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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喊著,她飛快地跑了出去。 聽著那人逐漸遠離的腳步聲,躲在枕頭下的三參開始四肢并用,使勁蹬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枕頭,費了好大的氣力,才終于露出了個小腦袋,它瘋狂地吸了好幾口氣,然后吐著粉紅的小舌頭,慶幸地說道:“差一點就要悶死了?!?/br> 可還沒等它再緩幾口氣,又聽見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完了,又來人了,還不止一個??! 三參慌了,連忙想再次鉆回枕頭,可這小腦袋卻怎么也放不回去了。 “夫人,您快去看看小姐??!” 完了,他們要進來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它鉆不回去了。 想到這兒,三參飛快地轉了轉身子,一把掀起了林清音的被角,又使勁拽了拽,慌忙地用那被角蓋住了自己的頭,而剩下的半個身體還埋在那青綠色的枕頭下面。 接著,整個人參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心里拼命狂呼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它不想被抓去做研究。 蔣依兒快步走近,看著床上拱起的一小團,急忙喊道:“嬌嬌,大夫呢?大夫?!?/br> 她這一路走得太急了,滿頭青絲都被大風吹得有些凌亂,就連發間插著的赤金流云步搖也歪了,這位一向高貴典雅的夫人此刻卻儀態不整,看著狼狽極了。 “已經喊人去叫了,夫人,您先別急?!?/br> 蔣依兒抬手,輕輕摸了摸林清音的額頭,驚呼道:“嬌嬌,額頭怎么這么燙??!還有這臉,燒得通紅的?!?/br> 一旁的小桃連忙跪在了地上,愧疚地說道:“夫人,這都怪奴婢,方才病已少爺來喊小姐一起去堆雪人,想必就是那時著了涼,這都是奴婢的過錯,奴婢甘愿受罰?!?/br> “你受罰?你受罰又有何用???還不快去打盆溫水來給小姐擦擦頭?!?/br> “是,奴婢這就去?!?/br> 小桃連忙站起身,小跑了出去。 蔣依兒坐在床頭,幫林清音掖了掖被角,十分擔憂地看著她。 而三參則是緊緊地捂住了自己身上的那一小塊被子,努力蜷縮著身子,忍住想發抖的欲望,心里在求天求地,真求求了,千萬不要被她給看著了??! 被子里好悶,枕頭好重,壓得它腿疼,它好難受??!但它不敢動,嗚嗚嗚,想回家了,想要花meimei的親親和鳥jiejie的抱抱了。 不一會兒,大夫被人帶來了。 而三參聽著又一個陌生的腳步聲傳來,心里更加害怕了,怎么又來人了??! 救命!音音,你快點醒醒??!可是你把人家從花盆里砸出來的,你不能不對人家負責??! 也不知是不是它的懇求生效了,沒一會兒,林清音緩緩睜開了眼。 這可喜壞了眾人,蔣依兒心里也一松。 “我,我這是怎么了?”嗓子好疼,頭也暈乎乎的,身上酸酸軟軟的,一點力都沒有,好難受??!林清音有些迷茫。 蔣依兒輕聲答道:“就是染了風寒,乖乖喝藥,睡一覺便好了?!?/br> “風寒?我又病了??!” 她想起來了,是因為堆完雪沒有及時換衣服,這才染了風寒,哦對了,三參呢?它去哪兒了?別真讓人給抓走做實驗了。 林清音掙扎著起身,被子也被她帶起了一片,冷風也趁機吹進,三參感覺自己的小手一涼,心都要跳出來了,音音,你在干什么??? 你是要害死我嗎?誰來救救它??!音音也是個靠不住的,嗚嗚嗚,它好難。 慶幸的是,林清音還沒起來,便被蔣依兒輕輕推回了床上,輕聲斥責道:“嬌嬌,可別亂動了,你還病著呢!” “娘,我……” 林清音咬著貝齒,不知道該怎么跟蔣依兒說三參的事,要不直說? 那應該會嚇著她的吧?但自己心里又很擔心三參的安危,畢竟它長得那么可愛,要是被剝皮抽筋的話,也太可惜了些。 “你什么你,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算賬?!笔Y依兒的眼眶微紅,哽咽地說道:“你都多大人了,還去堆什么雪人???娘今天都快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 見美人娘又哭了,林清音伸手,輕輕擦了擦她的眼角,小心翼翼地道歉,“娘,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br> 蔣依兒不理她,扭頭對著小桃喊道:“你快去看看,那藥煎好了沒?煎好了就快端過來,還有,不許拿蜜餞過來,今日誰都不許給她吃蜜餞,苦死她,不苦不長記性?!?/br> 林清音的小臉一垮,趕緊拉了拉蔣依兒的袖子,眼神里滿是懇求,給跪了,別不拿蜜餞啊,她真會被苦死的! 蔣依兒抽出了自己的袖子,狠心地說道:“再看也沒用,今日就是沒有蜜餞?!?/br> “娘,好娘親,您就心疼心疼女兒嘛!” 蔣依兒只以沉默應對,并未開口理她。 「心灰意冷」的林清音撇了撇嘴,嗓子疼得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嘆氣。 就在這時,厚重的簾子突然被人掀開,而蔣依兒在見到來人后,忍不住笑了笑,連忙喊人去端熱茶來。 東方越脫下玄色的鶴氅,遞給了丫鬟,急忙走上前,擔憂地問道:“嬌嬌還好嗎?” 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林清音默默地伸出手,想去抱抱他,卻被蔣依兒給攔住了,只聽她答道:“眼下剛醒了,她沒什么大事,不用太擔心了,越兒,你先去喝碗熱姜茶,再去爐子那兒烤烤火,驅驅寒氣,別讓她過了病氣給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