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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笑,“我沒什么不放心的?!?/br> 她微怔,接在手里。 謝柏儀拉著梁宴清先走,到了車子前,他拉開車門,她坐進去。 梁宴清繞到另一頭坐進駕駛,一手扣上安全帶,接著發動引擎,“不錯啊,知道見義勇為了?!?/br> 她聽出來這不是好話,“不準告訴二哥?!?/br> 他觀察著后視鏡情況,“怎么了?” “二哥太護短了?!?/br> “我不護短?” 這話聽上去,倒像是不樂意。 謝柏儀心情好,“你也護短,剛才不是已經把人教訓了嘛?!?/br> “要不是在警察局,我可不管她是女人,肯定動手?!绷貉缜蹇粗胺?,說道。 她直樂,嘖嘖嘆道,“你怎么好意思?” 他側過頭看她的手臂,“真不疼?” 她伸過去,“不太疼,你看都快結痂了?!?/br> 梁宴清神色稍松,“以后再遇見這樣的事情直接報警?!?/br> 她收回手,“知道了,那會兒情況特殊,我總不能看著她們把林也的衣服扒光,你說是不是?” 他騰出只手輕輕按了下她的腦袋頂。 車子一路向城區中心地帶駛去,梁宴清新買的住宅就在寸土寸金的繁華區,最頂層,可以俯瞰這座城市。 謝柏儀家也在這附近,不過是最貴的那棟。 她撇嘴,這個地段的房子貴則貴矣,論起來,真不如老宅子。 醫生早在車庫等著,打了招呼,跟在他們身后。 電梯升到頂層,一進屋,梁宴清便說,“先給三小姐看看傷口,不能留疤?!?/br> 醫生嘴角一抽,這擱在尋常人身上,貼兩三塊創可貼就完的事兒,怎么可能會留疤? 不過他也知道謝三小姐金貴,于是道,“好?!?/br> 也不費事,五分鐘不到就處理好了,留下一管老秘方的藥膏后,告辭離開。 梁宴清給她涂藥膏,他寬大的手掌托著她纖細的手臂,像一截凈白圓潤的美玉,那幾處破皮的刮痕,露出粉嫩的rou。 其實就是輕微的小傷口,可他瞧著,卻覺得觸目驚心。 他小心翼翼的,細致溫柔。 謝柏儀垂眼望他,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凝重。她覺得他小題大做,心里卻格外暖。 “宴清哥?!彼p輕叫他。 梁宴清抬起頭,眼里滑過一道緊張,“弄疼了?” 她搖搖頭,笑了,“就是看著嚴重,我真的不疼了,你別擔心?!?/br> 他舒口氣,把膏藥抹勻,擰上蓋子,“以后不允許干這種事了?!?/br> 她說了聲“好”,笑嘻嘻的問,“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警察局?” “一法律專業大學校友,他正好在局子里見完當事人,認出了你?!?/br> “怪不得?!彼终f,“讓她們在局子里關幾天就行了,就當個教訓,你別真告,也別把設計師辭了?!?/br> 梁宴清詫異,“咽得下這口氣?” 他們的小公主什么時候變得能吃虧了? 她笑,“你都替我出氣了,嚇唬嚇唬就夠了,還有,真的不要讓二哥知道,不然他肯定不這么輕易了事?!?/br> 梁宴清說,“嗯,不告訴你二哥?!?/br> 他話音一轉,“不過,不讓她們吃點苦頭不行,人要告,人也要辭?!?/br> 謝柏儀無語,他和二哥果然是一樣的人。也只能怪大紅唇運氣差,她原本不想大動干戈。 梁宴清站起身,“晚上有個飯局,我先送你回學校?” “什么飯局?” “投資了一部電影,和導演他們吃個飯?!?/br> “我和你一起?!?/br> “這種飯局沒有趣?!绷貉缜逭f。 “我想去?!敝x柏儀堅持。 他想了想,沒拒絕。 地方就定在了這附近的大飯店,這會兒才四點不到,時間還很充裕。 梁宴清修改設計稿,謝柏儀則自個兒窩在影映廳里看電影,看完一部兩個小時的片子后,去叫他。 她腳上踩著他的拖鞋,大了許多,走起路來啪嗒啪嗒的響。謝柏儀想嚇嚇他,于是脫了鞋,光著腳往書房走。 門半掩著,輕輕推開,她緩緩走進去。越過一排又一排書架,她看見了他。 謝柏儀怔住了,停下來,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倚著書架,靜靜欣賞這個男人。 梁宴清伏在案頭,一筆筆細細勾畫著線稿,雖看不見他的神情,可那專注的輪廓是極吸引人的,太好看了! 他背后是落地窗,看出去,遠處的建筑錯落參差錯落,還有廣袤的藍天白云,蔚為壯觀。 謝柏儀看了許久,才朝著他走過去。 心跳聲依舊撲通又撲通,她極力保持鎮定,躡手躡腳繞到他身后,然后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 梁宴清手上一頓,這才回神,失笑,“時間到了?” 他一點沒受到驚嚇,以前她經常這樣,已經習慣了。 謝柏儀拿開手,探出頭,圖紙上是一條鳳凰樣式的項鏈。只有男人拇指蓋大小,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她夸他,“特別精致?!?/br> 梁宴清收了畫稿,他還不滿意。 謝柏儀看出來了,什么也沒有說,嘻嘻一笑,拉著他站起來,“我們可以走了?!?/br> 他任她拉著,走了兩步,無意間看見她光著的腳,如霜雪白,指頭晶瑩粉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