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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低落,“能不能換一天時間?” 鐘旭捏了捏她手,“我問過了,她后天要到外地出差一段時間,只有明天有空?!?/br> 蒲嬌嘆口氣,認命,“那就沒辦法了?!?/br> 鐘旭愧疚,“嬌嬌,對不起?!?/br> 她本來還郁悶著,聽他道歉,“噗嗤”笑出聲。 “你別動不動就跟我說對不起呀?我是那種不懂事的女朋友么?又沒跟你生氣?!?/br> 鐘旭心軟,“嗯”了聲。 沉默片刻,蒲嬌一動不動看著他,“阿旭,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每天都在一塊兒???” 鐘旭繃緊臉,有話告訴她,還不是時候。 她見他表情沉重,以為自己這話給他壓力了,笑起來,“我們都忍忍相思之苦吧,總有那么一天的?!?/br> 他很鄭重,“一定有?!?/br> 外面傳來鐘棋叮叮咚咚的腳步聲,這小子上樓就喜歡跑,從來不肯一步一步規規矩矩走。 鐘旭笑了笑,“我送你過去?!?/br> 蒲嬌說,“不用,這有什么好送的?!?/br> “順便,我還沒洗臉?!?/br> “哦,好?!?/br> 第二天一早鐘旭離開家,走的時候,拿給奶奶一千塊錢。 回到鐵鋪沒一會兒,白夢就來了。 她沒待多久,確定好能準時完工,又匆匆走了。還把已經制好的器皿一樣拿走一個,說是要比著尺寸設計包裝盒。 十二月底,十套器皿全部造出來。 白夢很滿意,取器皿的當天,把尾款全款付清。 中午兩人一起下館子,碰了杯,白夢笑說,“超出我的預期,不論質感還是外觀,都比想象中更棒?!?/br> 鐘旭灌了口酒,“滋”了聲,“沒有讓你失望就好?!?/br> 白夢問他,“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還是繼續打鐵?” 鐘旭點了下頭,“嗯?!?/br> “二十萬,可以做點小本生意了?!?/br>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br> 白夢看著他,“要不要來我們公司做事,給你安排錢多輕松的活兒?!?/br> 鐘旭知道是玩笑話,還是很認真,“不了,我就干本行,挺好的?!?/br> “榆木疙瘩,咋這么犟?!卑讐粜αR,眼里卻很欣賞。 喝了幾口酒,白夢又問他,“你和小女朋友發展得怎么樣了?” 鐘旭笑了笑,“我們挺好的?!?/br> 他頓了頓,“她叫蒲嬌,蒲松齡的蒲,一個女字旁一個喬的那個嬌?!?/br> “蒲嬌,蒲姓不多見啊?!?/br> “嗯?!?/br> “你們一個月能見幾次面?” 鐘旭想了想,“一兩次?!?/br> 這學期還是那樣的狀態,他忙,她也忙,就靠著手機維持聯系。 “異地戀滋味不好受吧,何況她長得那么漂亮,身邊的追求者肯定不少,你不擔心被別人搶?” 鐘旭說:“他們搶不走?!?/br> 白夢笑得戲謔,“這么自信?” 他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說,“今年過了年,我要去慶市了?!?/br> “因為她?” “嗯?!?/br> 白夢愣怔了兩秒,有些羨慕蒲嬌,“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br> 鐘旭臉發熱,“是,很喜歡?!?/br> 白夢再次愣怔了,她沒想到他這么不多話的人,問起感情,他卻承認得這么痛快。 要是自己還年輕十來歲,指不定也會看上他。 踏實,肯干,有想法,技術好。 感情專一,懂得疼人。 長得也好,屬于有味道的那一款。 這么細細一數,別說,真的還挺吸引人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要是她是蒲嬌,也愿意把未來押在他身上。 “去了慶市,想好怎么掙錢嗎?” “以前坐大巴車去慶市,看到市區邊緣地帶有農房,也是小鎮。我去那兒租房子,農具應該好賣,和嬌嬌見面也方便?!?/br> 白夢認真的替他想了想可行性,可行倒是可行。 她說,“是挺不錯,但是越靠近大城市的農村,大多數人都出門務工,只有個別老人還在種地,需求量肯定不如王家鎮?!?/br> 鐘旭抿了抿唇,把杯中的酒喝光,“去了再想辦法,總有其他出路?!?/br> 有點孤注一擲的勇氣。 “想好了?” “想好了?!?/br> “真要去?” “要去?!?/br> 白夢舉杯,“走一個?!?/br> 鐘旭重新滿了酒,杯子清脆的碰撞。 白夢說,“一口悶啊?!?/br> 鐘旭沒說什么,仰頭“咕咚咕咚”灌進喉。 白夢抿了一嘴,著看著對面人喉結上下滾動,輕笑了聲。 他喝了個底朝天,拿手抹了一把嘴。 “我知道個地方,很適合你去?!卑讐粽f。 鐘旭直直看著她。 “離慶大只有三十分鐘車程,有個舊工廠,以前是印各種票的,改革開放后就被遺棄了?,F在政府打算把那塊地方重新利用起來,搞了個創新項目,邀請一些藝術家和手藝人入駐,打造創意區。你要不要去試試?” 鐘旭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可以嗎?” 白夢鼓勵他,“當然可以,這么說,你做的那十套器皿,在王家鎮就是普通鐵器。如果換一個好點的地方,說它是藝術品也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