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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收緊的手臂充滿了力量,肩頸相抵處清晰感受到了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微涼的體溫與輕淺的胸膛起伏都充斥著刺激葉淮感官的雄性氣息。 夏侯澈明顯感到葉淮渾身一僵,手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將他推開,又放下,又上揚,又放下。 時間靜靜流逝。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么久,葉淮抱夠了才推開了人。 “不要這種抱?!彼樕嫌悬c發燙,“要另一種。正常的抱?!?/br> 說著便轉過身去,蹲了下來,伸手抱住自己膝蓋,把臉埋到了膝蓋里。 “要這種抱?!睈瀽灥穆曇舻土撕脦讉€頻:“殿下,抱抱我?!?/br> 一段記憶在夏侯澈眼前回放。 那是一個非常溫暖的午后。 一只滿身是傷的少年雌蟲生氣地把軍棍摔碎。 “小淮?!?/br> 葉淮嚇了一跳,三兩下把碎掉的軍棍踢到草叢里?!按聘??!?/br> “臉這么臭?”葉澤笑道:“誰又惹我家小蟲崽了,”他作勢要卷起袖子?!拔規湍憬逃査??!?/br> “沒有?!比~淮黑著臉,“我自己撞的?!?/br> “你自己撞到老師把我叫來學校?”葉澤的視線落在他腫了的臉頰跟淤血的嘴角好半晌,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皩Σ黄鸢?,有雌父在,讓你很累吧?” 葉淮打掉他的手跟帕子:“說了我自己撞的,不關你的事?!?/br> 他這兩個月就像進入了青春叛逆期,情緒暴躁易怒,看見葉澤就拉下臉,無法好好說話。 葉澤看了看地上的軍棍碎木渣。 “小淮想報軍校?” 葉淮像被扯到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沒有!我最討厭的就是軍校!” 他瞞著葉澤偷偷報名了兩次,今天申請又被駁回了。明明他體質檢測、格斗技巧等都是第一的,但因為葉澤的關系,報名的第一天他就被駁回了。就跟他在學校里,時常被人嘲笑、交不到朋友一樣,大家嫌棄他是臭水溝的孩子,尤其最近風聲鶴唳,又開始傳聞葉澤與星盜勾結,他被針對的情形越來越嚴峻。 但這些他不能跟葉澤說。 也無法跟任何人說。 “走吧?!比~澤一手拉過他的手,另一手舉了舉大籃子?!叭ジ瑢W道歉。你越長越大,賠禮道歉都不是一兩個糖果布丁可以解決的了,這些禮物我挑了好久呢?!?/br> 迎面幾名穿著第一軍團正裝的軍雌走了過來,他們是今天過來初選的教官。 葉淮立刻把葉澤的手甩掉,與他隔了幾步遠。 “你能不能不要來學校找我!”接二連三的不順終于讓他多年壓抑的情緒爆發了: “不要一直提醒大家我跟你的關系!我長大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處理好!” “小淮?”葉澤嚇了一跳。 葉澤看著葉淮憤怒跑遠的身影,看著被跑鞋揚起的黃土灰塵,在夕陽殘照下佇立許久。 當天晚上,葉澤沒有回家。 隔天晚上,葉澤還是沒有回家。 他棄養了葉淮,在葉淮成年前失蹤了,從此下落不明。 隔年的軍校申請葉淮通過了。 “PAPA?!鄙暾埻ㄟ^的那一天,葉淮經過他跟葉澤鬧不愉快的那片校園草地,突然掉下淚來。他屈膝蹲在草地上,雙手抱著腿,把臉埋在膝骨上,哭得不能自已?!拔液芟肽??!?/br>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對他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但葉淮不想管了。 “你怎么還在這兒?” 一個痞痞的聲音頗有點頭痛道:“怎么跟我弟一樣,就會哭哭哭呢?!?/br> 葉淮沒有抬頭。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哽噎道:“PAPA,你在哪里......” 忽然,一條厚厚的毯子蓋了下來。 有人從身后隔著毯子抱住了他。 “別哭啊?!?/br> “我雌父也不在了,他在另一個世界。我弟弟每天都像你這樣哭鼻子,抱著膝蓋一聲不吭,把自己埋成一顆球?!?/br> 葉淮扭了扭,不回應。 那個聲音自顧自道:“我跟你說,這樣哭會丑的,我弟弟就是哭成了大餅臉,以后找不到對象怎么辦啊?!?/br> 他在那蹲了一晚上,他身后的人也抱了他一晚上,主星上恒溫,但夜晚的草地還是滲出了一絲寒意,葉淮記得,那個厚實溫暖的懷抱傳遞過來的溫度。 “如果有那么一個人,讓你在孤單絕望之中想起來,依舊覺得世界明亮溫暖,”葉澤曾經對他說過:“那么,一定要抓緊他?!?/br> 那一定就是殿下了。 葉淮想。 “殿下,抱抱我?!?/br> 一聲輕輕的、痞痞的嘆息聲傳來。 一張毯子罩了下來。 夏侯澈彎下身,從后頭抱住了葉淮。 葉淮閉上眼睛,身后的懷抱就像記憶里的厚實溫暖。 他覺得彷佛殿下真的再度擁抱住了他。 “我一直很想再見他一面,再看他一眼?!?/br> 良久,葉淮感覺好受一點了,啞著聲道:“想對他說,他是我最敬重的雌父,永遠都是?!?/br> 當初葉澤主動消失,現在他成為二軍團的元帥,身分更加敏感,葉澤更不可能出現。 他一直為了讓葉澤活在陽光下而努力。 這些年,經歷了這么多風霜雨雪,他以為他已經千錘百鍊了。 直到今天會議上,看見了三十年前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