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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漂亮的眸子中,表現出來的期待太強烈,強烈到沒有辦法忽視,鬼使神差的,他竟沒忍心拒絕。 分明他剛剛才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們不合適。 這倒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前功盡棄。 不過看樣子,她也并沒有把他的拒絕聽進去。 謝柏寧搖搖頭,收回思緒。 許家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伴隨著沉重的響聲,許湘眉走出來了。她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來,隨手把包扔到后座上。 許湘眉探過身子靠近他,笑得春風得意,“柏寧,早上好呀!” 尾音輕輕上揚,她的心情很好。嘴里吐出溫熱柔軟的氣息,盡數敷在他的鼻息之間。 謝柏寧壓住心底的異樣,淡定頷首,“早上好?!?/br> 他與她微微拉開距離,“坐好,系上安全帶,準備出發了?!?/br> 許湘眉撤回去,扣上安全帶,問:“昨晚睡得好嗎?” 謝柏寧倒車,調頭往來時的方向駛去,“還不錯?!?/br> 她瞥了眼神色平靜的他,抱怨道,“昨晚上我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點才睡?!?/br> 聞言,謝柏寧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拿出張薄毯,遞給她,“再睡會兒吧,自己調整車椅位置?!?/br> 許湘眉有一瞬的失神,她攥著毯子,只覺得心底guntang,異常的暖。 她把座椅往后調,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翹著唇,“你怎么不問我失眠的原因?” 此時的天空將亮未亮,道路兩旁的路燈亮著黃澄澄的光,透進來照在他溫潤如玉的臉龐上,生出幾絲魅惑,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她的目光毫不遮掩,直白,濃烈,熾熱。 謝柏寧想裝作不知道都難,他微皺了下眉,直覺她說不出什么好話,抿了抿唇。 她眼都不眨,根本不管他想聽不想聽,告訴他,“一想到你也要去,我就興奮得睡不著,像打了雞血一樣,滿腦子都是你?!?/br> 她好像又在告白。 謝柏寧眉心攏起,心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只覺得像秋日的落葉一層層覆著,被風鼓吹著,飄散紛飛。 不是高興,不是討厭。 說不清,道不明。 車子拐了個彎,在一家早點鋪前熄火,他無視她方才的話,“看來你并不想睡覺,下車吧,先吃點東西再走?!?/br> 他的聲音清潤溫和,帶著清晨露水的濕意。 許湘眉忍不住彎起唇角。 蒸籠冒著裊裊熱氣,豆漿油條包子饅頭的香氣漂浮在空氣中,一絲絲滲透到胃里,令人有了食欲。 這會兒時間尚早,店里面只有他們兩位客人。在這寂靜的早晨,他們面對面坐著,一起吃著這人世間最平常的小籠包,卻讓許湘眉感覺格外滿足。 她暗忖道,如果余生有眼前的這人做伴,就算早餐吃一輩子小籠包,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許湘眉吃得不多,兩個包子填進肚子里便飽了,平時她都要抽支飯后煙,現下難得沒有這個念頭,干脆撐著頭瞇著眼看他。 這人坐姿端正,修長的手指握著木筷,把小籠包穩穩送進嘴里。包子不大,一口一個,謝柏寧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他咽下食物,喉嚨性感的上下滾動。 許湘眉不由跟著咽了下口水,發出響亮的聲音。 謝柏寧有所察覺,抬眼,撞上她沉醉的目光。 她也不覺著羞,對他說道:“看你吃東西都覺得賞心悅目?!?/br> 謝柏寧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滿是無奈,“我該用什么堵住你的嘴巴?” 她眼睛一亮,目光落到他濕潤的唇上,興趣十足的盯著,肆無忌憚,意圖昭然若揭。 謝柏寧眸光暗了暗,警告她,“湘眉!” 許湘眉見他惱了,笑出聲來,“別的也行,那你幫我剝個雞蛋?!?/br> 謝柏寧:“……” 他突然感到后悔了。 早飯過后,車子上了高速,天空漸漸明亮朗朗,兩邊的景物變得清晰。 許湘眉抵不住困意,沒多久便蓋著薄毯睡著了。 謝柏寧不經意側頭看了看她,巴掌大的精致臉龐上,五官玲瓏,皮膚白皙,如一副優美的畫作。她闔著雙眼,長睫濃密纖長,鼻子挺拔,唇色粉嫩,安安靜靜的睡著,褪去了張揚肆意的神采。 興許是車里暖氣打的足的緣故,她臉上泛著兩坨微紅,看上去,很柔軟。 謝柏寧心中一動,沒忍住,勾起唇角。 他把車開得又平又穩。 從A市到屏錦鎮足足得有五個小時車程,穿過管轄屏錦鎮的縣城后,柏油馬路漸漸消失,變成了黃土泥道。 車子開始顛簸,許湘眉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謝柏寧的聲音里裹著暖意。 她慵懶的嗯了聲,坐直身子,疊好毯子放回去,說:“這段路不太好開?!?/br> 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車子前進過程極其的陡。 謝柏寧笑了笑,盡力開得平穩。 許湘眉看向外面,她還沒有說話,謝柏寧已經替她降下車窗。 水田里沉寂冷清,水面靜靜,只余下整齊劃一的稻樁。往前開,忽然發現一群撲騰的鴨鵝,可愛滑稽,她便揚起一抹笑。 謝柏寧問:“你經常到這里來采陶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