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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場景,他是客人,而他們就是男女主人。 程敬心情復雜,他哪兒坐得住。 “不坐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出去吃飯?!彼f。 謝柏儀笑,“行?!?/br> 梁宴清也笑,“程先生,不介意多一個人吧?我陪柏儀一起去你那兒試旗袍?!?/br> 程敬用目光詢問謝柏儀,她輕輕笑了一笑。 程敬回答梁宴清,“當然介意?!?/br> 謝柏儀再次驚奇,這人連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他們今天倒不約而同了。 梁宴清沒覺著意外,依舊笑,“這是柏儀的意思?!?/br> 謝柏儀撇嘴暗罵,真不要臉。 程敬等了幾秒,見謝柏儀沒反駁,認了。 因為多了個梁宴清,這頓飯氣氛詭異,吃得并不開心。 飯畢,直接去試旗袍。 程敬先拉開車門,謝柏儀坐進去。 梁宴清面無表情。 車上,程敬問謝柏儀,“你和梁宴清談戀愛了?” 謝柏儀微微的笑,“暫時沒有,以后會的?!?/br> 程敬眼神黯了黯,心里發苦。 上次謝柏儀一席話說得明白,他自認不是死纏爛打之人,故而不再去找她。 但感情這回事,不是靠理智能決定的。 再見謝柏儀,她在病中,讓他心疼。 作為一個男人,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傷害,便會生出保護欲。 程敬認為,梁宴清不是謝柏儀的良人。 他重新燃起斗志。 現在,燃起的斗志又被潑了涼水。 程敬感到心酸,“你真的認定了?” 謝柏儀沒回答,但她的表情足以回答這個問題,她真的認定了。 只要梁宴清和她是一樣的感情,在一起不過是時間問題。等到哪天她滿意了,他們就能開花結果。 程敬嘆口氣。 他徹底明白,自己沒機會了。 三十歲才遇見她,他大概,輸在了時間上。 或者,他第一次見謝柏儀時,就應追求她。不該等到天時地利的時候,才出現在她面前。 那時梁宴清已回國,天時地利,人不和。 程敬又嘆了口氣。 他沒有問她什么,因為輸了就是輸了,問再多都毫無意義。 程敬想,他應該讓自己慢慢死心了。 半個小時候,到了程敬公司。 圖紙上的那套改良式設計的朱砂紅長旗袍成了實物,不僅看得見,而且穿得著。 旗袍上金鳳凰栩栩如生,充滿神韻,謝柏儀愛不釋手。 她穿到了身上,推開試衣間的門,走出來。 梁宴清和程敬同時呆住,兩眼放光。 她太美了。 30|第30章 朱砂紅色,襯得她的瓷白肌膚,愈發清透,讓人移不開眼。 旗袍就像長在身上,那金鳳凰,仿佛活過來了一樣。 她每走一步,溫柔蘊藉,使得人心笙搖蕩。 矜貴、曼妙、艷麗、絕美…… 這些詞語,這一刻,統統能往她身上冠。 梁宴清和程敬被震撼,就算有心想掩飾這份驚艷,也根本藏不住。 謝柏儀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效果一定不差。 她輕輕笑出聲。 梁宴清的心臟顫了顫,目光繾綣。 忽然無比慶幸自己跟了來。 程敬心臟同樣一顫,緊接著涌起艷羨,以及無力感。 胸腔鈍鈍發疼。 謝柏儀回身,從鏡子里看自己。 她向來都知道自己穿旗袍美,但這一次,似乎美過頭了。 程敬走來問,“合適嗎?” 他很清楚自己問得多余,明眼人都看得出,再合適不過。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謝柏儀笑彎眼,“程敬,我很喜歡這套旗袍?!?/br> 程敬笑,“你很襯它,我敢打包票,能把它穿得這么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br> 他說得略夸張,但不難讓人信服。 程敬繼續道,“相信我,國匠榮耀當天,你必定艷冠全場?!?/br> 謝柏儀忍不住笑起來,“謝謝夸獎?!?/br> 其實她并不需要艷冠全場。 她只是,獨獨愛旗袍,愛到骨子里了。 梁宴清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走到她身邊。 謝柏儀忍不住問他,“好看嗎?” 他眼睛發亮,“很好看?!?/br> 謝柏儀笑起來,更高興了。 她向程敬道謝,從設計到制作,他應是費了大功夫。 程敬心甘情愿。 謝柏儀去試衣間換回先前穿那身。 程敬和梁宴清站在一處,誰也沒有搭理誰的意思,兩人皆是神情未明。 等到謝柏儀出來,又同時變臉。 程敬說,“明兒個我就讓人把旗袍送到老宅子去?!?/br> 謝柏儀點頭,“費心了?!?/br> 梁宴清瞥了程敬一眼。 程敬微微猶豫,開口,“柏儀,我想請攝影師替你拍一組旗袍照片?!?/br> 梁宴清一聽這話,蹙眉,不大痛快。 謝柏儀看著程敬。 程敬解釋,“這位攝影師是新文人畫攝影開創人,他擅長把攝影和古典畫結合在一起,你應該會喜歡?!?/br> 程敬拿出手機,點開圖片,“你看看?!?/br> 謝柏儀一瞧,“啊呀”一聲,又笑起來,“巧了,這些不久前才在攝影展見過,我其實也打算邀請攝影師拍一組,但那時他不在國內,因此沒有聯系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