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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 林清音捏起桌上那朵海棠,繼續笑著說道:“你是個優秀的人,我從林子清那兒,知你八歲便想出了治水患的點子,是個名滿京城的少年天才?!?/br> “詩詞歌賦、治兵之道,你皆擅長,外表雖然冷冰冰的,內里卻是極為熱心,表哥得了險,你義無反顧地去救他,三哥在戰場磨練,你也幫襯了很多?!?/br> “年紀輕輕得了戰功,猶記得你班師回朝時,全城的百姓皆去了,還有很多姑娘給你扔香囊?!?/br> “那些香囊,應該很好看吧!” 說到這兒,林清音停住了,只盯著東方越看,東方越連忙說道:“再好看也抵不上我腰間這個,它是這天下最好看的香囊?!?/br> 林清音看著那枚她親手做的香囊,滿意地笑了笑,繼續笑著說道:“東方越,既然我的危險皆源自于你,那你可一定要負責,好好保護我哦!” “自然會如此?!?/br> 第221章 林清音葬花 林清音仔細看著手里的海棠花,有些惋惜地說道:“這花,有些可惜了?!?/br> 說完,她移了移身子,人離桌子更近了些,伸手剝開盆中海棠的綠枝,然后用另一只手輕輕挖出一個小土坑,把摘下的花放了進去,輕輕覆蓋好土,笑得很是開心。 “嬌嬌,為何要這樣做呢?”東方越看著被埋在土里的花朵,有些不解地問道。 “放它于自然,還我今日之好心情?!?/br> 花瓣回歸土里,不必在空中受折辱,或踐踏之于地,或藐視之于眼,林清音葬了它,還它一份體面,更葬了今日之不愉快,還她一日好心情。 東方越并沒再說些什么,只看著林清音,一直在笑,眼里滿是寵溺。 林清音的臉有些發燙,于是側過頭,看著綠波盈盈的水面,心里默默說道:“感謝神靈,賜了我這一世的安康之幸,還讓我正好遇著了他?!?/br> 泛舟回來后,林清音一改最近的郁郁寡歡,飯菜吃得多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蔣依兒見此,松了一口氣,心想老話果真說得不錯,「解鈴還須系鈴人」??! 女兒這邊讓她放了心,可蔣依兒一想起自己的兒媳婦,心里不免更愁了,方窈的月份大了,腹部一天天的隆起,可肚里的孩子卻鮮少動過幾次,她不免開始憂慮起了這孩子的身體健康。 蔣依兒生過四個孩子,這種情況卻還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不免也有些擔心。 于是專門進了一趟宮,請了太醫來看,太醫說沒什么大問題,她這才放心下來。 八月的一天,風很大,雨如鼓點般急促,林老夫人坐在屋外臨時搭的小棚里,拿著拐杖,狠狠地敲擊地面,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竟然敢把事情捅到窈娘那兒的,快說!” 雨中跪了一圈婢女,卻無一人敢應答,林老夫人更生氣地說道:“都不說是吧?那便都給我跪著等,倘若窈娘今日要是出了事,老身就把你們全都杖斃?!?/br> 聽到這兒,一個丫鬟立馬磕起頭來,懇求地說道:“是如錦,求老夫人明察,二奶奶發動的時候,只有她在屋內,一定是她跟二奶奶說的,不關婢子們的事??!求老夫人明察,求老夫人明察?!?/br> 雨水打濕了她的眼睛,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只能機械似地磕著頭,好像這樣就能不被處罰一樣。 名喚如錦的丫頭也連忙磕起頭來,說道:“老夫人,她這是誣陷我?!?/br> “婢子怎么敢?老夫人,如錦是府里的家生子,婢子平常躲都來不及了,現在怎么敢來污蔑她呢!” 這是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就算在丫鬟中也分四六九等。 無論哪個院子,資歷最老的自然為一等,倘若其有子嗣,那便就是二等,如錦的母親就在林老夫人跟前伺候著,是以一些老資歷的老嬤嬤們也都不敢得罪她,更別提她小小一個丫鬟呢! “如錦?二喜,你的女兒?”林老夫人有些篤定地問道。 身后一個婦人立馬走了出來,跪在林老夫人膝前,回答道:“回老夫人,如錦正是賤婢的獨女?!?/br> 老夫人有些失望地說道:“你倒是教養了一個好閨女?!?/br> 二喜連忙給林老夫人磕起頭,耳垂上的金墜子也瘋狂地搖動著,林老夫人很是厭惡地別過臉,說道:“來人,把她們,全部都給我送官,待查明真相后,兇手杖斃,其余的全都發賣?!?/br> 丫鬟們哭哭啼啼的被人拉走,如錦拼命掙扎著,她求生的欲望很強,那人一時不備竟然被她掙開了。 只見如錦擦了擦眼睛里的雨水,飛快地跑進小棚子里,直直地跪在林老夫人的面前,說道:“老夫人,婢子絕對不是有意的,求老夫人開恩,婢子的爹娘都是國公府的老人,婢子也從小就在國公府長大,您不能不念舊情??!” 說完,就開始磕起頭來,如錦的母親二喜也連忙替她求情,畢竟大半輩子也就得了這一個閨女,她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 “夫人,老奴在國公府做了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請饒了她吧!” 林老夫人快被氣瘋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清音見此,連忙上前給她拍了拍胸口,十分不屑地說道:“呵,這怕不是好日子過久了,便忘記主與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