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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梁宴清聽見謝柏儀的聲音,不由一喜??赊D眼,便瞧見門口的男人,他斂起笑意。 滋味真他媽難言??! 呵。 漂亮小男孩走了幾步,折轉回來,“宴清叔叔,走了?!?/br> 他似乎有點著急。 梁宴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對謝柏儀說,“我堂姐……” 話還沒說完,小男孩眼睛一亮,笑起來,“嘿,周易?!?/br> “組長?!敝芤讖睦锩娉鰜?,站在謝柏儀身邊。 謝柏儀愣了一秒,問,“他就是你的同班同學?” 周易點點頭。 倒真是緣分,謝柏儀想。 她的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粉雕玉琢的,眉目間和梁宴清隱隱幾分相像。 方才梁宴清話沒說完,他堂姐? 應該是他堂姐的兒子,謝柏儀下了定論。 梁宴清也不自覺去看周易,謝家收養了小女兒,圈子里早傳開了。不過這是第一次見,他目光微微好奇。 七八歲的小姑娘,五官雖不似謝家孩子那樣精致,卻也清秀。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很是惹人歡喜。 她們一大一小兩個都穿著水青的長旗袍和雪色短外套,相同的發型,相同的小靴子…… 梁宴清怔了怔,這感覺分外美好,像是年輕的mama和她的小女兒,養眼。 余光把程敬收進視線,梁宴清霎時擰了眉。 這人也是一身雪色大衣,風光霽月的模樣,站在一處,竟般配無比。 給人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認知。 這個念頭讓梁宴清瞳孔驀地縮緊,心臟重重咯噔一下,漏了兩拍。 謝柏儀沒看他,曲著身子,笑瞇瞇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回答,“言立?!?/br> 謝柏儀重復,“嚴厲?” 小男孩一板一眼,“心生而言立的言立?!?/br> 謝柏儀默了默,點頭,“我是周易的jiejie?!?/br> 言立看了周易一眼,自覺的叫了聲“jiejie”。 謝柏儀歡喜的答應。 梁宴清收起心思,主動道,“言立是我堂姐的兒子,他們夫妻臨時有事來不了,可這小子非不肯,所以就拜托我帶他來玩一玩?!?/br> 他取笑,“起先我還以為活動多好玩,原來是為了小伙伴呀?!?/br> 言立沒吭聲。 梁宴清笑起來,又說,“不跟小周易介紹一下我?” 他語氣親昵,周易下意識看了眼他。 言立接口,“他是我宴清叔叔,你也叫他叔叔吧。?!?/br> 周易微笑,禮貌道,“宴清叔叔?!?/br> 梁宴清輕輕的按了下言立的小腦袋,“只讓你介紹,沒讓你說后半句?!?/br> 他一本正經的對周易說,“不是叔叔,是哥哥?!?/br> 周易沒聽懂,把目光投向謝柏儀,滿是困惑。 謝柏儀“噗”的笑了,直起來,“嗯,輩分別弄錯了,應該叫宴清哥哥?!?/br> 周易改了口,叫一聲。 梁宴清十分滿意,瞥了眼被晾在一旁的程敬。 程敬絲毫不受影響,溫柔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br> 梁宴清說,“正好,一起吧?!?/br> 謝柏儀沒察覺兩個男人之間的異樣,帶著兩個孩子走在前面。 梁宴清和程敬對視一眼,暗流涌動,誰都沒說什么,跟上去。 這一會兒,梁宴清略略占上風。 等到下午,程敬全掰了回來。 午飯過后沒多久,手工活動開始,老師教大家制作小盤子。 木作課程,每個家庭一張工作桌,大人和小孩有說有笑,溫馨熱鬧。 謝柏儀三人尤甚。 梁宴清在后面看著他們,胸口沉重,臉上不見笑。 言立覺著無聊,溜去加入他們的陣營。 局面就變成了兩個小孩子津津有味湊在一起玩木頭,謝柏儀和程敬緊挨著,認真做盤子。 梁宴清周身氣壓愈發低了。 他真是瘋了,放著一大堆公事不處理,卻來這里浪費時間。 這不是氣話,梁宴清的確忙。 期間不斷有電話打進來,結束最后一通重要通話,已是深夜十一點。 言立不在房間里,他隱約記得,這小子找周易玩了。 梁宴清穿上大衣,開門。 隔壁房門同時打開,程敬抱著言立走出來。 “孩子睡熟了,正準備過來找你?!背叹凑f。 梁宴清把言立接過來,臂彎沉了沉,八歲的小男孩,不輕。 他說了謝謝。 程敬客氣回答。 梁宴清有心再想說兩句,懷里的小人兒不舒服似的扭動,他只好作罷。 半夜下起雨。 梁宴清一直未睡,又被雨聲攪得心煩意亂。滴答叮咚的,讓人焦躁。 他坐起來,下床。 推開窗戶,借著外面的光,打火點了支煙。 好不容易戒掉的癮,這些日子又重犯了,抽得厲害。 謝柏儀是哪樣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她愿意和程敬親近,還讓他一起來參加這種親子性質的活動,恐怕是真的喜歡。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梁宴清心頭空落落的。 他的小公主,果然明白對他的感情只是對哥哥的依賴了嗎? 想到這里,梁宴清生出幾分一語成讖、自食惡果的苦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