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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吐了一口氣,白棋開始運用法力為自己療傷,霎時間,綠光閃現。 浮空深知自己改變不了自家小主人的主意,心里雖然有一些些難受,但終究還是沒有再鬧下去。 在它心里,與回到玉柯宮、面對冰冷的墻面相比,還是呆在小主人身邊更重要些。 浮空并不知道在自家小主人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大事,而白棋也不想告訴它,是以浮空現在很不理解,為何小主人自己家不回,非要住在魔界呢? 它不過只是在仙界舉辦的酒宴上,偷因為偷摸摸地喝了「酒仙」親自釀的幾壇子酒而暈睡過去了而已,怎么這一覺睡醒后,小主人就已經上了天界的通緝榜了呢?而且那通緝榜上還寫著-務必活捉。 浮空不明白,小主人也不想告訴它,唉,算了,總歸它能與小主人一起待著便很好了,想了許久,最后浮空總算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許久過后,白棋療好了傷,他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灰土,接著又從袖間掏出一面凡人特制的精美小鏡子。 左看看、右瞧瞧,很是滿意地說道:“我還真不愧是仙界第一大美男??!” 浮空飛到他身邊,疑惑地問道:“小主人,你是不是記錯了?「仙界第一大美男」明明是黎越仙君??!” 白棋咬了咬牙,一拳錘了上去,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浮空被揍了一拳,在空中轉了兩個圈,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卻只看著了白棋離去的身影,于是連忙跟了上去,大聲喊道:“小主人,你等等人家??!” “你起開,離我遠點?!?/br> 浮空飛得總比白棋走得快,沒過一會兒便到了白棋身邊,它把變小的身子緊緊貼在白棋臉上,撒嬌似地說道:“小主人,你別想丟下人家啦!” 而白棋只感覺自己的鼻子里、嘴巴上全被棉毛給堵住了,讓他很是難受。 于是他伸出手,用力扯下緊貼著他臉的浮空,往不遠處的高空扔了扔,說道:“我不丟下你,你也別蹭我了,聽見沒有?” 「棉球團子」開心地說道:“好!” 話說白棋和浮空回來的時候,黎辰已經不在了,這一人一獸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他出來,于是互相看了看,白棋又是一拳砸了上去,最后,門開了。 而此時,魔王殿內。 黎辰跪坐在軟墊上,看著上首位閉眼小憩的女人,恭敬地喊道:“母親……” 女人睜開眼,那雙與黎辰一模一樣的赤瞳顯得格外耀眼,她微張了張紅唇,輕輕問道:“辰兒,我昨夜又做夢了,夢見這里盛開著遍地的鮮花?!?/br> “你和越兒在這鮮花堆里打滾,我氣你們這樣敗壞了好東西,剛想教訓教訓,他就在一旁拉住了我?!?/br> 紗韭張開纖細的五指,仔細看著,喃喃道:“他拉住的,理應是這只手吧?” 在沒遇著黎玉紓之前,紗韭從沒想過有一天,黑暗且冰冷的魔宮也能開滿了艷麗的花兒,很好看,可就是美的時間太短暫了,一如她以往幸福甜蜜的日子。 魔界并沒有仙界那般多的色彩,也沒有仙界上的溫潤與含蓄,魔界的子民只崇尚魔力與法術,活得血腥且暴力。 紗韭本以為自己是個嗜血的怪物,直至她遇著了黎玉紓,才明白自己也可以善良。 女人倒了杯酒,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摔碎了碗,緩緩說道:“辰兒,我想你爹了,我好想殺了那群害死他的人,可我知道,他不想我那么做的?!?/br> 她憑借實力,接替了父親的位子,成了赫赫有名的魔王,可卻偏偏找不著愛人了。 黎辰看著瘋狂喝酒的女人,連忙安慰道:“母親,您還有我和哥哥,我們會一直陪著您的!” “對啊,我還有你們,辰兒和越兒都是好孩子,越兒,我的越兒……” 紗韭扔下酒罐子,慌亂地喊著,樣子有些瘋癲,黎辰連忙上前,把那把刻著蓮花紋的匕首遞給了紗韭,說道:“哥哥在這兒,母親,您看,這是爹爹親自給哥哥雕刻的匕首,您快看看!” 女人接過匕首,細細撫摸著上面的紋路,說道:“我看看,玉紓給越兒刻的?!?/br> 按理說,魔界的人并不是很看重親情和愛情之類的東西,他們更看重資質與能力,而紗韭的父親、上任魔王之所以對她還不錯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超高的天資。 可偏偏紗韭被黎玉紓給「帶壞了」,她變得不再像是一個魔?;蛘哒f,她已經成了一個有了「心」的魔。 紗韭摸著匕首,突然大笑了起來,冷聲說道:“我的孩子被他們搶走了,我最愛的夫君被也他們殺死了,偏偏我還不能為他報仇,呵呵呵……” “母親,您別忘了父親的遺愿?!?/br> 紗韭的笑聲停了,她把匕首輕輕放回了黎辰手里,溫柔地說道:“沒忘,辰兒,等越兒歷劫回來后,我便會主動把這魔王的位置讓給你了?!?/br>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黎辰的話還沒說完,紗韭直接打斷道:“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br> 紗韭恨仙界,但更恨自己,倘若她沒有因為一己私欲而把南海的錦鯉一族屠盡,黎玉紓是不是就不會死了?他死的時候,應該對自己很失望吧? 想著這些,紗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黎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時,看著沒了門的屋子,心里很是暴躁,他又想揍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