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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帝澄清:“這是葉淮元帥自己P的,他以前的動態?!?/br> “反正滾來拆掉!” 蟲帝看著被切掉的通訊,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覺得葉淮元帥的大頭有些......正氣凜然,更適合放在軍團里提振士氣恫嚇敵人,但他昨晚因為魅力程序的事被凌羽狠狠修理了一番,兩個腎都還隱隱作痛,新婚禮物是凌羽堅持要送的,他現在不敢違逆凌羽的意思。 凌羽也打算送葉淮元帥一份新婚禮,就是告訴人魅力程序的事...... 到時候他要躲開皇兄。 蟲帝憂愁地甩了甩頭,換上一張朝氣十足的溫和笑臉去找夏侯澈。 “皇兄,我來——” 哐咚。 蟲帝跨入臥房,才看著夏侯澈堆起笑要打招呼,在看見夏侯澈的瞬間,突然瞳孔驟縮,整個人彷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脖子,眼球血絲爆裂,開口嗬嗬說不出話像一口痰卡在嗓子眼的老人,瞬間痛苦地向后重重摔了下去。 “嗬啊啊——” 咻! 大理石地板在重物落地瞬間被壓得碎裂,破碎的磚板噴濺了出去,一塊小三角磚疾速朝臥床濺射過來,擦過了夏侯澈頭頂,流動的氣流擦過他發稍,撓起一絲頭皮發麻的恐懼。 “夏侯川!” 是什么讓一只頂階巔峰雄蟲沒有一點反應與反抗的馀地瞬間被攻擊倒地? 夏侯澈著急沖到弟弟身旁,眼瞳里金色光芒一閃而逝,精神力瞬間鋪展到了最大,目光凌厲地警戒掃向四周。 沒有。 沒有任何異樣。 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樣?”他撥開蟲帝一片汗濕沾粘在臉上的頭發查看狀況,一陣寒意陡地竄上了頭頂。 只見蟲帝雙目一片血紅,黑血從眼睛里淌了出來。 “夏侯川!” “呃啊——”聽見叫喚,蟲帝痛苦□□,耳朵嘴角也溢出黑血?!盎市?.....黑......黑......嗬嗬......”他想要警告什么似地看向臥房某處,血紅的雙眼忽然黑洞洞一片。 “黑血中毒?”不對,更像是遭受了精神攻擊,夏侯澈把蟲帝護在懷里,向蟲帝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是他剛才起身的臥床位置。 一張黑色的鑄鐵雕花大床,一床羽絨被,兩個葉淮的大頭枕,墻上是四個金黃色葉脈小相框組成的方形小掛畫。一旁梧桐木床頭柜上,一幅浪花翻飛的蔚藍大海相片,與老總長送的骨瓷白花瓶和諧地搭在了一起,花瓶上插著一束盛開的玫瑰,是他昨晚回來經過花園時順手摘回來的。 除了玫瑰與葉淮的大頭枕套,其他都已經擺放有年了,是他閉眼都能在腦海中描繪出紋路的熟悉舊物,不太可能有問題。 “是玫瑰?還是枕套?” 他急急追問。 “葉......” “玫瑰葉?” “澤......” 葉澤??? “嗬嗬......”蟲帝忽然劇烈喘息,青筋暴起的雙手將胸口的衣服擰成了一團,眼眶里淌出的血淚由暗黑到暗紅,再到淺紅,最終清透的液體沖刷掉了他臉上怵目驚心的血痕?!叭~澤......”他掙扎地要移開頭。 “葉澤什么?” 夏侯澈一手制住蟲帝的掙扎,另一手不容拒絕地強硬按在蟲帝額上,往源源不絕向里頭輸送精神力,突然一股濃重深沈的、彷佛要把人拽入無盡黑暗深淵的巨大悲傷冗罩住了他。 好壓抑。 好痛苦。 驟然侵蝕過來的絕望黑暗疼痛到了靈魂里,五臟六腑都被擰成了碎塊,窒息到無法喘氣。 對不起...... 安息吧。 這是哪里來的,誰的情緒......好難受,夏侯澈揪緊心臟。 “黑巖洞......” 蟲帝突然掙脫夏侯澈的束縛站了起身。 “海......” 他像沒有神智的木偶一般朝梧桐木矮柜走了過去,嘴里喃喃自語。 “是藍的......” 一步一步。 “紊亂的磁場......” “死掉的‘門’......” 他在矮柜前停了下來,將擺在插著玫瑰的花瓶前方的湛藍相框拿了起來。 “三十年前......” “我知道了?!彼蝗痪o緊抱著相框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皇兄,我知道了。三十年前,第二軍團......死亡的真相......” 情況出乎意料,夏侯澈一臉怔忡。 “你身體沒事?剛才怎么了?受到精神力沖撞?” 蟲帝搖搖頭,只是哀傷地摸著相框,“皇兄,你知道這是哪個海嗎?” 相框里的大海湛藍深邃,天空澄碧如洗,那片明亮的蔚藍讓人一看就覺得靈魂被投放到無垠自由的廣褒天地中,沉浸入恣意舒暢的愉悅感里。 這是他父皇的遺物,是夏侯澈在整理時,從塵封的老舊木盒中翻出來的。 相框的背后刻了幾個字。 小澈破殼日。 夏侯澈一眼就被這一片美麗的海洋吸引,這是父皇在他破殼那天帶他去看海拍的。夏侯澈沒有那時的記憶了,但他知道這一件事,他的終端里還有父皇從前發給他的沙灘上一只初生的小崽子愣頭愣腦烏龜爬的珍貴記錄。不過那些記錄里頭全都不見海,直到他整理遺物時才發現這張相片,他把它擺到自己臥房中。 他一直以為那是西方或南方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