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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就是不久前她親他那回,害他失眠一整晚。 軟綿綿的唇,似乎印在胸口,guntang的,灼人的。 使得他心神不寧。 然后今天是第六次。 她那樣直白,那樣大膽。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讓整個A市都知道,許湘眉喜歡謝柏寧?!?/br>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也從來只有你?!?/br> “謝柏寧,我是要嫁給你的,而且非你不嫁?!?/br> 她甚至輕輕咬了口他的耳朵,像觸了電一樣。 熱烈的,誠摯的,撩撥他。 謝柏寧知道,她玩真的,不是假話了。 這仿佛一枚接著一枚的炸彈,投擲于心間的湖泊,炸開巨浪,水流激蕩,波濤洶涌,翻騰不息。 謝柏寧自持定力過人,此時此刻,他卻一點平靜不下來,亂極了。耳邊、眼里、心上,全都是她的模樣和她的聲音,心里一半空白,還有一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這些年來,謝柏寧從沒有因為一個女人的喜歡擾亂情緒,包括溫佩。 可為什么許湘眉總是輕而易舉的令他慌亂?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會喜歡他?沒道理??! 又想著,她真是個妖精。 這一路口干舌燥得慌,謝柏寧加快車速,到家后,首先灌了一大杯水。 陳媽瞧見了,哎喲喚了一聲,“怎么齁成這樣了?” 他放下杯子,笑道:“大概是今兒個食堂師傅放鹽時手抖了抖,真是咸?!?/br> 陳媽說:“那咱們晚上的菜口味淡些?!?/br> 謝柏寧笑:“好?!?/br> 陳媽告訴他,“夫人在花房里,讓你過去一趟?!?/br> 他也沒有多問,回房換了身衣物才往頂樓去,走進花房的時候,戴悅正在修剪一樹紫薇。 花房里溫度適宜,竟開著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他過去,“媽,我來吧?!?/br> 戴悅回身笑了笑,把剪刀遞給他,在旁邊的搖椅坐下來。 謝柏寧動作熟練,剔著病枝和徒長枝。 戴悅笑著,聲音柔軟,“柏寧,今天中午和誰在一起?” 他摘掉幾片枯葉,“同事?!?/br> 戴悅眼睛亮了亮,“女同事?” 謝柏寧手上沒停,“也有男同事?!?/br> 戴悅又問:“有沒有美術系那位吳教授?” 他聽出端倪來了,蹙了下眉頭,轉頭無奈道,“媽,你調查我?” 戴悅瞪他,“調查多難聽,我不過是向周校長打探了幾句,他告訴我美術系的吳教授在追求你,那姑娘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br> “周伯父還興管這些?您聽聽也便罷了,當不得真?!?/br> “我見過照片,這姑娘模樣兒端正,身段高挑,氣質也好?!?/br> “您的評價我不多說,但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怎么不是?我瞧著穿著打扮和小佩倒挺像的,雖說人家姑娘不是出自大家族,但好歹毓秀聰慧,倒是真心不錯?!?/br> 謝柏寧腦仁子發疼,最近這段日子,母親似乎特別焦慮他的感情。 戴悅問他,“你老實告訴mama,心里是不是還念著小佩,走不出來?” 他走到另一樹紫薇旁邊,漫不經心的摘下老死的葉子,“我沒有念著她?!?/br> 戴悅不信,“假話?!?/br> “不騙您?!?/br> 他說的是實話,悲傷了一段日子,漸漸好起來,漸漸封存在心底。偶爾做夢夢見,也不會再感到痛苦。 戴悅嘆息,“眼見著快滿三年了,你開始新的生活,溫家的人不會說什么。前不久溫家老大那女兒生日宴,溫夫人還特意讓我轉告你,他們也希望你忘了小佩?!?/br> “我知道,順其自然吧,現在還沒有遇見合適的女人?!敝x柏寧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腦子里極其突兀的冒出許湘眉那張漂亮的臉蛋,他有一瞬怔忪,急忙掐斷念頭。 戴悅沒有察覺,“我看吳教授挺就合適的,她的全名叫做什么?” “吳俁,我對她沒有感覺?!?/br> “感覺需要培養,當初你和小佩結婚前又有什么感覺?對了,姓氏后面的是哪個字?” “一個單人旁一個吳?!?/br> 戴悅點了點頭,“碩人俁俁,公庭萬舞,倒是個男性化的名字?!?/br> 謝柏寧覺著母親這副神色有些可愛,不由解釋,“我們做了很多年同事,也打了不少交道,要真有感覺早就培養出來了,所以您就別cao這份心了?!?/br> “和她單獨相處過嗎?比如吃飯和看電影?” “這倒沒有?!?/br> “那就對了,公事怎么能夠培養感情?剛好插畫大師Dina明天在A市辦展,我聽周校長說,Dina可是吳俁的偶像,在你的房間里放了兩張票,你們一起去參觀?!?/br> 謝柏寧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媽……” “已經給人姑娘打過電話了,明早八點半,別忘了去接她?!?/br> 謝柏寧頭痛不已,“您怎么不問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了?” 戴悅瞥他一眼:“問你頂什么用?我跟你說,明天一定要去,我是以謝氏夫人的名義邀約,別讓我跌面子?!?/br> 她從搖椅中站起身子,“私底下和人家多相處幾回,要是實在不喜歡,mama也不勉強。我還給你物色了幾個其他好姑娘,一個個來,總有合適的。行了,把這樹紫薇修好了就下樓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