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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邊有些焦急,但自己不會武,上去也是送死。只能折返回去,去尋找幫手。 鶴歸抽劍格擋,禪杖與劍相撞,后者頓時被震出一條裂痕,鶴歸一躍而起,腳尖踩在禪杖上,翻身后退。 他氣息不穩,聲音卻清明。 “閣下要是想殺我,何不先報上名來,好讓我死個明白?!?/br> 那人不言不語,再出一掌,偌大的金印沖著鶴歸兜頭扣去,聲音隨后而至。 “子車淵平?!?/br> 鶴歸被金印沖撞,摔出了巷口,頓時嘔出一口血。 這人竟是正佛的大宗師。 怪不得有如此厚重的內力,鶴歸干涸丹田里儲藏的真氣,在這人面前壓根不值一提。 子車淵平道:“鶴歸,你可還記得江甌?” 胸口堵著一口郁結之氣,令鶴歸急促喘息著。他試圖從記憶中找到江甌這個名字存在的痕跡,許久依舊一無所獲。 “沒事,我記得就好?!弊榆嚋Y平說,“當年那場折梅宴,我徒兒敗于你之后,便癡魔于武道,想要在又三年后打敗你。然而時間沒到,他卻走火入魔而死?!?/br> 鶴歸哪會記得。 那一年他正是心高氣傲之際,壓根不知道什么叫收斂鋒芒。當年新出的弟子,只要參與了折梅宴,都敗在他的解夢劍之下。 盡管如此,鶴歸還是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可笑。 他無話可說。 可他還不想死。 鶴歸咽下胸口翻涌而出的血氣,持劍再次從地上翻身而起。子車淵平冷眼看去,目光盡是輕蔑:“當年的少年天才,也不過如此?!?/br> 鶴歸淡淡道:“你死過一遍嗎?” 子車淵平:“什么?” “你死過一遍,就不會這么覺得了?!?/br> 鶴唳忽起。 鶴歸手中的劍忽然發出一陣破空之聲,劍指之處,有縷縷劍意孕育而生。在真氣凝滯的情況下,這縷劍意幾乎帶著持劍之人的血氣。 子車淵平冷笑一聲:“不自量力?!?/br> 說罷,他將禪杖猛然擲于半空之中,一人多高的佛門武器,在空中飛快得轉動起來。其間夾帶著無數的金蓮之印,皆沖著鶴歸而去。 此時的劍意皆由鶴歸的心血而生,卻硬生生地抵擋了大半的金印。 他將劍橫于身前,絲毫不顧自己嘴角滲出的鮮血,凝神勢必要找出子車淵平金印中的破綻。 然而生死之間,子車淵平眼中只有為自己徒弟報仇這一個念頭,再出招時,便毫無保留。 金印猶在運轉,他突然拋下禪杖,揮掌而來! 這一掌,帶著他十分的功力,若鶴歸不收劍,硬生生接下這一掌,便毫無生路。 青天之下,忽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天而降:“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把弟子走火入魔的原因算在他人身上的?!?/br> 關不渡翩然而至,以掌對掌。兩相強勁的內力,自掌心向外迸射而出,兩人皆被這股力震開,落地時,街道上石板四散,殘敗一片。 “關不渡?!弊榆嚋Y平認出了他,“你在這里干什么?” 關不渡默默收回掌,背過手去,“你又在這里干什么?讓我猜猜,你是來找你的死對頭姚玉春?” 子車淵平瞳孔一縮。 “看來姚玉春真的來鳶都了?!标P不渡揮開折扇,氣定神閑地扇起了風,“姚玉春估計已得到你來此地的消息了,再過一會,你恐怕就抓不住他了?!?/br> 聞言,不遠處亦有人正在趕來。子車淵平認清那是鳶都的城主沈云修,表象雖溫和,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利弊頓時擺在眼前。 他看了眼鶴歸,將猶在空中飛速旋轉的禪杖收了回來,轉身道:“下次再見,必取你性命?!?/br> 鶴歸擦去嘴角的血,淡淡道:“隨時恭候?!?/br> 子車淵平輕功提步,身形掠至一處屋頂,鶴歸才緩緩吐了口氣。哪知那人卻虛晃一招,趁關、鶴二人松懈之際,忽然折返回來,朝鶴歸胸口狠狠拍出一掌! 關不渡霎時合上折扇,冷聲道:“找死?!?/br> 兩人身形猶如鬼魅,一前一后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鶴歸眼前最后的畫面,是關不渡那雙暴怒的眼。 他苦中作樂地想,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關不渡如此生氣。 …… 鶴歸知道自己神智不清醒,可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 體內寒熱交替,仿佛一會置身雪山之中,片刻后又被人按在了火堆里。有兩股不容忽視的力道在體內橫沖直撞,最后化作密密麻麻的鈍痛。 是即便是在夢里,鶴歸也承受不了的痛。 他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似乎是自己控制不住得流了淚。緊接著,一份冰涼的觸感貼著鬢角輕輕擦過,替他拭去。 那觸感太過真實,以至于疼痛化成了實質,逼得他醒了過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鶴歸偏過頭去,又吐了一口血。 屋里沒人。 子車淵平那一掌,又讓鶴歸打回原形,體內經脈重塑,猶如服食回春。 算算時日,半年已至。 他睜著眼,目光有些渙散。渾身上下處處都叫囂著疼痛,即便如此,他也沒吭一聲。 鶴歸有些無力地想,自己做的孽,總歸是要還的。 在這種重復的疼痛之下,鶴歸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等再次清醒過來時,天邊已泛起了朝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