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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男人轉頭看了看東方越,一一回答道:“我姓趙,年輕時候遭了難,最后被舒兒的父親給救了下來,承蒙他不棄,之后半生便留在這山上,與大家一起生活?!?/br> 說完后,藍衣男人便不愿再開口了。 林清音看著他身上破舊且單薄的長衣,心里開始暗暗擔憂起來,這三年,舒jiejie到底過的是些什么日子呢?還有三年前,她到底為何就要匆匆離京呢?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林清音與王舒認識的時間并不算長,況且在這期間,林清音還昏迷了三年之久。 所以兩人之間的友情不至于那么深才是,但對于林清音而言,王舒就是這么一個她很喜歡、想一直交朋友的人。 不管王舒心里是怎么想的,林清音可是不會隨隨便便就放棄一段友情,任由它自我冷卻,最后把熱情也消散干凈。 而且林清音心里總有種預感,她必須來這一趟,就好像是有什么在等著她一樣,到底是什么在等著她呢?林清音不知道,但來這里一趟,見見王舒,也許她就會明白。 快要到了,一切迷霧就快要被解開了。 這位姓趙的藍衣男人帶著東方越與林清音兩人沿著小道繞了許久,終于見著了掛上「落青山寨」牌子的寨落。 此刻,寨門口正站著兩位壯漢,他們見到了林清音那張臉,不免有些看呆住了。 這兩人都長得五大三粗的,那濃密的大胡子遮住了他們下半張臉,還有過于健碩的身子,看起來未免有些兇神惡煞。 林清音被他們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往后輕輕退了幾步,悄悄拉住了東方越的袖子,心想自己是哪里得罪他們了嗎?怎么還一直盯著她看呢? 直到其中一個男人往前了幾步,稍微扭了扭身子,臉脹得通紅,很是忸怩地說道:“姑娘,你長得……” 林清音連忙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里十分疑惑,她長得怎么了? 難道是因為今日的臉沒洗干凈?還是在路上被風吹得沾上灰塵了嗎?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 那男人憋了好久,終于吐出了一句:“怪,怪好看的?!?/br> 聽到這兒,林清音也不害怕了,緩緩松開了拽住東方越袖子的手,捂嘴笑了起來。 宛若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響起,守門的兩個人聽后,臉憋得更紅了,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向她。 人皆是這樣,在長相好看的人的面前,總會不自覺地就害羞起來,林清音自己也會如此,想她第一次見東方越的時候,也是看呆了呢? 知道這兩人沒有惡意后,林清音的心里便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揚起友好的笑容,但她是不在意了,東方越可不會。 他輕吐出一口氣,直接把林清音拉到了自己身后,眼神冷漠地看向那兩人。 想把他們的眼珠子摳出來,一股嗜血的沖動從他的心里升起,東方越的拳頭緊握,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林清音看見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連忙握住了東方越的手,把他的指頭一根一根地掰開,柔聲說道:“相公,我在這兒呢!你看看我,好不好?” 這句「相公」讓東方越的內心漸漸平復了下來,他低頭看向林清音,眼神里滿是柔情,沙啞地說道:“好,只看你?!?/br> 趙余裕知道身旁的男人并非池中之物,趕忙說道:“您大人有大量,這兩呆子絕對沒有惡意,就是林姑娘,不對,是您夫人長得太好看了,一時間看傻了而已,我們寨子里以前可從沒來過這么好看的人呢!” 說完后,他又踢了踢那兩個守門的壯漢,后者連忙也跟著道歉。 林清音悄悄捏了捏東方越的手心,東方越沒說話,林清音又暗中撓了一把,東方越這才肯冷聲說道:“無事……” 趙余裕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對著那兩人催促道:“這就好,這就好,大虎,小虎,快開門,迎貴人進去?!?/br> 守門的兩位壯漢看了三人一眼,猶豫地說道:“趙叔,放您自己進去成,這兩人……” 別看這就是個土匪窩,但里頭的規矩可多著呢!沒有大當家的同意,就算是趙叔親自帶來的人,他們也不敢隨意就放進去??! 林清音也沒難為他們,開口說道:“那勞煩你進去跟王舒jiejie說-林清音來訪?!?/br> “這行,我去問問大當家的?!?/br> 林清音聽完后,十分驚訝地問道:“不過才三年,王舒都當上大當家了!” 趙余裕解下肩上背著的竹簍子,放在了地上,輕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她爹沒了,這大當家自然就是她來當了?!?/br> 她爹沒了?這,明明三年前,王舒還在自己耳邊嘟囔她爹…… 林清音原先安慰自己,不過也才過了三年而已,但這三年著實發生了太多事,一件件地都在告訴她,只有她一人還站在原地。 “對不起,我不知道?!?/br> 趙余裕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無事,你別在舒丫頭面前提就行了,她爹死得慘,給她的打擊也有些大?!?/br> “趙伯伯放心,我定是不會多嘴問的?!?/br> 壯漢進來通報時,王舒正帶著吉祥和平安一起在后山放牛,平安的眼上蒙了塊白布,坐在一旁,聽著他娘和弟弟的說笑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當家的,今兒個有客人來了!” 王舒把牛拴在樹上,不解地問道:“哪個吃飽了撐得,來咱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