早上的事你別往心里去,是陳駿太過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