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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小,但卻如冰凌一般刺得人心頭戰栗。 吳老鬼等三個人捂著滿臉的碎瓷片碴子,不敢呼痛,憋出了一副尿急裝。 “阿夜,你最近真的有點反常?!苯吃掠X得奇怪。 夜無殤怎么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受到刺激? 江映月忽而又想起他在樹林里,噬骨毒突然發作的事。 那日,夜無殤又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發病了? 正想著,張榮帶著一個鐵籠子,進了客棧。 自夜無殤發病后,江映月始終心中不安,專門令人去林子里仔細探查。 張榮有些歉疚地看了眼江映月,“回夫人,回督主,我們的人并未在林子里發現任何異常,那些獵戶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農家?!?/br> “倒是,在林中抓住此物,頗為奇怪……”張榮把蓋了簾布的鐵籠放在桌子上。 掀開布簾一角,一雙夜光眼透出凌厲的光,看上去十分兇悍。 “狼?”江映月下意識看了夜無殤一眼。 身邊的夜無殤緊抿薄唇,看似淡然,但握住手里的茶盞中蕩起一圈圈漣漪。 張榮掀開布簾,果然是一只幼狼崽子,看著不過貓兒大小。 見著圍觀眾人,兇悍地呲著牙。 “原是狼崽子啊?!苯吃滤闪丝跉?,要去拎它的后頸。 夜無殤立刻攔住了她,沉聲道:“別碰!” 江映月不解,看看夜無殤,又看看那狼崽子。 這只是一只白絨絨的幼狼,攻擊力不會太強,難不成夜無殤也忌憚? 夜無殤遇到的、斬殺的惡人可比這兇悍多了。 這也太讓人費解了。 “這是極地狼,兇悍異常!”夜無殤對她搖了搖頭,防備之色更重。 他深邃的眸中,透出一絲恐懼。 這種恐懼…… 甚至于,夜無殤和慕容馳對峙,也從未出現過。 江映月只好收回了手。 但習風卻察覺不到夜無殤的異常,只覺得新奇。 “張大哥,一個狼崽子,有什么好奇怪的?還特意拿回來給督主看?”習風抽出跨刀,用刀背挑了挑狼崽子的下巴。 那狼喉間溢出嘶吼,忽而咬住了習風的刀背。 習風嚇得往回縮,刀已被狼咬成了兩截。 平砰—— 客棧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夜無殤亦眉目一凝。 “這極地狼咬合力極佳,飲人血啖人rou,戾氣極重?!痹廊f宗走到了眾人前面,將鐵籠從夜無殤眼前拿開,拱手道:“這狼若是督主不要,屬下便拿走做一味藥引,還請督主應允!” 夜無殤掀起眼皮,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岳神醫,什么藥要用狼崽子做藥引???”習風好奇不已。 岳萬宗只揮了揮手,帶著狼崽子下去了。 極地狼消失在視線中,夜無殤幾不可聞松了口氣。 這些細微的變化,只有坐在他身邊的江映月感受得到。 她握住他的手,才發現他手指冰冷,另一只握著杯盞的手上,被濺了一手的茶水,他卻沒注意到。 江映月幫他擦干手掌,心里琢磨著:夜無殤是不是就因為在林中見到此狼,才突然發病的? 但他如此情緒不穩,江映月也不好多說什么,壓了下手示意張榮退下。 “阿夜,你沒事吧?”江映月有些擔憂。 夜無殤飲了口茶,眼中已經恢復昔日的平靜,“沒事,就是我從前遇到過這種狼,咬住人就不放手,所以……” 夜無殤揉了揉她的頭發,嗔怪道:“可別再接近極地狼了!” “知道啦!”江映月見他恢復如常,方松了口氣,“阿夜最近身體不好,待會兒我去集市上買點野味,給你補補身體好了?!?/br> “要我陪么?”夜無殤正要起身,江映月又把他摁坐了回去,“去趟集市而已,阿夜你想吃什么?我都會做?!?/br> 夜無殤面色一僵,張了張嘴邊。 “燉蛇湯怎么樣?”江映月捏著下巴,搜索了下腦海中的菜單,“炸蠶蛹、知了、螞蚱如何?” ! 夜無殤太陽xue跳了跳,面色難堪:“小月兒,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事了?” “沒有??!我就是想給你補補而已?!?/br> 江映月聽說那些玩意兒很補來著,“你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哈!” 江映月揮了揮手,在夜無殤極度扭曲的目光中,離開了客棧。 “月姐,你老公真有那方面的毛???” 江映月剛走到集市口,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賤嗖嗖的聲音。 “要不要我再搞兩副保健藥?” “我覺得你需要兩副跌打藥!”江映月猛地甩了眼刀子。 巷子角落,一只五顏六色的花孔雀向她飛奔而來,“月姐,你信我,食補不夠的,得下點猛藥?!?/br> 吳老鬼說著,從繡花錦帕中,不知翻騰著什么。 “你專程跟上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屁話?”江映月嫌棄地撇了撇嘴,“你得有多無聊啊?!?/br> 江映月懶得理他,繞開他往前走了。 吳老鬼卻不罷休,跟屁蟲似的跟著她,“像我這種有錢又有顏的退休老人,不家長里短,還能做什么?” “我這不是為了尋找存在感么?”吳老鬼攤開手,“我就認識月姐一個人,不八卦你八卦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