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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窈的臉色并不是很好,林清音知道她心里現在肯定很不好受,所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但這么可愛軟萌的胖橘,誰舍得打??! 反正林清音是非常舍不得動手打它的。 方窈回了自己的院子,拿出了筆墨紙硯,深呼一口氣,用左手按住自己不停顫抖的右手,一筆一筆寫了起來。 林子越忙完公事回來后,便被蔣依兒叫去談了好久,話里話外全跟方窈有關。 等出來后,林子越只感覺身心疲憊,方窈就是這樣,無論做什么事都不會跟他商量一下,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卻從來不管他是如何想的。 他怎么就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了呢? 林子越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走回了他與她的院子,路上想著這次到底應該怎么來面對她。 丫鬟、奴仆們一早就被方窈揮退了,所以現在整個院子安靜極了。 林子越站在門口,微微嘆了口氣,然后輕輕推開門,卻發現屋內并沒點燈,此刻正一片漆黑,他有些心慌,不安地喊道:“窈娘,窈娘……” 好久過后,還是沒人應答。 走進屋內,借著稀薄的月光,林子越找著了燭臺,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旁的火折子點燃,然后端起一根蠟燭,在屋內搜索起來。 “窈娘,窈娘……” 林子越走到書房,才發現了躺在小榻上睡著的美人兒,心里的弦終于松了下來,她還在啊,那就好,那就好。 他擔心得要死,她卻在這兒睡得香甜,林子越心里有些不爽,但還是不敢擾她好夢。 于是彎下腰,拿起一旁的薄被輕輕給她蓋上,卻在無意間看到了她臉上明顯哭過的痕跡,轉而又心疼起來。 “我上輩子約莫是欠了你的,這輩子才讓你這么欺負?!?/br> 林子越小聲嘟囔道,也許是燭光閃爍,方窈的眼睛稍微動了動,林子越嚇了一跳,立馬退到了一側的書桌旁,順便把蠟燭也放在了書桌上。 幸好方窈還沒被吵醒,林子越心想。 他轉身,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借著燭光發現了書桌上的紙張,不免有些好奇,于是輕輕把紙張抽出,仔細看了起來。 “休妻書方氏進門三年無子,犯了七出之一,無子……” 林子越的手指忍不住發顫,他轉頭看了看睡著的方窈,又看了看這封休書上的字跡,夫妻三載,他知道,這是她親自寫的,林子越終究還是低估了方窈的心狠程度。 想要他休妻,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 只聽「嘶啦」一聲,信被他撕開,然后繼續對半撕,直至再也撕不了,直至信件快成了粉末。 方窈聽著「嘶啦」的動靜醒來,她本就淺眠,聽著一丁點動靜就很容易被吵醒,這也是林子越剛才異常小心、不敢打擾的重要原因之一。 意識到林子越在干什么的方窈立馬從榻子上下來,說道:“林子越,你撕紙干嘛?我寫了好久?!?/br> “方窈,你切勿太過分了!” 林子越只感覺胸膛里有堆火在燒,他握緊自己的拳頭,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 而方窈也聽出了林子越的不對勁,她低下頭,有些無措地抱住自己的手,然后說道:“林子越,我們以前都說好了,回京后就分開的?!?/br> 方窈的墜馬是在跟林子越去看山區百姓時發生的,那山路太陡,她又偏偏愛逞強。 那件事發生后,她見了許久的大夫,得到的永遠都是一樣的說法,生活無望。 于是她便與林子越故意疏遠了,甚至自請下堂,想求封休書,畢竟無子即是不孝,如此大罪她不想讓林子越擔上。 但林子越說什么也沒同意,她心里很感動,更不想繼續耽誤林子越了,可是軟磨硬泡皆無用,最后她便說:“那要不等到回京后你再休了我?” 哪有什么為了百姓繼續留下任職,只是她與林子越的自私想法而已。 回京后,她越發懼怕孩子的事情,可林子越并未提起那件事情,她也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今天老夫人提起來了,方窈這才趁機說了出來。 “我何時答應過?” 方窈連忙說道:“你明明就是默認了?!?/br> 林子越知道她所說的那件事,可他并未點頭,所以是絕對不會同意休妻的。 “窈娘,孩子不重要的?!?/br> 方窈拼命搖了搖頭,含淚說道:“孩子很重要,要是沒孩子你會被別人罵的?!?/br> 林子越看著她的眼淚,連忙起身上前摟住她,安慰道:“窈娘,我只要你就好了,孩子不重要,實在不行我們過繼一個也行?!?/br> “不要,我不要,我要你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我不要過繼別人的?!?/br> 然后,方窈一把推開林子越,低頭擦干了眼淚,故作淡定地說道:“我再寫封休妻書,你簽上名字就好,我們就好聚好散?!?/br> 方窈有時候的腦子就是一根筋,林子越現在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第194章 哄睡,‘工具人’林清音 “方窈,我有時在想你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過我,為何非要看著我另娶她人,才會滿意呢?” 林子越的聲音有些疲憊,他這回是真累了,轉身就出了書房。 方窈看著林子越走遠的背影,整個人皆有些呆滯,她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我明明是為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