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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來,手下便向他報告:“糟糕了,長官,警察廳的人以為這次電閘的事是我們做的,把我們的手下全部扣留起來了!” 地面是還有水泥的痕跡,門被亂七八糟地糊著,簡直不忍心看,說是小孩子玩鬧的結果也不為過。 何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頭疼地跨出監控室:“人在哪?” 于是,何晨不但要去警察廳交代事情經過,還得賠償密碼門的損失,忙碌了一天,也沒條信息,他準備再發一條,卻被提示信息發送失敗,原來是被拉入黑名單了。 他心里氣憤,卻忍不住松了口氣。 還能把他拉黑名單,看來是沒什么事了。 …… 現在擺在江九樓面前的幾盤菜肴可堪豐盛,但坐在餐桌前的人并不開心。 “我想吃甜的?!苯艠强卦V,“這里居然沒有一道菜帶甜味!我要求換菜?!?/br> 他氣鼓鼓地坐在那里,雙手抱拳,嘴還嘟著,睜大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冉茗心里只有一個字—— 萌! 他是在撒嬌嗎?好可愛! 雖然心里已經被萌化了,但冉茗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只是語氣遲疑一瞬:“博士,根據阿奈的檢查結果,您還需要過四天,才能吃到甜食。我問過阿奈了,它說不能碰一點甜食,而且今后您也得控制每日攝入甜食的量?!?/br> 潛臺詞就是:想吃甜食,沒門窗沒天花板。 但江九樓就是要鬧幺蛾子:“我很餓,我就要吃甜點?!?/br> 冉茗無奈,她想了想,靠近江九樓,然后拿起筷子夾一塊土豆片,喂給江九樓:“很好吃的,您吃一口試試?” 江九樓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往前一湊,叼走了土豆片,悶悶地從嗓子里壓出個“嗯”字來。 冉茗沒想到他這么好哄,于是又是一根青菜遞到唇邊:“再來一口?” 江九樓乖乖吃了。 吃了幾口,江九樓起身去了廚房。 冉茗一頭霧水,難道是要拿蜂蜜?可食材都在冰箱,廚房現在除了廚具,什么都沒有啊。 沒想到江九樓拿了雙筷子,冉茗更加不動了。 什么意思? 江九樓夾了一個他認為最好吃的rou丸,如法炮制地遞到發愣的冉茗嘴邊,只說了一個字。 “吃?!?/br> 冉茗遲疑一下,看著顫顫巍巍的丸子,吃了,還是覺得不對。 江九樓給她喂東西吃?怎么覺得這么不……真實? 她專心吃東西時,卻沒看到江九樓別過臉,抿抿唇,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對,就是這樣。 一步步地,把她變成自己的。 這晚,江九樓帶給冉茗的驚嚇不止于此。 他甚至在吃過飯后迅速地收走了盤子,說:“我也要洗碗?!?/br> “不,這些事您不用做?!比杰B忙擺手阻止,這才幾個盤子,都不需要洗碗機,她順手就能洗了。 江九樓認真道:“我最近,在研究這方面的課題,實踐出真知,你來教我?!?/br> 是這樣嗎?冉茗搞不懂了。難道洗碗機還不夠先進,速度不夠快? 她只好放江九樓進去。 江九樓顯然是以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標準養著的,就看拿著碗生澀的動作就知道。 還好今天碗少,全摔了也沒什么。冉茗在某寶下單買了一摞耐摔的餐盤,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指導江博士了。 “手放在這里,一只手拿盤子,另一只手拿洗碗布,邊轉邊洗……等等!”冉茗話音未落,第一只盤子就從江九樓手上滾落,五體投地,粉碎得徹徹底底。 冉茗彎腰,沉痛哀悼逝去的青花碟三秒,然后便被江九樓阻止:“別動,我來?!?/br> “停!”冉茗連忙阻止他,這是她今晚做過最多的動作,“我去拿掃帚,別用手撿碎片,會割傷的!” 然而事實證明,江九樓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讓人省心的孩子。 長大了,亦然。 冉茗拿著掃帚跑回廚房,江九樓手指劃出了血。 冉茗嚇了一跳:“您——傷口深不深?” 冉茗忽略地面的一片狼藉,拉著江九樓到客廳,她在醫療包里找噴霧和創可貼。 “坐這?!比杰恢干嘲l。 江九樓坐下。 冉茗在他身前蹲下,先是用干凈的紙擦了手指旁的血,再用噴霧處理一下傷口,使血迅速凝結,最后貼上創可貼。 冉茗心急如焚的時候,江九樓反而不覺得疼,他心情很好地看著女孩微卷的黑發離他一尺之遙,遮住了女孩的表情,卻擋不住她透著心疼的動作,于是心情愉悅。 所以你也是關心我的。 “我是你的朋友嗎?”頭頂傳來少年不疾不徐的問話,輕輕落落,不會讓人厭煩,反而似冬夜掛滿初雪的枝頭,微霽清新。 冉茗抬頭看他一眼,復又低下頭:“是呀,如果您愿意的話?!?/br> 心情更好了。 書上說,不討厭,則可成為朋友,而戀人,大都是從朋友做起。 快了吧。 快了。 他很期待,那一刻。 一定比圣誕綻放的煙花還要華美燦爛。 后來冉茗就讓江九樓去休息,他卻不肯,非要留在廚房,冉茗沒轍,只能讓他在門口看著。 冉茗給他做示范,動作放慢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