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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音被看得不自在了,撇過臉去,突然小葉不知為何,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到石門前開始瘋狂拍門,一面大聲叫喊道: “來人啊救命呀!” “出事了快來人??!” “禿頭快來啊,顧北音他瘋啦!” 顧北音:“?!” 李琦和李朵也嚇了一跳,李琦緊張道:“你別叫了!別把人引過來了!” 但人很快就被引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石門重重地響了一聲,“哐”地一下被人推開。 禿頭站在門外,身后跟著那位大祭司,兩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禾葉香身上。 飄動的銀發如初冬的一抹雪花,輕盈地從面前拂過。 盯著大祭司的臉愣了一瞬,禾葉香轉身指著顧北音道:“你們快看,顧北音他瘋了!” 顧北音:“???”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顧北音,連他自己也十分莫名其妙,下一刻顧北音直接破防了,突然爆笑—— “哈哈哈哈哈……”端莊體面大方的顧北音突然在人前笑彎了腰,身體扭動起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有上百只手在撓他渾身的癢癢rou,顧北音一下子站不穩了,踉踉蹌蹌幾欲摔倒地上,像醉了酒耍酒瘋一樣,身體瘋狂地扭動,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amp;……%¥%#”無數臟話噴出,其中還夾雜著鬼畜的笑,他看上去完全瘋掉了。 眾人:“……” 禾葉香藏起用積分兌換的癢癢槍,一只手捂著臉,痛心疾首道:“神吶,誰能救救她,她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大祭司走上前,一手捏住顧北音的手腕,后者掙扎得厲害,笑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啪嘰”一下摔在地上,“哈哈哈哈”地在地上翻滾,還踢了大祭司兩腳。 一腳黑泥粘在大祭司干凈得一塵不染的月白色褲腿上,十分地扎眼。 李琦和李朵面面相覷,緊張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大祭司眉頭緊鎖,禾葉香雙手捂著臉,努力憋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禿頭驚詫道,“老朽盡心照顧她們幾位,飲食起居不該出問題?!?/br> “她剛才還好好的,”禾葉香抹了下憋笑憋出來的眼淚,悲傷道,“可憐的小北,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顧北音:“……” 禿頭的面具底下,眉頭緊皺,緊張地發抖。 大祭司松開顧北音的手腕,走到旁邊,將手杖靠墻放著,旁若無人地開始處理被顧北音踢臟的褲腿。 他先彎下身,用手彈了彈褲腿,將粘在上面的一大坨黑泥彈掉,緊接著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白色手帕,捏著手帕去擦褲腿上的印記。 看得出來,他很嫌棄這坨顯眼的印記,動作十分小心,又慢條斯理的,避免手指觸碰到那深色的印記。 他半彎著腰,頭上的帽子往前傾,銀色的長發垂散到膝前,只露出半張側臉。 他的眉很長,銀白的、細長眉尾飛入發鬢,狹長的鳳眸微微垂著,銀色的睫毛如一排霜花,皺眉清理褲腿的模樣,竟是讓人覺得有點好笑和心疼。 魔族的大祭司,原來是個有著重度潔癖的美男子? 這么一來,在地上笑著打滾的顧北音,應該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了吧? 禾葉香為自己計劃得逞而洋洋得意,這時候癢癢槍的作用已經消失了,顧北音躺在地上,小臂擋著臉,十分懊悔,一臉自閉。 她上去扶著顧北音,牽他起身。 顧北音從她身上借了點力,坐起來盤著腿,眉頭緊鎖,一臉懊悔,不時拿懷疑的眼神瞥向禾葉香。 禾葉香心虛地“咳”了一聲,眼神閃躲,還裝模作樣地來到大祭司邊上,細聲細氣關切地問:“大祭司,您還好吧?” 她明知故問,從禿頭的反應就知道,大祭司此時心情十分糟糕。 禿頭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雙手并用,伸著脖子想去給他舔干凈褲腿上的印記。 大祭司手掌擋了下,隔著空氣,將他腦袋推開。 “無事?!贝蠹浪就铝藘蓚€字,目光落在顧北音身上。 “您沒事就好,”禾葉香聲音柔柔地說,“小北有時候就是這樣,突然無緣無故的發作,還好你們及時趕到,沒讓她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br> 顧北音:“?” 大祭司:“她經常這樣嗎?” “也不是經常吧,”禾葉香道,“偶爾才這樣,可能精神壓力太大了,被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多少有些害怕?!?/br> 大祭司默然不語。 顧北音一手搭在盤腿的膝上,皺眉看著禾葉香,一字不說。 片刻后,大祭司道:“帶她們去無憂島,給她們換個房間住,屋里必須通風,準備好能讓他們休息的床,按照她們的喜好安排飲食,不得囚禁她們,讓她們在無憂島上隨意走動,并且安排人嚴密監視?!?/br> 禿頭愣在原地,難以置信道:“大祭司?” 大祭司道:“快去安排?!?/br> 禿頭跪在地上,連忙答應。 禾葉香:好耶。 目的達到了!效果比預想中還要好呢! 禾葉香手端在袖子里,朝大祭司點頭致意:“謝謝大祭司體諒我們的不容易,有床睡覺實在太好了~” 魔族的作息里沒有睡覺這一項,這一點與他們大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