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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皇上封了一名女子為云行公主,讓她幾日后去南國和親。 南國聽說此事,雖氣憤月國的卑鄙無恥,但也終究無可奈何,派了人來接云行公主。 云行公主出嫁那日,夏唯有事沒有去,只是聽得幾個她派去觀禮的人描述當時的場面:當時本是周圍沒有花樹的,不知怎么刮過來一場大風,漫天飄的都是嫣紅似血的花瓣,他們從未見過這種花。 有人順手拿了幾片花瓣,呈給夏唯。 夏唯拿在手里,只一眼便認出了那花的名字——曼珠沙華。 夏唯曾經無聊地研究過十大悲花花語,知道曼珠沙華代表最接近地獄的花朵,開在黃泉路旁,帶著幽邪陰暗的氣息,指引鬼魂前進的方向。 這般地凄美血紅,帶著鮮血的陰森與絕美,只有曼珠沙華了。 夏唯好似已經透過這片小小的花預見了云行公主的未來,必然是絕望又憂傷的。 那次大公主去和親之后,南國的確遵守約定,偃旗息鼓幾個月,但后來又卑鄙地用計破壞協約,導致兩國最后仍是兵戎相見的結局。 而大公主,也在那時憂疾過慮香消玉殞了,蕭澤衍大怒,最終滅了南國,將南朝皇帝的首級掛在城門足足三個月尚未解心中憤恨。 夏唯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去找蕭澤衍。 她在宮門前通告了來意,為首的太監卻笑著對她說:“皇上在御書房候丞相您多時了?!?/br> 夏唯抬眸,略略一怔,隨即風輕云淡地開口:“我知道了?!?/br> 季漓酒正站在她面前,笑意悠然,一襲黑袍,襯得臉龐如玉脂般細膩白皙。他輕輕落落朝夏唯拜了一禮,語氣竟出奇的溫和平靜:“丞相,真巧?!?/br> 夏唯掃一眼他,面無表情地走入廳內。 這丞相和國師不和,可當真不是說著玩的。據有心人說,他們倆個八字不合,年齡不合,屬相不和,就連性格都不合,卻偏偏被安排在同一國內擔任同樣重要的職位,天天抬頭不見低頭也能聽見的,其他大臣也委實心憂啊。 季漓酒抬眸,長睫微轉,倒也不在意景初澈的冷眼無視,唇角習慣性一挑,就這么閑閑灑灑,大大方方地跟了過去。 在其他人眼里,分明就是國師在遷就丞相啊。 月國男風雖不非常盛行,但畢竟民俗開放,思想奇妙者亦有,那些話本,例如《國師丞相二三事》,《國師,放開那邊的丞相》,《國師在上,丞相在下》,種種,流傳得處處皆有,只是兩位當事人倒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 不過,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書。 ———— 夏唯走得快,本想借此甩掉后面像影子般跟著的人,卻沒料到他身體素質也不差,跟了許久竟還是穩穩的步伐。 他越跟,夏唯走的越快,就這么較著勁,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御書房。 夏唯淺輕吐出一口氣,邁步走進去。 蕭澤衍正在翻閱兵書,聽到微弱的腳步聲便知道是誰,他抬起頭,震驚地發現景初澈居然面色有些微紅,氣息尚有些不穩,仿佛剛跑過步一般,他正待詢問,便看到景初澈后面有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蕭澤衍只好放下心中疑問,清咳一聲說道:“兩位愛卿都來了?!?/br> 夏唯點點頭,漠然地垂下眼,不去看一旁的季漓酒:“皇上找臣什么事?” 蕭澤衍沒搞明白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問問兩位對此番和親有何想法?” 夏唯沉默片刻,本想借此說出此行的目的,不料卻被季漓酒搶了先:“皇上,臣認為這其中有利,亦有弊。這利,兩國可以暫時停戰,穩定局勢,鞏固國力。而弊端么……臣想南國也只是借此拖延時間,不久便會反悔,撕除約定,派兵前來攻打?!?/br> 夏唯一怔,眸光掃過季漓酒,他想的竟和她所知道的幾乎一樣,這怎么可能? 蕭澤衍沉吟片刻,嗓音低沉:“愛卿說的不錯,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況且云行公主已被接走……” 夏唯眼中薄涼一片:“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蕭澤衍將一旁的兵書拿起來,語氣中有淡淡的惋惜:“罷了,不過只是……兩位愛卿退下吧?!?/br> 季漓酒即刻告退,夏唯卻立在一旁,挺拔如松,嗓音清朗:“皇上,臣還有事欲稟告?!?/br> “但說無妨?!?/br> “臣查過云行公主的身世,發現她學過武,精通制毒,這種女子,若是想被人暗殺是很難的?!毕奈D了頓,繼續說,“所以只要皇上派的人不出差錯,云行公主可以活下來?!?/br> 蕭澤衍渾身一顫,語氣漸漸低下來,他苦笑一聲,喃喃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初澈啊?!?/br> 她一直是四方玲瓏心,瞧著他的舉止動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他終究還是被她看得如此透徹。 天意……是天意嗎? 蕭澤衍闔眼,再次睜眼時已是原來的樣子,他說:“朕……知道了?!?/br> 夏唯看著他,慢慢挽起一絲釋懷的笑:“臣……告退?!?/br> 從此,我的世界,無論生死,繁華或者衰敗,再沒有你參與的影子,而你,亦然。 景初澈向蕭澤衍行了禮,轉身走了出去,而這一次,蕭澤衍心底已沒有以前的愉悅心境,他甚至有些后悔,如果當初他沒有和她做這個約定,是不是他就還有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