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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止戡不費吹灰之力,順利的鏟除了幾名在軍營練兵的妖帥。 盤點過或重傷或死亡的妖帥們,他的眉頭輕輕皺起,缺了倆,都是食rou妖,一只海蛇,一只不知名妖,還有那妖主也尚未出現。 齊止戡不悅的輕嘖一聲,閉著眼掐算片刻,已經了然于胸。 兩妖跑了,方向尚不明確,妖主還在,躲在妖神殿的地下避難所。 放走了兩只妖,齊止戡并不是太擔心。他們能往哪里逃?逃去鈾星,鈾星有他的分/身。逃去其他地方,沒個百來年恢復不過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追殺還是得追殺的。 只可惜,需要遲幾日才能回鈾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的小道侶該有多想他。 齊止戡輕嘆了一聲,給安敘發去遲歸的短訊,隨后面色一肅,抬步去了妖神殿。 剛一進門,他便有所感知,抬眼看向妖神神像,沉默了。 這里供奉的是條熟悉的龍,齊止戡深呼吸一口氣,低聲罵道:“……老東西?!?/br> 罵完再看一眼,果然沒看錯。威儀莊重的五爪真龍像,盤旋在房梁之上,栩栩如生,龍鱗泛著七彩迷離的青光,炫彩奪目。 這龍正是他自己。 齊止戡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冷笑一聲,揮手間,龍像碎裂,神殿傾倒。 震耳欲聾的動蕩中,他已然站在一片廢墟中,衣裳片塵不染,腳下的一塊石板干干凈凈。 齊止戡的腳踩著石板,輕輕碾壓,古怪刺耳的聲音滲入地面,里頭地下傳出凄厲的慘叫聲,似乎有妖在其中痛苦翻滾。 “殿、殿下,求、求求您……放……放過……我?!?/br> 妖主說話蒼老而嘶啞,叫得越來越痛苦,喘不過氣,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喘不過氣,明顯的進氣少出氣多,氣若懸絲。 齊止戡低斂著眼眸,隨意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前忽地傳來巨大的響動。 一團粉色的無毛生物被抓了出來,四肢短,禿頭,尾巴有點長,丟在地上滾了一層砂土碎石,暈頭轉向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連帶著被拽出來的還有一個碩大的龜殼,落在地上發出巨大沉悶的響動,圓滾滾的旋轉平穩,安靜的匍匐在地面上。 原來是龜精脫了殼。 龜丞相嚇破了膽子,忙不列顛的翻過身,兩股戰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沖著齊止戡狠狠磕頭,磕出連連叩響,地面漫出血跡來。 “殿下,殿下,是、是妖帥逼我坐上了妖主的位置,讓我冒充您,我是無辜的,這、這真的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求您饒了我一命吧!” 齊止戡看都沒看老海龜一眼,視線落在碩大的龜殼上,漫不經心道:“千年龜殼,不知道卜卦準不準?!?/br> 龜丞相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抱過身側的龜殼,推到齊止戡面前: “準的,準的!殿下想要老朽的龜殼,是老朽的榮幸!老朽活了一把年紀,知道的也不少,您可以直接問老朽,老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是客氣一下,夸夸他的龜殼,這老龜連老朽都自稱上了。 齊止戡居高臨下的睨了他一眼,神色冰冷,剛準備拷問一番,手腕上的光腦忽然亮了起來。 “滴滴——” 齊止戡只瞧了一眼,冷冽的目光頓時如冰川融化,春回大地,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他抬手接通視訊,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 “敘敘,吃晚飯了嗎?今天這么早就想我了?” 安敘安靜了一瞬,開門見山道:“我得了一枚來自妖星的玉簡,和你有關……” 齊止戡的眸光閃了閃,笑容未變,輕聲問:“你看了嗎?” 安敘:“沒?!?/br> 齊止戡的心態早已大不一樣,并不擔心小道侶看了玉簡和他產生罅隙,笑道:“你看吧。妖星同我有一些瓜葛,我不想瞞你……” “不,”安敘拒絕得異常干脆,“這玉簡對你有用。其他事……我等你回來親口告訴我?!?/br> 齊止戡的笑容擴大,心中的想念止都止不住。這是小道侶在委婉的催他早日回家,他得加快速度了。 安敘將玉簡放入青鱗項鏈,青鱗里的芥子空間里藏著好多寶貝,夫夫倆可以隨時拿取。齊止戡撕開空間,一伸手就摸到了玉簡。 他開始還有著好心情,一邊和小道侶聊天一邊翻看玉簡,等看完了玉簡內的事件始末,齊止戡的嘴角緩緩下垮,整個人變得面無表情。 無聲的雷暴在他的周身炸開,如同狂嘯的龍卷風過境,以齊止戡為中心,方圓八百里瞬間全部夷為平地。 龍卷風的中心,卻異常的寧靜,與齊止戡的神色形成強烈躲避的,是他與光腦那頭通話的輕柔語氣:“敘敘,我有事要忙,明天再聊?!?/br> 安敘毫無察覺,低低的應了一聲,掛斷視訊。 男人腳邊趴跪著的龜丞相,本該被雷暴碾成rou泥。不知為何,齊止戡饒了他一命,還貼心的覆了層防護罩。 這老龜本來三拜九叩的求個生路,僥幸存活,眼中迸射出狂喜的光芒,跪在地上一邊哆哆嗦嗦一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龜丞相不知道的是,這些年他做了不少背主的事,玉簡上記錄得清清楚楚。男人留他一命,是為了折磨他。 齊止戡抬起手,金光閃過,化作一團金色細線,細細密密的捆住了老海龜的身軀,同時化作利刃,狠狠的陷入rou里,割出一道道血痕。 --