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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輪到鶴歸,他開始不得不懷疑起自己與關不渡的差距在哪。 這人分明體型精瘦,冬日里蜷在狐裘里時,還有種脆弱感,為何會如此壓人? 鶴歸氣喘吁吁地把關不渡背回了塌上,正準備歇口氣,卻見方才還十分安靜的關不渡已穩穩地坐起身,命令道:“小九,給本少爺唱支曲子?!?/br> 鶴歸扯了扯嘴角:“回少爺,我不會?!?/br> 關不渡凝眉:“你竟敢不會?” “小少爺,該睡覺了?!柄Q歸懶得和一個醉鬼多說,給他蓋好被子,起身準備離去。 然而關不渡卻不依不饒,眼前勁風忽過,醉鬼已揮扇而至。 鶴歸和這股強勁的內力打了個照面,登時被掀開了幾丈遠。為了穩住身形,劍鞘在地面劃出一陣刺耳的錚鳴。 他沒想到醉酒下的關不渡一言不合就開打,倉促間只得拔劍應對。然而即便是在神智不醒的情況下,關不渡身形依舊如鬼魅般難以捉摸。 屋內未點燈,黑暗中,兩人過了數招。片刻后,墻上掛的書畫,案上置的古董,桌椅板凳,無一幸免,全員犧牲。 鶴歸到底內力凝滯,有些疲于應對。一時不察,便教關不渡抵在了墻上。那人神情冰冷,說的卻是:“唱不唱?” “……”鶴歸頭疼,只好邊哄邊騙,才好不容易把關不渡又拖回床上。 正值春日,鶴歸卻被逼出了一身的汗。 關不渡倒進被褥間,已經忘了要讓鶴歸唱曲兒的事了。他緊閉著眼,唇形微動。 鶴歸湊過去聽,聽到那人輕聲喊了句“爹?!?/br> 頃刻間,心頭一軟。 剛才折騰了半晌的燥意,因為這聲爹散去了大半。 他說不清自己心頭是什么心情,但卻實實在在因為這個字有所悸動。 關不渡閉著眼時,眉眼沒有清醒那般鋒利逼人,在夜色照拂下,依稀有著少年的影子。 鶴歸伸出手,鬼使神差地做了個動作。 用指尖作畫筆,輕輕描摹過關不渡的眉峰。 被褥里的人卻忽而睜眼,眸光不再有醉意,反而清醒異常。關不渡擒住鶴歸的手腕,突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沉聲道:“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話說: 夭壽啦,樓主趁著喝醉撒潑啦 第31章 天意如刀 鶴歸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剛才聽見你在叫何莊主?!?/br> 關不渡目光微閃。 許是剛才和鶴歸打了一架,酒意已借著內力揮發而出,關不渡眸色深沉,目光清明,與平日里那份玩世輕佻不同。 然而沒等鶴歸從中品出一二,關不渡便道:“這就是我不喝酒的原因?!?/br> 酒能使人醉,亦能使人清醒。半醉半醒才是最舒坦的活法。 “老頭兒死很久了,我怎么還惦記著他?!标P不渡松開鶴歸,剛后退些許,鶴歸卻突然反手抓住了他。 關不渡視線落在鶴歸的手上,輕笑:“怎么?” 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變成了如今的關不渡。只要一細想,鶴歸就覺得心口浮上密密麻麻的痛,半晌難以平息。 可又能如何? 天意如刀,人便只能在刀尖行走,被大浪推至往前。 關不渡似乎熱衷把這些傷疤隱藏起來,即便理智告訴鶴歸,關不渡并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尤其是在今夜。 鶴歸看著他,說:“關不渡,我們不是朋友嗎?” 一片寂靜。 半晌,關不渡別過眼,似是妥協:“好吧,我承認我不喝酒的原因是覺得酒太酸臭不符合我的身份?!?/br> 鶴歸:“……” 他分明知道鶴歸指的是什么,他只是不想說。 鶴歸神色黯淡,卻笑了。 他松開了關不渡的手。 夜色很靜,能聽見春日里杜鵑的鳴叫。鶴歸低頭理了理皺成一團的衣衫下擺,正要起身,就聽見關不渡輕聲說:“你想知道什么?” 鶴歸動作一頓。 白日里在木鳶上時,關不渡的種種表現,幾乎讓他以為,久別再見,便是初始。他以為自己已經被納入了關不渡友人的范疇。但是,似乎是他想錯了。 “我不是想知道什么?!闭f了一半,鶴歸忽感一頓無力,“我只是……算了?!?/br> 說罷,鶴歸起身準備離去。 一柄折扇驀然攔在他的眼前。 關不渡坐起身,酒意早已褪了干凈,那雙清亮的異瞳在此時尤為好看。兩人一坐一立,鶴歸能看到折扇上遒勁的筆鋒,與云霧般的遠山。 “我來鳶都,其實是為了儒門傳承?!?/br> “我猜到了?!柄Q歸淡淡拍開折扇,不為所動,“你之前在木鳶上提到過?!?/br> 儒門傳承不是物,而是天機。 天機這種事,說來玄乎。但這種玄乎的存在,在世人看來也并非毫無可信之處。至少在不久前,鶴歸剛見識到另一宗門的傳承之物。 那日景譽把剩下的半顆舍利留給他,他轉身就送給了關不渡。 這種東西,他留著也沒用。 鶴歸:“你既來鳶都,就說明此地有真相?!?/br> “真相?”關不渡收回折扇,隨后丟在了桌上,“什么真相?我父親死亡的真相?還是歸元派滅門的真相?” 他話里的冷意太過明顯,鶴歸回身看他時,便見他微微一笑,卻未及眼底:“鶴歸,你不會想知道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